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武安侯二公子还真要娶左家那丑得不行的大小姐啊！”
“可不是么，听说解元公也心悦左大小姐，可惜，啧啧，还是抢不过啊！”
“得了吧！谁不知道二公子原本想娶的是左二小姐？只可惜被人先下了手。不过啊，最近听说左二小姐新寡回娘家了，这二公子只怕是两个都要讨啊！”
……
左大小姐？左灵犀？有点意思！
人群突然又一下沸腾起来。好像是什么人拦了花轿。姑苏城民风开放，男女之事通常都有许多令人匪夷所思的习俗。比如新娘出嫁可以抢亲，只要两情相悦，连官府都不会多管。
“灵犀！为什么？你明明不喜欢他的！”一清眉秀目书生模样的男子突破重重障碍站在花轿旁质问。
人声鼎沸，尧清面不改色的站在人群中，拉着泠涯的手猛然一紧。
“文公子，缘分天注定，无事莫强求。你对灵犀的欣赏灵犀感激不尽，只是还是那句话，抱歉。”
轿子里的声音很沙哑，听着简直不像个女孩子，但左灵犀的的确确是姑苏城的丑才女！文公子听完，身子抑制不住往地上倒去。
唢呐声继续响起，花轿继续前行，越走越远。明明周遭喧闹，尧清却觉得那个男子孤冷得紧，没人去扶他起来，只感觉他一瞬间与这世界格格不入。
一个生得风华绝代的男子从一辆华美的马车上下来扶起了他，文松身子微微颤了颤，终究朝反方向离开。
人潮涌动，尧清拉紧泠涯的手，逆流出去，歇在一个人流少的地方小茶馆。尧清沉默，泠涯也沉默，气氛简直诡异。
“有什么要说的吗？”
“什么？”
“不必如此，就像你说的，天道注定。这世他们不在一起，来生必定会在一起。你无需介怀的。”泠涯倒了杯茶水，递给尧清。
她这是被这个怪少年安慰了？她有那么脆弱吗？！尧清腹诽，这是哪跟哪呀！
“泠涯”
“嗯？”
“你好笨！”
“……”
“你觉得，已经不知道看过了多少生离死别了，会在乎这种小事？”
“觉得！”泠涯颇为认真的点点头，他已经大致认清尧清了，他是冷，尧清是热，她绝对是看谁顺眼对谁好的人！
“你难道就没有闻出什么？”
“人味太杂了，闻到也分辨不出。”
“我闻到了，很是令人意外呢！”
“比如？”
“我在左灵犀身上觉出一种若有若无的熟悉感。劫花轿的那个文松，在他出现的时候，不仅那种感觉更盛，而且，我闻到了凶兽的味道。”
“这两个？你觉得是文松？”
“是，也不是。毕竟若他是凶兽分身，整个姑苏按理已经遭大难了。有些事，需要确定确定。”
尧清一副很深沉的样子，“不过你放心，我会快点的，毕竟我罩的你！我不会让别人白白欺负我小弟！”
“小弟？”
“对，叫声清大爷来听听！”
“滚！”
……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过去两三天。
城外一处寂静的竹楼，尧清和泠涯一直跟着文松，自从他抢亲被拒后，一直很平静，一直安心写写画画，读书养神，只是偶尔面露迷茫神色。
自从那日闻到一次，其余尧清再也没在他身上觉出什么不同来。
“你确定没出错？”泠涯看着蹲在房顶快成草皮了的尧清，不冷不热的说。
“我相信我的鼻子，也相信我的直觉！”
“哦，我相信你。”
这怪少年抽什么疯？“嗯，巧了，我也信我。不过，现在的情况，我们要去森林里问问那些小家伙。”
“小家伙？”泠涯表现的像好奇宝宝。
“对呀，我的树孙树重孙们呀！”
“……”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不晓得比它们长了多少岁！说是孙子重孙子都是小了好几个辈分了！”
“……”
“算了！不是同种生物没有共同语言！”
“……”
他还什么都没有说呢！泠涯无语，直接选择对尧清语言采取只听不说只说不听策略！
天色多云，不见太阳，但也不显阴暗。绿油油的森林里满是生机。
尧清两人已经多次来过这里，这回才一进来百米，就有一只小白兔一蹦一跳的跑来欢迎。这片林子里，不论静物动物，对尧清都有天生的亲近。
“哟，小家伙，胆子真大！不怕奶奶我心血来潮把你剥皮烤了？”这话她是笑着说的，尧清已经恢复原貌，好看的样貌让原本就半真半假的话更没有了威慑性。
“咯咯咯！”兔子不会说人话，只能咯咯咯磨牙来表达意见，它说，仙女姐姐真好看！
尧清眯眼一笑，果然是好兔子！值得好好活着！
“小白兔，森林长老呢？他在哪边森林啊？”
“咯咯咯…咯咯……”
“停！别咯了！太渗人了！我自己找！”
泠涯眼睛一扫，小白兔一下子吓软了，哪怕尧清就在眼前护着，它也忙不停拔腿就跑。
“喂！”尧清歪过头眯眼看泠涯，“泠涯真不可爱！小兔子都被吓跑了！”
泠涯吐血！他大男人要什么可爱！兔子胆小也怪他了？！
尧清又是一笑，不置与否。闭上眼略微感应了一下最老的一棵树的位置，两人朝树林东边走去。
那是一棵高耸入云的壮丽的老树，只是，在混蛮的尧清和吓人的泠涯面前，他表现得有点——怂！
老树虽然活得很久，已经成了树长老，成了一方领主，但是它却晚那只凶兽几百几千年存在！
更凝重的是，凶兽虽然是一只，却很有可能是主合体！因为凶兽近千年来有苏醒迹象，老树曾经听到它们吵架过。
如果是那样的话——
“泠涯，你觉得你厉害还是我厉害？”尧清突然转过头一本正经得问泠涯。
泠涯看了她一眼，上次看尧清出手她还是重伤，却还能把六眼怪整得半死不残，可以说很剽悍了！
“没试过，有点悬。”
“用全力往那打！”尧清指着远处一座天险山峰说。
凝神聚力，泠涯对着那山峰便是一下！初时看了半天也没什么动静，却在收神同时，那山峰一齐整段垮掉！
“上次无聊那怪物，你伤了几分？”
“五分！”
“那完了。”
“为什么？”
“废话真多！”尧清挑眉“有大麻烦了！”
“哦？”
“那不是凶兽啊……”那是两个了不得的魔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