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东山之滨
摇曳的橙红色树枝如海底的海藻般，在看不见波浪里，随波摇晃。
坐落在东山的西面，被群山环绕的滨海，又叫飞鱼海，从地面凹陷数百米，像被陨石砸出了一个大坑。
海里没有海，却有无形的波浪，令生在在滨海里的兰草和紫杉永远都不曾停止摇摆。
“这是鲞鱼，”觉随手抓住一只在啃食兰草的银白色，皮肤犹如盔甲般厚重的大鱼，“整个妖怪世界里最好吃的鱼，最鲜。”
于乐和萧萧靠着觉的两边，好奇的大量这只有一辆公交车那么大的鱼。
“不过，也不好抓。”
“我看你不是挺容易就抓到了吗？”
“那是我！换你试试？”觉把头歪在一边，对于乐表示不满。
“你一妖怪也好意思跟人类比较？”萧萧为自己的同类说话。
“你---”觉气愤的甩开了萧萧的手
于乐没有在意两人的小吵小闹，沉浸在自己的思考里，“不是说是在海里吗？那我还能呼吸？”
觉先前向两人解释过，飞鱼海也叫死海，看不见水的海，但鱼和海底植物都能像在真正的海里一样正常生活。
“难道你现在死了吗？”觉没好气的说。
萧萧也不高兴了，“好好说话不行吗？干嘛这么凶啊？”
“管你什么事？”
还在状况外的于乐，没头没脑的突然往地面跳。
“人类？你做什么？”觉看着四脚朝地的于乐，没有丝毫要去帮忙扶起的意思。
“怎么了，于乐？有妖怪打你了吗？在哪里？”觉一在，萧萧就没了危机感，妖怪世界的复杂和怪异不是她能想象的。
“没有。”于乐脸朝地面，发出闷闷的声音。
“那是怎么了？是觉偷偷打你了吗？”萧萧把目光投向觉。
“我？”觉指着自己的头顶，“打他还用偷偷吗？”
像是莫名蒙受了巨大的冤屈，为了以示清白，觉踢了地上的于乐一脚。
“哎呀！”
“觉！”
“这才是打人。”
“你们别吵了，”于乐从地上爬了起来，“我只是想试下自己能不能在水里游泳。”
觉和萧萧相互对视了一眼。
“实验证明不行的，哈哈。”于乐尴尬的摸摸后脑勺。
“这---”于乐的天真烂漫令萧萧说不出话来。
觉狠狠甩掉了于乐的手，心情马上就好了，他终于明白，是一直牵着这么愚蠢的人类，才叫他生气。
微微的颤动从脚底板传来，觉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劲。
“怎么好像有沙沙的声音？”
“哪里有？我没听到啊？”
继承了道士的力量，萧萧的灵敏度还是要高于普通人类，“是什么东西吗？”
觉脸色有些阴沉，声音的方位无法判断，有可能是从四面八方而来，“都趴下！”
被觉放走的鲞鱼惊慌的趴在原地，把头埋在壳里。
兰草和紫杉把树枝钻进泥土里，瑟瑟发抖。
萧萧趴在地上，侧过头，飘逸的长发往上飞，像在游泳池里一样，做摩尔运动，然后头发被飓风吹起，横向甩开，死命的拉扯萧萧的头颅，害怕离开。
“别太抬头看它们！”
觉的警告被头顶强烈的气流吞噬。
一米多长的尾翼，鸟翼鱼身，头白嘴红，背部纹着青色条纹，张开的鱼鳍
如鸟儿的翅膀，成群的飞鱼们从萧萧和觉的头顶飞过，将黑暗带给了他们。
“怎么天都黑了，”于乐没有听到觉的提示，单纯的抬头往上，阳光透过飞鱼如蝉翼般通透明亮的翅膀从穿过，像被按上了开关，一开一灭，一开一灭，看的于乐有点头晕。
鶡鸟，长相似火鸡，头上长着两只毛角，背生四翼，从用泥土掩盖自己的鲞鱼上空飞过，不小心卷入了飞鱼群中，被吃了个精光。
飞鱼习惯群居生活，一般以上百条为单位，从声音和卷起的风浪来说，觉估摸着少说也有上万条，这种数量加上无形的水对火有抑制作用，恢复过觉一部分能力的萧萧，因为咒语的限制，不能再恢复了。觉必须低调保护两只人类，避免和飞鱼鱼群的争端。
始终抬着头凝视头顶壮观的鱼群迁移的于乐，和一只中型体型的飞鱼对视了一秒，便陷入了危机。
“没用的人类！早叫你趴下了！”
尾翼带一块棕色印记的飞鱼张开嘴巴，从下往下挥动头颅，将于乐叼走了。
“觉！萧萧！”
“于乐，于乐！”萧萧双手撑地刚要起身，就被觉按了下去。
“给我老实呆着！”觉钻入飞鱼群中，追赶于乐。
鱼群趁着看不见的海水，在鱼鳍和透明翅膀的加持下，速度惊人的快。觉好不容易追了上来，又因为密集的鱼群遮挡住了视线，难以定位于乐的方向。如果用火焰，引起鱼群的恐慌，于乐就算不被吃掉也会被鱼群撞个粉碎，他开始后悔自己当初提议找巫师帮助于乐的提议。他一点儿也不关心于乐的死活，只怕，人没了，萧萧不会轻易放过他。
不似对鶡鸟毫不犹豫的啃食，于乐被飞鱼含在嘴里，随着鱼群一起迁移，没有被马上吃掉。
过了一会儿，体长2倒3米的飞鱼旁，聚拢了十几二十几只和于乐的身高差不多的小飞鱼。
“唧唧——”小飞鱼们用鱼嘴碰一下于乐的脸然后迅速跑开，像是看到什么神奇的玩意，闻一闻，碰一碰，试探性的了解。
我可不想死在这里。于乐呼喊了好几遍觉和萧萧的名字，越喊越没有力气，不为了活着，就算是为了爸爸妈妈，还没见到那个什么巫师，达成自己的愿望前，他绝对不能就这么死去。
“嘿，我味道不好吃的，吃了会长痔疮！你们别过来啊！”
小飞鱼们相互看了看，好像并没有听懂于乐的话语。
“痔疮啊？你懂吗？方便的时候很不舒服的，就算吃了好吃的，也没办法消化！”于乐没有放弃，还在尝试沟通，他以为所有的妖怪都和曼德拉草一样，会说人话，也能听的懂人说话。
“完了，你们不懂是吧，那你们也不能吃我，我身上有毒，吃了我，你们也会死的！”于乐伸长脖子，眼珠子斜向一边，假装无力，表演人死的模样。
一只小飞鱼张开大嘴，露出上下两排锐利的牙齿，咬向于乐。
“妈呀！”于乐的头弹了起来，闪到一边。
小飞鱼退回到一边，安静的看着于乐，那表情好像在说，小样儿，敢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