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呢?”老宋惊惧大喊。边说,边拨拉周围的草丛,看看有没有发现的可能。
“不知道,刚才还在这里!”胡卢也无法淡定,脸色都吓白了,是那种石灰白。
两个人扯着嗓子喊耗子脸的名字,除了听见或大或小的回声,完全没有回应。
“我们怎么办?”胡卢问。
老宋摇摇头,说道:
“我们应该是误闯了什么地方,我们中埋伏了!”
“难道真是传说中的魔鬼现身了?”胡卢失魂落魄地问。
“去他娘的魔鬼!”老宋当然不信。
“要不是魔鬼,怎么解释现在?”
老宋不语了,这也是他感觉窝囊的地方,从头到尾连对手的影子都没见一个,自己就像丧家之犬,被撵得满世界跑,真是把脸丢尽了,不过好歹命还在。
老宋正喘着粗气思考,要不要回去救人时,只听胡卢声音发颤地惊呼:
“你看,那是什么?”
老宋刚回头一半,似乎感觉是个细长的东西靠了过来,还没彻底弄清时,自己已经飞在半空中,耳边还传来胡卢的惨叫:
“放开,你们这些怪物,老宋,救我,救……”剩下的就听不清了。
老宋先是飞起来,然后又重重地落下去,正落在黏液上,顿时眼冒金星,耳边轰响一片。
虽然撞得不轻,但还算有身体意识,老宋落地后赶紧忍痛爬起,不顾前方后路是什么,一个猛子就扎进草丛中拼命地跑,玩命地跑,不要命地跑。
不过,潜意识告诉老宋,无论他往哪里跑,身后似乎总有一双眼睛紧盯着他,怎么都摆脱不掉。
跑着跑着,他终于跑不动了,直接腿脚一酥扑倒在地。
他努力抬起头,在老宋意识清醒的最后一刻,他看到周围全是参天大树,在黑夜下显得无比狰狞,密密麻麻地盘踞在一起,仿佛是一个囚笼,将自己禁锢在内,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晨曦。
曙光初现,银白的天际好似清纯的花季少女,荡漾青春的颜色。
这是六月的一天。
貌似平凡的一天,对某些人而言,却没有那么普通,甚至具有改变命运的神奇功效。
随着太阳初升,全城高考终于结束,一颗颗躁动不安的年轻的心暂时得到喘息。
如果把高考比作战役,洛君和卓贤称得上并肩而战。不过在这场战役中,学霸卓贤会全身而退,但洛君可能就会灰飞烟灭了。
上午,十点刚过。
轻轻推开虚掩的门,瀑布般垂落的郁郁葱葱的吊兰率先吸引注意。
大概计数一下,至少有五盆,在柜子的最高端俯视众生。
穿过吊兰的包围,就像穿越一片原始森林,不过也有可能产生来自“花果山”的荒谬感。
这些吊兰是洛君主动提出增加的,更别出心裁的是,为了增加立体感和层次感,他在四个拐角加装四面大镜子,这样看起来整个客厅都笼罩在一片茂盛的绿色中,让人惬意地生活着,足不出户体验亚马逊丛林的即视感。
“对不起,我来晚了。”
一句话就像一把钩子将所有人的目光牵扯过来。
洛君面对几人来者不善的眼神,眼眸闪过几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虽然都是老熟人,但自己迟到在前,洛君脸皮再厚也被“眼刀”一层层刮干净了,何况他也不是那样的人。
他换好鞋,低头快步走到众人中央。
先介绍在场几人的关系,卓贤和卓凯是兄弟俩,萧潇是哥哥卓贤的青梅竹马,他们都是洛君的好朋友。
“喂,伙计,跑哪儿去了?”卓贤问。
“不用问,肯定又被宗叔抓去练功了!”卓凯一副早把你看透的模样。
“没事,已经处理完了。”洛君一语带过。
插曲过后,正文开启。
“高考终于结束了,”萧潇嘴角带笑:“那么问题来了,我们去哪里玩呢?”身为卓贤的女友,同时也是大姐大的她率先抛出问题。
她和卓贤的感情进展得刚好,从两人紧牵的双手可见一斑。
卓贤用另一只手轻抚碎刘海:“是呀,该放松一下了,去哪里都行,我没意见。”
“哥哥,你可不能这样,还没过门呢,就这么表忠心!”弟弟卓凯在一旁调笑道。
卓凯虽小,但算上跳级,他在小学没待几年就进入初中,个子也是突飞猛进,站在卓贤身旁也低不了多少。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卓贤附送一记白眼。
“现在是夏天,夏天当然要有夏天的专利了。”洛君神秘兮兮地朝周围看了一眼。
“什么专利?别故弄玄虚。”
洛君拿起放在面前的半杯凉白开,在手中有节奏地晃荡,水花撞击杯身发出轻微的响动。
“你快说啊!”卓凯催道。
“当然要玩水啦!”公布的答案是一个呼之欲出的惊喜。
“你是说去海边?”萧潇眨动修长的睫毛,试探地问。
“答对了!”洛君开怀地笑。
“呵呵——”
不等洛君继续享受,那边立刻出现一个破坏气氛的声音。
“怎么了?”洛君不解。
“其实,在你没来之前,我们已经商量过了。”卓贤老实说。
“现在的问题是——”
“我们不知道去哪里?”卓贤和萧潇一唱一和。
正在此时,传来一阵沉缓却响亮的咳嗽声。
管家宗叔步伐矫健地走入客厅,习武出身的他总是不经意间散发武者的气质。他是被洛君的父亲特地请来的高人,打小教授洛君武功。
“首先声明,我不是有意偷听,你们知道的,我耳朵好的很。”宗叔总是用诙谐的开场博得大家的好感。
“哈哈。”笑声在客厅回荡,就像来到回音壁一般。
“放假了?”宗叔明知故问。
“嗯。”众人口径一致。
“想出去玩?”
“嗯。”
“我有个建议,不知当讲否?”宗叔不紧不慢地问道,说话间目光已朝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