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老人和狗（6）
娄爷爷家的门，虚掩着，萧萧站在门口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推门而入了。
“有人吗？”屋的摆设和前几日萧萧来时差不多，只是餐桌上摆着一道萝卜炒肉和吃剩半碗的白米饭，地上躺着两根筷子，无人收拾。
“娄爷爷？”客厅的窗帘被风吹到腰间，地板上撒着一滩水，像是外面的雨飘了进来。昨晚半夜下了雨，今天白天并没有，窗户一晚上都没关，地板上的水没擦，饭桌上的饭菜还来不及吃，萧萧预感不秒。
温热的气息从萧萧的耳垂边拂过，痒痒的。
“他睡了。”觉说。
“哦，”萧萧转身，拉高了声调，见到觉后，又压低声音哦了一声，上下打量他，控制住紧张的情绪问他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哇，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觉伸手就要帮萧萧擦拭额前的汗珠，被萧萧躲开了，惹的他皱了下眉。
“热，呵呵，太热了，”萧萧用手给自己扇风，顺便走到窗户边吹风，也刚好和觉拉开距离，她因为担心觉，一路小跑，额头和背上都冒了不少汗。
觉领悟不到这其中的深意，顾自走到萧萧身前。
“你要干嘛？离我这么做干什么？”
被风吹起的窗帘扫着觉的脸，客厅的光线黯淡了下去，立在电视机柜旁的相框也黑的看不清内容了，阳光被觉高大的身材遮去了大半，只在萧萧的脸上投下阴影。他以为是太阳太大了，晒的萧萧太热，身体也习惯的记住萧萧不喜欢晒太阳这件事。
“这样会不会好点？”
“谢，谢——”萧萧嘴上说着谢谢，实际上头脑和身体更热了，左顾右盼再次问起娄爷爷的去向。
“他在卧室睡着。”
“哦哦，对，你说过，那你怎么去了医院。”
“他在医院本来要死了。”
“本来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还是急诊，被医生抢救过来了？”老人家，特别是像娄爷爷这样高龄的老人，走路，上楼不小心摔倒，轻则骨折，重则中风，平时不小心也有中风或脑溢血的危险，没有家人一旁照料，出事的几率很大。
“不是。”人类年老后会遭遇的危险觉不清楚，萧萧突然不理会他的这几天，他思来想去，觉得问题肯定还是出在娄爷爷，赶巧遇上爷爷晕倒在家，被邻居送往医院急救。
急诊室的医生从手术室出来后摇头跟邻居说了什么，觉也听不懂，大概能猜到爷爷可能不行了。
“他死不了的，快死的时候，这家伙救了他。”觉走到电视剧柜下，拿起了相框。
急诊室里，医生和护士都没注意到，不过，就算注意了也没用。
一道白光在病床上闪现，爷爷微弱的气息又被补足，心脏恢复了正常的跳动。
萧萧看着觉手里的相框，不解的走近一瞧，照片上印着一条的白色的狗。
“这不是丢了的老伙计吗？”
“你再仔细看看。”
照片有些泛黄，白色的毛发显得有点灰黑，背景被虚化了，看不太清楚。
觉一只手从相框上挥过，虚化的背景变得清晰了，在草绿色的地板上，摆着长方形的医院手术台，墙壁上写急诊室的铭牌下印着西里医院四个大字，正是萧萧今天去过的医院，也就是娄爷爷被送去急救的地方。
“行了，别装了，天狗。”看着萧萧一脸的疑惑，觉干脆叫狍号露出原形，亲自解释。
“这里还有谁吗？天狗这个名字好熟悉啊。”
“天狗，你不是去了医院救了那个老爷爷，喂，你出来，自己说。”
觉像在演独角戏，对着相框说话。
“还不出来？”觉素来没有什么耐心，他举起相框就往地上一扔。
玻璃碎了，相框里的照片掉了出来，什么也没发生。
“觉，你到底在说什么？干嘛把爷爷的相框给砸了。”
“对啊，你真坏，没事干嘛把我爷爷的相框给砸了，他退休金很少的，这还得费钱去给我买个相框。”一头及腰白发的美少年从萧萧背后的阳光里走了出来，画面无比美好，竟叫萧萧看的有些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