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烤栗子可以吃了。言瑜赶忙跑到摊前,“爷爷,我要两份!”
“哎,好。”卖烤栗子的爷爷今天头戴斗笠,一直低着头,遮住了大半个脸,声音听上去是有气无力。
这时,高领才慢吞吞地跟上来,不满道:“你也不等等我,看到这里就往这儿跑。”
“请你吃香喷喷的烤栗子当赔罪嘛。”言瑜对高领说道。
对于之前的失踪,言瑜心中有疑问,便问道:“爷爷,您之前不是在瑞街那里摆摊吗,我还过去找了几天,怎么搬到这里了,这里人不如瑞街那边多啊。”
卖烤栗子的老伯装好两包栗子交给言瑜,抬头时不小心露出了脸上的淤青。
言瑜惊讶,“呀,您这是怎么弄的?”仔细一瞧,老人脸上有一块拳头大小的淤青。“这是被人打的?谁打您了,怎么能对老人动手!”
言瑜的话也引起了高领的注意。
老伯摆摆手,说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惹不起他们,瑞街以后我不去了,丫头,想吃烤栗子以后就来这里找我吧。”
言瑜这才注意到老人的摊位,用来烤栗子的炉子有一面凹了进去,扁担也是重新绑过的,这定是被人欺负了。言瑜注意到的这些高领方才也已经注意到。
高领向老伯介绍道:“老伯,我是城外驻军高将军之子,我叫高领,我们来此就是负责保卫一方百姓平安,您告诉我是谁打了您。”
老伯听到高领的话,叹了口气,犹豫了一下,才慢慢摘下斗笠。原来伤的不仅是脸,老伯头上缠着厚厚的白布,白布上还沾染着已经干枯的血迹。
老伯哭诉起了前几天的遭遇:“瑞街那片突然来了一群讨保护费的,一次就要二两银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来收,有时候还一天收两次,我哪里拿得出二两银子呦,钱都被他们抢去了。最后一次我实在拿不出来,他们就把我的摊子砸了,把我也打了。我在家躺了几天,可是家里没钱啊,我这才躲到这里摆摊。”
“太可恶了!”言瑜气愤不已,“他们是什么人,就这样欺压百姓没有人管吗?!”
“那些人说他们同官府的人都认识,让我们不要报官,要是报官的话就报复我们。”
高领问道:“他们有多少人,每天都什么时辰去瑞街?”
老伯回道:“有七八个人呢,也不是每天都去瑞街,有时候上午有时候下午。”
看来老伯对那群人也不是很了解,高领拿出一两银子交到老伯手里,说道:“老伯,别找了,拿着钱先去看看大夫。给我们几天时间,恶霸的事交给我们吧,”
老伯眼里充满了感激和不相信,“真的?你们能治得了他们?”
言瑜说道:“我领哥哥肯定能治得了他们,给我们点时间,您以后可以放心摆摊子,您一定要先去看大夫。”
老伯忙作揖,“今天真是遇到贵人了,谢谢你们,谢谢你们啊。”
“您烤这么好吃的栗子,我们也要谢谢您啊。”
最后,经不住老伯的感激,老伯又塞了两包栗子给言瑜。
两人直接去了瑞街等候那些人,但不巧的是,那些人今天没有来。
出来的时候也不短了,两人该回府了。回去的路上,言瑜问高领有什么办法。
高领说道:“首先得找到那群人,摸清他们的底,看他们同官府的什么人熟识,再一举端掉他们。先把子佼哥找来。”
高领和言瑜回府的时候,赵氏还在佛堂诵经祈福,高领很幸运,拉着言瑜赶忙回自己小院去了。
欺压百姓这种行为任哪个有血性的人听了都恨得牙根痒。
“实在是可恶!邓州一直号称是这一带治安最好的,怎也出现这种无赖。”孟子佼当天下午来时,吃着言瑜留给他的一包栗子,听完高领的陈述,气得直拍桌子,“你们有什么计策,我绝对无条件支持。”
“你是不是同这里的官府打过交道?”高领问孟子佼。
“跟着你大哥去过几次,和那里的王捕头还算熟悉。”孟子佼说。
“这位王捕头人如何?”高领担心如果那帮人所说的同官府熟悉的人是这位王捕头的话,那就不能要官府管这件事,否则事情处理不了,遭殃的还是百姓。
“王捕头啊,接触以后感觉人还可以,是个办事的人。据他说他当了八年捕快,三年捕头,邓州在这一任上治理的还是可以的,没想到却也出了这么档子恶霸的事。”孟子佼也明白到高领担心的点,说道,“你怕那帮恶霸背后撑腰的人王捕头?不可能吧。”
“我也是担心而已。”高领说道。
“这样,我先去找下王捕头,探探口风,看看这人的反应。”
“行,要是一起的,就给他一窝端。”
孟子佼从官府带回的消息是:近期官府也注意到了这群欺市恶霸,但他们行踪诡秘,至今还未找到他们的藏身之所。而且,他们口中所说的官府熟识的人也还未查出。
“那怎么办?查不到这个人就不能抓他们了?”
孟子佼解释说:“官府想要查出这个背后的人,连同党羽一起抓。”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这期间万一再有像老伯那样的事情发生怎么办?”
这也是个问题。
言瑜忽然对高领和孟子佼说道:“领哥哥,子佼哥,官府不方便,那咱们自己抓吧,抓到送官府去。”
高领挑眉:“你有办法一次全抓到?”
言瑜将心中的小计策告诉了高领和孟子佼,听后两人连连点头。高领问言瑜:“你的武功行嘛,打得过他们?要是当场···”
“不要小瞧我,再说了,我要是被打趴下了,你们上嘛!”
高领和孟子佼对视:心说:有道理。
第二日起,言瑜就由高领或陆旷陪同着去瑞街蹲守。赵氏本来不同意高领出府,但在言瑜的苦情攻势下,赵氏向来心善,觉得像烤栗子老伯一样的人们生活着实不易,为民除害还是应该的,但高领必须答应她,不会受伤也不能让言瑜受伤。在高领和言瑜的再三保证下,赵氏才勉强同意两人出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