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慎抢着回答道:“他护着一群舞女,宜文公主吃醋了。明池心胸狭窄,将公主赶出了公主府。”
风祁川捏捏她的脸:“想让我把明池给揍一顿也不用扯这个借口,宜文是那么容易吃醋的人吗,还有,宜文这么霸气会让人赶出来?”
一时之间,明池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他僵硬着一张脸道:“陛下,我还受着伤呢,你这样出言打击我好吗?”
风祁川恍然大悟:“既然你受伤了,淑慎,尽情的骂他,反正他没有还手的力气,前几天他可是一直挑你的刺儿。”
明池气的差点没有吐出一口血来。
淑慎搂着风祁川的脖子道:“你仔细说说,你和公主怎么了?”
明池毫不客气的道:“你滚!就算说也不让你这个外人来听。”
他这句话说的太过尖刻,淑慎的脸有些挂不住。
风祁川的脸色也冷了下来:“明池,注意你的言辞,回京后她便是皇后,你说,你有没有资格说这句话?”
明池的脸色青白交错,最终道:“随你去,表哥,反正你就一心谈护着她。”
淑慎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拉了一下风祁川的衣袖,接着哈哈笑道:“他就这样,刀子嘴,我记得我还有事去找沈璋,就先出去了,你们好好聊。”
她从风祁川的腿上跳了下来,接着挑眉看看明池道:“你个心胸狭隘的小气鬼!”接着她做了个鬼脸,大步走出了帐子。
明池刚刚松了一口气,便听到帐外沈璋那个大嗓门喊道:“喂,林大哥,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
风祁川也听到了外面的话语,他一挑眉,道:“你对淑慎很有意见。”
明池半闭着眼睛:“算是。”
风祁川“呵”了一声道:“算是?之前你在她的衣物里缝刀片,接着让人推她落水,这些可都不是小事。”
明池道:“表哥,你这是要为了一个女人和我翻脸吗?”
风祁川寒声道:“你还知道我是你表哥,你所作所为,哪有将我看在眼中的意思。”
明池笑了笑道:“这些都是她告诉你的?”
风祁川道:“她从未在我面前提你。”
明池幽幽叹了口气道:“也是,陛下你神通广大,什么不知道,只要你想查,什么都能查到手。我就根本比不得你了。既然你知道这些,你又这么维护着她,那你要怎么处置我?”
风祁川摇了摇头道:“她不是记仇的人,她之前不告诉我这些,也是不想让我左右为难。既然如此,那便算了,只是若有下次,就算你是宜文的驸马,是我的表弟,我也不会心软了。”
明池笑了一声道:“表哥,你在心里,从来都只是将我看做表弟,从未看做是表姐的驸马吧?很巧,好像表姐也是这样想的。”
空气一下子冻结了。
明池接着道:“我对表姐的心思,你应该也知道。但这么多年,表姐她从未喜欢过我。我不甘,真是不甘。”
风祁川道:“若是她真的不喜欢你,不会嫁给你。”
明池的眼睛里空无一物,他道:“她并不是因为喜欢我才嫁给我,大概,是因为感动吧。新婚当日,我抱着她,吻着她,从头到脚,她身上每一处都是我的,但我知道,她的心却从未停留在我的身上。”
风祁川的眉毛抽了抽:“这些事你就不要拉到明面上去讲了。”宜文是他的妹妹,他怎么能听的下去自己妹妹的床帏之事。
明池勾着唇道:“表哥,你很理解我的感受,我给你打个比方你可能就懂了,这是我随口说的,你也不要放在心上,更不要生气。若是花昭仪在床上和你欢好,但她的眼里却藏着别人,心里却想着别人,假设那个别人是苏符或者是南宫翊,你肯定也会无比的生气。”
风祁川怒道:“不可能!”
明池笑道:“这对你来说是不可能,但确确实实发生到了我的身上。我从小就讨厌霍齐陵,无比讨厌,但从那时起,我却由讨厌转换成了恨。这恨意像野火一样灼烧着我的心,我只想一刀刀的将霍齐陵给割了喂狗。”
“表哥,你不觉得花昭仪和霍齐陵长得很像吗?霍齐陵死了,不是我杀的我自然难以解恨,每每看到花昭仪那张脸,我便无比憎恨。”
风祁川眼里闪过寒色:“我从未觉得她和上亭候像过。如果你执意这样想,也好,此事过后,你就永远待在安南别回京城了。”
明池道:“陛下,如今你也不用担心,我要是想害她,前几日我去烧楚王的粮草时便顺手将她给杀了。事成之后,我自然会去安南,表姐习惯了繁华的京城,她若是不愿意跟着我回去,我也不强求了。以往我未敢奢望她是我的,一心想着就算得不到表姐的心能得到她整个人也是好的,当得到她之后我却又想着让她里里外外都是我的,如今想来,是我贪心了。”
风祁川沉声道:“你说你喜欢了宜文多年,这不假,但你从未了解她这也不假。你曾和她朝夕相处多年,却从未看透她的内心。她喜欢霍齐陵,这无可更改,但你在她心中的分量也不是没有,当年你一把烧了大半个公主府,将宜文沁荷园内的公子都得罪透了,害她丢了脸,若是旁人,即便是带着血缘的姻亲,宜文那么骄傲,肯定是从此之后理都不会理,但你想想,宜文可曾埋怨过你?你可以说她觉得你当时年幼不懂事,但除了你之外,宜文从来都是看都不看那些不懂事的人。”
公主府初建好那年,宜文公主的沁荷园里也住了一些美貌少年,明池的醋坛子被打翻了,一举烧了半个公主府后转身回了安南,让宜文公主成了京城贵族闲余间的笑柄。若是别人敢这么做,就算是追杀千里宜文公主也要亲手处理了。
明池的神色缓和了许多。
风祁川又道:“霍齐陵已经不在了,明池,他在世时你争不过他,但他不在了,你又是宜文的夫君,能不能得到宜文的心,只在你了。宜文站在高出惯了,一向都是别人听她的,很少有她听别人的,你若是想让她喜欢,别挑战她的权威。”
这次来了京城之后,他便觉得宜文公主不对劲,一向喜欢浅色衣衫的宜文公主却频频穿身华丽的描金绣彩的衣袍,偶尔还会穿身和霍齐陵一样的红衣。在和宜文公主有关的事情上,明池总是会多想,这一次,他自然又是吃了上亭候的醋。他一吃醋,连带着宜文公主和淑慎交往过密他都以为宜文公主是在看着淑慎那张脸想着霍齐陵,他越想越难受,索性想直接将淑慎给处理掉。因此,一开始,明池想让纷纷爬上风祁川的床挑起风祁川和淑慎的矛盾,谁知此举不成,他才联系了沈珍珠有了后来的行径。
如今想想,还真是觉得可笑。
至于他招了不少的女子养在兰围巷中,便是想要让宜文公主注意到,并想着宜文公主会不会因此吃醋,但最后宜文公主因此离开公主府去皇宫时,他整个人都要疯了。
他以为他再也挽留不住宜文公主了。
越是得到,越是害怕失去,况且,他得到的宜文公主并不是完整的,她的心不在他的身上,他便想疯狂的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