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应该最了解她。
如果发生了不开心的事情,她应该会去哪里?
我思忖片刻,径直往花坛背后去,果然地上都是沾染血迹的白色卫生纸,显得触目惊心,而不远处的大榕树下,我终于看到小少女。
这里就是她的秘密基地。
她坐在了树下的木桩,盯着手臂上的伤,神情慌张。
“你没事吧?”
我着急追了上去,握着小少女的手臂一看,手臂上撕开了一大个口子,刺目的鲜血汩汩流出。
“姐姐,你怎么在这里?”小少女惊讶看我。
“我送你去医院缝针,不然伤是不会好的。”
刘若琛拦了辆车,我带着小少女上了车,匆匆就往医院去。刘若琛帮忙挂了个医院的急诊,等小少女缝完针出了病房,她紧张地看了看手机的电话,迟迟不敢接。
我看了看来显,是妈妈。
踌躇片刻,我替小少女接听了电话。
“喂,你好。”
“你是……”
我久久未吭声,对面的妈妈继续问道:“番番,番番,她还好吗?”
“她很好,您放心,”顿了顿,我继续道,“我是番番的体育老师,她今天在上课的时候意外受了伤,刚刚我送她去医院缝了针,现在还在医院。”
我面不改色地说完话,静静地等待着对面的妈妈说话。
她的口气焦急道:“谢谢你老师,我现在就过来——”
深深的长廊,现在显得些许安静,我和小少女并排坐在白色的椅子上。我问道:“你看到是谁伤害你了吗?”
她摇摇头道:“天太黑了,而且那人戴了口罩。”
小少女和我和分开后,那人就跟上了小少女,在漆黑的转弯处,他准备挟持住小少女,还好她用力地咬住了他的手,使得他不得不松手,可正因为如此,那人才丧心病狂地持起刀砍下,万幸的是小少女只是手臂被划了一大道口子。
正因为如此,我的手臂上有一样大小的伤疤。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怕妈妈担心,所以在楼下不知道怎么办……”小少女沮丧看我。
“不会有事的,姐姐会帮你的。”我说,“这段时间你早点回家。”
那个人的目标应该是我,不是小少女。
她拼命点头,眼里尽是惊慌失措。
我忽然心一动,紧紧抱住她,摸了摸她的脑袋,安慰道:“没事了,番番,一切都没事了。”
我在安慰她,也在安慰着自己。
穿越过十三年的时光洪流,我在安慰另一个自己。
这一刻我们仿佛是彼此的光芒。
我陪小少女等了一会儿,直到妈妈来了,我却没有勇气面对她。
她束着马尾,穿着身白色衬衫搭配着棕色长裙,妈妈的身材真的很好,从背后一看仿佛像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姑娘。
她看着小少女手臂上的伤痕,嘴里责骂不停,可是眉眼之间都是深深的心疼。
妈妈就是那样,嘴里不饶人。
看着她带着小少女离开的身影,我噙着的眼泪,终于噼里啪啦地像是雨珠落下。
身后的刘若琛轻轻拍着我的肩膀,轻轻问道:“需要借你个肩膀吗?”
我抹了抹眼泪,说:“给我张纸巾就好。”
他小心翼翼地递过纸巾,我的情绪终于刹那间崩溃,坐在长椅上哭得稀里哗啦。
刘若琛有些难以理解:“番番,你还好吗?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刚刚那个坏人的袭击让你还在后怕吗?”
他应该难以理解我为什么在遇见妈妈的那一刻情绪彻底失控,因为我没有告诉刘若琛,我妈妈就在我十四岁的时候离开的。
仿佛时光重来了一遍,我又可以看见活生生的妈妈,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怎能让我不感慨万千。
折腾了一天,回到家已经是深夜,刘若琛担心我不安全,直到送我到家门口,他才放心。
“你明天下午可以提早下班吗?”刘若琛忽然问道。
我古怪地看着他,说:“你有事吗?”
“嗯,有点事。”他目光专注,认真地盯着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