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薯条与独足鸟
月圆之夜，萧萧最后一晚躺在家里的床上，明天之后，她就要正式搬去学校了。
客厅里的光线从门缝里透出，那是萧萧的萧爸爸在安慰小声抽泣，不舍得女儿的萧妈妈。
萧萧很想出去拍拍母亲的肩膀，告诉她，每周她都会回家，不要担心，这还是在同一个城市，要是萧萧真去了北京，萧妈妈估计得哭成泪人呢。
“咚咚。”
谁在敲打萧萧的窗户。
28楼，可不是2楼或者8楼，能爬这么高敲萧萧的窗户，她不用多想，抓起书桌前的木椅，双膝微弯，走近窗户。
为了方便觉和予泽进出，萧萧从来都不关窗户。
“谁？”
窗户外有一个人影漂浮。
“说话，再不说话，我就不客气呢？” 家中还有父母，萧萧不敢放松，嘴里开始默念着什么。
“呵呵，”人影漂动的更厉害了，头跟着笑声一起摇摆，“你什么时候对我客气过了？诶，你怎么又念咒了？”
“太上有命 搜捕邪精，”萧萧念到一半，停了下来，她准备搬来当救兵的人就在外面。
掀开窗户，果然是觉。
“你没事敲什么窗户啊？”
“不是你说的，让我不要随随便便从窗户进屋，要有礼貌吗？”觉抱着头，眉头皱成八字，恨不能跳进屋里，把萧萧暴揍一顿。
萧萧这才想起，她前天换内衣，刚好觉没声响的从窗户里爬进来了，把她吓了一跳，确实是警告过他，如果下次进屋再不敲窗户就要惩罚他，剥削他的妖力。
觉好心好意，想送萧萧毕业礼物，顺便庆祝她明天入学，这倒好了，还没开始就遭遇了滑铁卢。
“好吧，算我错了。”
“什么算你错了，明明就是你错了。”觉非要计较对错。
萧萧老实道歉后，觉才让萧萧跳上来。
“这是什么东西？”
觉骑着一条白蛇，全身如雪一般通透的白净，在空中漂浮着，让萧萧和他一样，坐上来，要带她去兜风？
“我不是东西。”不等觉替他解释，白蛇就开口了，还把嘴张的老大，假装在吃什么，吃的很香。
“该不会，不会是？”
觉没有耐心等萧萧猜出答案，直接告诉她这个东西是予泽。
“他的真身是一条白蛇。”
“会飞的白蛇？”萧萧摸摸白蛇的头，像在摸小狗的头一般。
“还会说话，会喷火！”予泽自己替自己加分。
“那你的真身是什么？不是更厉害？马吗？”萧萧从来没见过觉的妖怪真身，连予泽也是今天第一次才见到，“还是龙？你厉害还是予泽更厉害？”
觉一把抓起萧萧，安排她坐到自己面前，显然不想讨论话题。
“你要是知道他真身，肯定会笑死！”予泽扬起蛇头，找回了自信。
“是什么？”
觉不说。
“予泽，是什么啊，”萧萧越发好奇了，见觉没反应，便问予泽。
“告诉你——啊——”
觉一脚踢在予泽的腹部，向他投去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凌厉眼神。
接收到危险信号的予泽转换话题，问萧萧想去哪里兜风。
“为什么突然要兜风啊？”
毕业旅行的时，萧萧在酒店里和同学提起过喜欢飞的感觉，在门外守着的觉听进了心里，趁着今晚月色不从，才想带着萧萧在城市之间飞行，也算对弥补最近自己的坏脾气给萧萧造成的困扰，等等，他为什么要弥补萧萧？堂堂的觉，怎么被封印了一千年就变得更人类一样，还玩道歉这套？他拍拍予泽的头，想叫他掉头回去。
“太美了，没想到沈城从这个角度看，这么美？”萧萧被底下万家灯火的沈城深深吸引。
要说在妖怪世界里，萧萧除了受了一场惊吓外，最大的收获是认识了马少年，不对，应该是叫白龙的妖怪，还被他载着遨游了一次天际。那次短暂的飞行一直让她念念不忘。
“原来，我从小长大的地方是这样的。”
止不住在感叹的萧萧看上去既兴奋又开心，觉忘了维护自己的骄傲，索性让予泽飞的更远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