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残酷的现实
空里流光2017-09-02 21:552,321

  天快亮时,老曹带队回来,马鸣声惊醒了正在睡觉的高领,他从帐子里探出头来,正看到父亲和曹副将进指挥帐的背影。但回来的好像只有前去营救的人,并未见有带其他人回来,高领大概料到了这次营救的结果,最不好的结果。

  高领回去迅速穿好衣服,准备去找父亲。他穿衣的声音吵醒了还在睡觉的二哥,高晟迷迷糊糊地问道:“天还没亮,你去哪里?”

  “我去找父亲,二哥,你继续睡吧。”说完高领便出了帐子。

  指挥帐内,高建功听完曹副将的汇报:无一生还,气得大拍座椅,喝道:“这群金贼,杀我无辜百姓,实在是太可恶了!你们可查出他们现在的所在位置,来了多少人马?”

  曹岑回道:“末将赶到时,除了百姓的尸体一个金兵踪迹都没有,但末将发现有马蹄印迹,已经派人前去查探。”

  “找到他们的驻地,定要为我百姓讨回公道!”高建功说道。

  这时守卫士兵进来禀告小少爷在帐外求见。

  高建功没想到这个时辰小儿子会来,“让他进来。”

  “是。”守卫士兵出去传信后,高领方才进来。

  高领进来后行了军礼:“爹,曹叔。”

  曹岑点头回应。

  高建功问道:“这个时辰你怎么来了?”

  高领亟不可待地问道:“爹,言瑜的父母救回来了吗?还有其他人,得救了吗?”

  回答高领的是一阵沉默。

  高领又带着最后一点儿希望看向曹岑,“曹叔?”

  曹岑转身对高领说:“等我们赶到的时候,金兵都已经离开,剩下的百姓——无一生还。”

  最终还是这样的结果,高领失落的叹了口气。高领当时的第一反应是:言瑜这个女孩以后就没有父母了,她该怎么办?

  高建功最后将告知言瑜这个消息的任务交给了高领,让他去告诉言瑜这个噩耗。

  此时天已经亮了,高领站在丫鬟小翠的帐外已经回来走了几十遍,可还是没有勇气去叫言瑜出来。

  小翠收拾完毕出来时,就看到帐外垂着脑袋的高领,“小少爷,您在这里做什么呢?是来叫言瑜的吧,她也收拾好了,我去叫她。”

  高领还来不及阻止,小翠已经进去叫言瑜出来了。

  “你们说吧,我要去二夫人身边伺候了。”小翠说完便去前面帐子服侍赵氏。

  “是不是有我父母消息了?”言瑜首先开口问道,她几乎一夜未眠,时刻为父母担忧。天还没亮前归来的马嘶鸣声言瑜也听到了,但不知道是曹副将他们回来了,就没有出帐来看。

  高领几次想开口,但都不知道如何告诉言瑜这个悲惨的消息。

  看着高领的反应,言瑜一直悬着的心忽然沉了下去,她仿佛已经听到了死神对父母的宣判,但仍旧不能相信,言瑜再次开口前鼻子一酸,声音发颤地问:“我爹娘···没有救回来吗?”

  “对不起,曹叔他们赶到的时候那里的人全都被杀了。”高领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道歉。

  “全都被杀了,全都被杀了···”这五个字不断在言瑜脑中环绕,残酷的事实再一次让言瑜变成了孤儿。

  当初在被金兵押解北上的路上,父亲为了给自己争夺一口吃的而耗尽全部气力,与父亲一同的抛弃荒野,所幸被养父母救活,言瑜才能活到现在。没想到,短短几年时光,最后养父母竟然还是被金兵所害。言瑜崩溃了,跪倒在原地,大哭起来。“爹!娘!”言瑜大声哭喊着,十分伤心。

  言瑜的哭声引来了周围士兵的注意,有些人好奇这个没见过的孩子是谁,有些人奇怪这个昨天才来的孩子为什么跪倒在地上哭成泪人。

  高领手足无措地蹲下,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才能帮助面前这个无助的可怜人。遭此大劫,任谁也会难以承受。

  最后,高领就陪在言瑜身边,看着她将心中的苦楚发泄出来。

  孟子佼和陆旷闻声赶来时,就看到高领守在痛苦的言瑜身边。孟子佼向高领投去询问的眼神,高领用摇头给了他答案。

  真是令人悲伤的消息,孟子佼哀叹一声。

  忽然响起连串的号角声,这是集合的讯号。

  “集合?要出兵吗?”陆旷对孟子佼说。

  孟子佼说道:“不清楚,小领,咱们得集合了。”

  高领点点头,然后看着眼前仍旧啜泣的言瑜,只得先说:“你先回帐子吧,我们要去集合了,你自己要先好好待着,一会儿我去找我爹,我爹不会对此事坐视不管的。”

  虽然还是担心,但集合的号角一直在吹响,军务当急。

  高建功命全体将士集合,集合完毕后,高建功立于人前,说道:“将士们,昨日金贼又再次入侵我国土,在嘉陵江上游地区杀害我无辜百姓,实在是欺人太甚!刚刚,我们已经探得他们的驻地所在,现在由我亲自督战指挥,去将金贼杀个片甲不留,还我百姓公道,为我百姓报仇!”

  一个副将率先高呼道:“为我百姓报仇!”

  士兵们跟着齐呼:“为我百姓报仇!为我百姓报仇!”气势瞬间大振。

  高建功钦点了几队人马,整顿队伍,准备出发讨伐金兵。

  一个士兵牵来高建功的战马,在高建功转身准备上马时,身后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声音,还带着浓浓的哭腔:“求大人为我父母报仇!”来人正是言瑜。

  高领、陆旷、孟子佼三人站在队伍中,都没注意言瑜什么时候出现的。

  言瑜跪在地上,向高建功磕头道:“求大人为我父母报仇。”

  高建功走到言瑜身前,躬身伸手,扶起了跪在地上的言瑜,他正色地说道:“闺女,你父母的仇,我一定帮你报。”然后高建功喊高领。

  “到!”高领回应。

  “在我回来之前,照顾好她,出一点差池,唯你是问。”

  “是!”高领大声回答。

  言瑜目送高建功率军离开,一直到军队的身影消失。

  高领站在言瑜身边,踌躇了一下,才说道:“你放心,有我爹在,那帮金兵跑不了的。那个,我带你去找姨娘吧,你眼睛哭得太红了,让姨娘看看怎么办。”

  言瑜哭的太过伤心,整个眼圈已经有些红肿。

  “谢谢。”言瑜带着鼻音吐出这两个字。

  “你不用总道谢,身为军人,就是为国为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是高领从小耳熟能详的话。

继续阅读:第七章 收为义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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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望北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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