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蓝海（12）
“好好好，我知道了，姑奶奶。”智利脚下出现一道呈五角星形状的光束，她手中的水晶球被高高抛起。
“看在这次我多少也有点责任的分钟，就不要你给交换物了，免费帮你一次。”作为被人类，道士和妖怪都讨厌的巫师，热心肠辅助不了他们这一族的繁衍，物物交换，有利可图才是他们的处事原则。一路上智利只所以跟着萧萧，主要原因还是在羊角人兽身上，想利用萧萧获取他身上的玉石，随着事态的进展，智利不知不觉也被萧萧感染了，破天荒的为飞鱼们做了一回免费的善事。
巫师的本性萧萧不了解，提起梅花匕首，狠狠的瞪着智利。
“好了，很快的，不要这么凶嘛，只是可惜了这难得的玉石，本来可以拿来做别的事。”
“你再说！”
“我这不是在干活么。”智利的轻松和萧萧的紧张形成鲜明的对比。
从玉石中心生起的袅袅白烟，如柳絮飘起，抚过残破的蓝海，从每一个面，每一个角，从死去的珊瑚和飞鱼。
失去光彩的蓝海逐渐焕发生机，找回属于他原先的蓝。
被刺破的洞重新缝上，蓝海的边境恢复了平整，重新构造了一个完整的自己。
珊瑚和海藻枯败的躯体里冒出了新芽，焕发了生机。
“飞鱼呢？小飞鱼还是没动静啊。”萧萧小心翼翼的捧着手掌里的飞鱼，期待中的奇迹并没有发生。
“别着急啊，这不是还没轮到他们嘛，”智利指了指小马，“还需要他的帮忙，不过，我不确认他会不会听我的话。”
“小马！”萧萧立刻唤了一声。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小马惊醒了，走进了智利脚下的画好的圈里。
“很怪啊，不如跟姐姐混吧。”智利趁机拉拢小马。
小马大概没听懂，望见萧萧，猜测那不是萧萧的本意，摇摇食指，表示拒绝。
“智利！”
“开玩笑的～”智利的脚下的圈升起，五角星的正中心卡在小马的腰间，“能不能死而复生就看你的表现了。”
小马闭眼，均匀规律的呼吸让着急的萧萧差点以为他又睡着了，智利拉住萧萧的手，告诉她再等等。
“他还太年轻了，需要点时间。”
年轻不是问题，萧萧担心的是他的傻。
“他只是傻，但不蠢。”觉搂住萧萧的肩，安慰她。
萧萧紧张的神经因为觉的话松弛了，没有注意到背后堃焦灼的目光落在觉搂住萧萧的手上。
玉石和五角星的光圈消失在了小马的体内，像是被吸收了一样，待小马如太阳般升起，玉石和五角星的光芒随着他自身的光被放大了数十倍，带着温暖的触感，像雪花撒入蓝海。
不只是被修复了外壳，蓝海的生命力也回来了，这份生命力衍生，渲染给了原本死去的生灵。
小飞鱼的翅膀长了出来，鱼鳃重新张合。
“他活过来了，活了！”掌心的小飞鱼扑腾着翅膀飞入了盘旋的鱼群里，和家人，朋友重逢了，萧萧的眼里噙着眼泪，看着愈来愈壮大的鱼群在天空来回盘旋，就像她第一次见到那样充满生命力和团结，内心的遗憾被感动填平了。
“不要哭。”觉的抬起手，替萧萧擦到脸上的眼泪。
“嗯。”萧萧乖乖应了声后，感觉哪里不对劲，“嗯？”
她发现脸肩膀上觉的手，忽然，敏感的小跳一步，脸微微发热。
觉的手还保持原地，不能理解萧萧的举动，他很想问她为什么这么做。
拜萧萧幕后黑手的操作，予泽和羊角人兽亲了一次，他内心崩溃的面朝大地来回耕耘，一遍遍擦掉嘴上的记忆。更崩溃的是当他得知羊角人兽从肛门掉下的东西是他的孩子，据他所知，那是屎，不是孩子啊。就算真的是他的孩子好了，小马升天，蓝海复原的那一瞬间，玉石也消失了，他的孩子没了？
予泽的脑子还没整明白，羊角人兽揽住他的肩，又是熟悉的嘟嘴，吓得他拔腿就跑，羊角人兽紧随其后，跟着他绕着蓝海转圈逃跑。
“萧萧。”觉想知道萧萧跳开她的原因。
“你别追我啊，救命啊。”予泽的凄惨的叫声盖住了觉说话的声音。
萧萧听不到觉的声音，从口型里猜测，他是在叫自己的名字，便点了点头。
“是不是我来的太晚了，惹你不高兴。”这句话太长，萧萧猜不到语意，看上去觉是在道歉。
“救救我啊，萧萧，觉！”予泽开始点名寻求帮助。
“你说什么？我听不到。”萧萧指着自己的耳朵。
“我说——”
“救命——觉，萧萧。”予泽的喊叫打断了觉。
不仅仅予泽的声音，他超音速在附近转圈引起了鱼群的动荡，频繁的追逐，造成了地面的震动，这都对觉造成了干扰，他加大了音量，调整力量，刚好能盖过予泽，让萧萧听见。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周五八点档的青春偶像剧里，女主角打开了男主角试图牵她的手，萧萧向他解释过，那是因为女生不喜欢男生。如今，萧萧也挣开了自己的手，觉能想到的理由不多。
恰巧，见觉和萧萧关系亲密，正没处撒气的堃，伸脚，绊倒了予泽，吵闹停滞了。
觉的问话，代替予泽的噪音，响亮在所有人的耳朵里。
面对大家齐刷刷转过来的脸，萧萧不好意思的跑开了。
黑色的斗篷飘起一角，丹妮在阿其勒的左边站立着，“就这么放过他们吗？”
“人飞鱼是好心，莫名其妙把他们灭族了，好不容易救活了，还给灭一次，会不会太过分了？”卓伟实在是看不下去。
作为旁观者，萧萧一伙人救助蓝海和妖怪的全程，阿其勒没阻止就是一种和平的信号了。就算他再灭一次，也指不定萧萧会再救一次，徒劳的事情，他不做。
“不过分。”对妖怪，丹妮向来都是丝毫不同情。
“走，回去，”阿其勒下达了撤退的命令，他看着萧萧的害羞逃跑的身后，保持一定的距离跟着的觉，“总有一天，所有妖怪都会被消灭，不急这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