他把身边的委托人匆匆送走，然后快步回到沐云沉身前，抱歉地说道：“沐总，您看我……我都忙昏了头了！连您大驾光临都没看到，真该死！”
沐云沉冷笑道：“看来我让你把这里装修一下，是起到效果了。”
“起到了！起到了！而且效果非常好！每天来的委托人虽然称不上是‘络绎不绝’，起码也算得上是‘接连不断’了。沐总，您真可以算是我的再生父母啊！”
沐云沉摆摆手：“别给我戴高帽，我没那么大辈分。”
“是是是！您先坐着稍等，我去泡茶！”董析说着，赶忙把自己收藏的茶叶拿了出来。
茶泡上了，沐云沉看着忙忙碌碌的董析，淡淡地问道：“那个鬼鬼什么时候回来的？”
董析猛地一愣神，颇为意外地问道：“您看见她了？”
沐云沉指了指里屋的方向：“被我怼了一顿，换衣服去了。”
董析展颜一笑：“平时我可不敢轻易怼她，您来给她一点教训，也算是帮我的忙了。”
沐云沉肃然道：“这种背叛过你的女人，你还能接受？”
董析听罢，轻叹道：“她……算不上是背叛我吧。困难时期，人人都想奔个好前程，这是人性使然，没有什么好指责的。”
“你倒想得开。”沐云沉边说，边品了口茶。
董析坦然笑道：“在经历了那么多起起伏伏之后，我特别珍惜现在的生活。沐总，可能普通人的幸福是您理解不了的……”
“怎么理解不了？我也是普通人。”沐云沉肃然纠正道。
董析只好苦笑：“行，您说什么就是什么。话说回来，现在生意好了，我自己一个人正好也忙不过来。鬼鬼愿意这个时候回来帮我，我确实没有理由拒绝。毕竟她以前干过这一行，有能力、有经验。您不知道，现在培养一个合格的新人，是多么麻烦的一件事情。”
沐云沉闻听此言，嘴角微微勾起：“等过几年我在商场混够了，你可以培养一下我。”
董析听罢，差点没把嘴里的茶水喷出来：“培养您？我可不敢！再说了，这种苦差事，哪是您这种‘人中龙凤’干的呀？”
“‘人中龙凤’？这种词亏你想得出来。”
正在董析想要继续开玩笑的时候，里屋的门开了。一位身材高挑、长发披肩的休闲装女郎，踏着高跟鞋姿势优雅地走了过来。
“沐总，您看我穿这身衣服如何？”鬼鬼调皮地一笑，除了眉间的些许神态外，谁也不会把她和刚才那个身着学生装的清新少女联系在一起。
沐云沉瞄了一眼，淡淡地说道：“还行，起码和你的岁数配套多了。”
“哎呦！沐总，您别老是提‘岁数’、‘岁数’的！人家本来年龄也不大嘛！”鬼鬼娇嗔道。
沐云沉指了指董析：“你快想个办法把她支走，这家伙闹得我头疼。”
董析大笑着，顺手递给鬼鬼一个信封：“这是刚刚接下的新案子，你去帮我盯着点。既然沐总这么‘讨厌’你，你还是在他眼前消失比较好。”
鬼鬼故作愤怒地接过信封，说了句：“你们这些臭男人，真是个顶个的难伺候！”然后，便优雅地走出了事务所的大门。
望着她的背影，董析苦笑着摇摇头。随后他转向沐云沉，肃然建议道：“沐总，咱们还是去里面谈吧。”
沐云沉跟随着董析，来到里屋的办公室。在此之前，为了避免有人打扰，董析已经把事务所的大门设定成了“休息”状态。这样一来，就暂时不会有别的委托人贸然进入了。
一切安排妥当，董析与沐云沉面对面而坐。
“沐总，有什么要效力的地方，您尽管吩咐！”
沐云沉并不言语，而是直接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
“所有的情况都写在里面，你看看，可不可以帮我搞定这件事。”
董析仔细阅读了信封中包含的材料，在阅读的过程中，他时而沉思、时而拿起笔来记录要点、时而又皱起眉头，像是碰到了什么解决不了的难题。
“你如果需要我的援助，尽管开口说话。无论是人力还是物力，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经过长时间的研读，董析放下材料。他朝沐云沉微微一笑：“沐总，这个案子看似复杂，实际上可能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弄。给我几天的时间，我保准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沐云沉冷冷说道：“你看起来很自信，但我劝你还是不要太过放松得好。”
“不会的！我向您保证！”董析自信满满地说道：“如果我完成不了您的托付，那我就听凭您的处置！”
“我对处置你毫无兴趣，不过，我倒很想听听你接下来会做些什么。”
董析认真地点了点头，把自己的调查思路对沐云沉一一讲明。
“沐总，您觉得我的安排如何？”
沐云沉点了点头：“听起来还不错，就是不知你能不能做到了。”
董析拍着胸脯保证道：“我这个人，一向说到做到！关于这一点，您尽可以把心放在肚子里！”
沐云沉听罢，站起身来平静地说道：“那我就回去，静候佳音了。”
“沐总，喝完这杯茶再走吧！”
“不用了。你们这里的茶档次不够，下次我来的时候，准备点更好喝的茶给我品品。”
向婉怡坐在办公室里，她看了看手表，又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心中默念着，希望男人的电话声早点在自己耳边响起。
刚过整点，女人的心愿终于实现了。
“街对面的咖啡厅，十四号桌。”
“好，我马上过去。”
简短的对话后，向婉怡走出办公室，直奔刚才沐云沉在电话里说的约会地点。
这个点咖啡厅里的客人不是很多，向婉怡几乎不用寻找，就可以确定沐云沉所在的方位。
“把问询的过程，跟我说清楚。”沐云沉没有丝毫废话，简短而明确地说出了自己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