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巫师智利6
“喂，没用的人类，醒醒好吗？”觉捧着萧萧的肩膀摇晃。
电影院的银幕和红色座垫的座位不见了，打扫卫生的阿姨也不见了，五光十色的夜空像城市的霓虹灯一般绚丽。
“觉？你怎么在这里？我们不是在电影院看电影吗？”萧萧的记忆混乱了，她记得电影院也记得她和觉一起骑自行车出来兜风。
“你摸了只水星，中了它的幻术。”
“是幻术？”萧萧双手提着裤子，牛仔裤的拉链敞开，赶紧拉上。
“不是幻术就是你疯了，把脸凑过来说要亲亲，还要脱裤子。”要不是见萧萧往下脱裤子，觉实在受不了了，不会那么使劲叫醒萧萧。
“是我啊？我那样做了吗？”
“还骂什么变态，说电影，爱情什么的，都不知道你在干嘛？”
“哦哦。”萧萧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撇过脸，浑身发热。
“你在幻想什么？这水星的幻术据说是反应手术者的真实愿望。”
“真……真实愿望？”萧萧结巴，不敢相信。
“据说是这样的，这幻术对我这种高级妖怪没用，我没体验过。”
萧萧用力摇头，挥手断定，“那就是胡说，不可能是什么真实愿望！！绝对不可能。”
“是吗？你到底看见什么了？”
“都是假的，不重要啦。”萧萧重新踩上踏板，像加满油的汽车，马力十足，往回狂奔，撞见正在拿白天的飞鱼给五只猫咪喂食的智利。
“怎么这么晚都不休息？”
智利打着哈欠，看着狼吞虎咽吃鱼的几只宠物，眼角带泪回答萧萧说，“我也想啊，你不知道大型猫科动物凌晨三点都要喂食的吗？”
萧萧不了解，听闻动物园养老虎和狮子比较辛苦，要起早喂食，不晓得妖怪是不是也这样。
“对了，你们去哪里呢？”
萧萧想搪塞过去，觉却着急着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智利，还特意提到萧萧对幻术反应人类真实想法的不信任。
“觉的说的没错，水星的幻术是受术者的一面镜子，是真的。”
萧萧无言以对。
“是吧，我就说嘛。”觉得意的冲萧萧挑挑眉。
“行了，是就是，有什么了不起的。”萧萧撇撇嘴。
不嫌事大的觉，很没有眼色的靠近萧萧问，“我很好奇，你最想做的事是脱裤子吗？”
“变态！你才喜欢脱裤子呢！”萧萧狠狠踩了觉一脚，便跑开了。
“明明踩了我，我也不痛啊，为什么要踩我？”觉时常觉得人类的行为很难理解。
“以后你就会明白了。”看破却不说破的智利见猫咪吃的差不多了，从口袋里拿出一根勺子，嘴里念了两句咒语，勺子变成挖掘机般大小，从死海里铲出满满一大勺的飞鱼，倾倒在猫咪前。
“人类这么多蠢事，我才懒得明白，”话是这么说，觉还是忍不住关心起于乐的事。
“他刚和我说愿意做交换，我让他再想想，明天早上再给我答复，不用那么着急。”
“哦，我还以为他不会愿意交换了。”
“他不愿交换，你还带他来做什么？”
“总得让他死了这条心吧，要不然凿齿不会放过他的。”
智利擦擦手中变小的勺子，八卦道，“你是要让那个少年死心，还是让萧萧死心呢？”
“有区别吗？”
智利笑了笑，“几百年过去了，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为什么要变？妖怪才不会变，只有人类才会变。”觉看着死海里的水星，闪耀了千百年的光芒一点变化也没有。
“也许吧。”智利踢了踢吃饱了就四脚朝天的五只猫咪，让他们回屋睡觉，边走边说，“也有些东西是属于人类永远不会变的。”
不知道是东山的夜晚太短还是于乐整晚没睡着的关系，他觉得时间过得很快，幸好做这个决定并不需要太长的时间。
“多数许愿者不甘付出，我也见过那么少数的许愿者，甘愿付出一切，只为了达成心中所想。”智利对于乐的勇气表示欣赏，“你爸妈有你这样的儿子很幸运。”
“幸运不幸运我不知道，不过很快，他们应该就没我这个儿子了吧。”于乐自嘲道。
萧萧也很矛盾，她希望于乐接受交换条件，只要他达成了愿望，凿齿就不会附身在他身上，于乐就能不再偷东西了，另一方面，她又不愿于乐失去父母的爱，孤独的生活，那样太可怜了。
“你想清楚了于乐。”
“嗯哦，我想的很清楚了。”于乐笑着说。
交换术完成后，于乐的父母将彻底不记得有于乐的存在，他们会有新的儿子。于乐还会有家人，也能继续学习生活，与常人无异。
“一旦法术完成，你可就回不去了。”萧萧还在劝说于乐，眼睛里闪着泪光。
“行了，别耽误人家好吗？早点弄完，好早点回去。”觉对别墅内随处可见的粉色充满了厌恶。
“很久以前，真的很久了，为了一个人类女孩，你可比人于乐要纠结啊？”智利右边嘴角高高挂起，坏笑道。
“人类女孩是怎么回事呀？”萧萧原本是不想过问觉的私事，特别是过去的事，智利一再提起，女孩和人类两个词实在太引人注意。
“不知道，别问我！”觉爸把矛头指向智利，“你到底还弄不弄啊，收了我的冰箱，啰啰嗦嗦的不干活。”
智利看着觉不平常的慌张 只觉得好笑，“你的事自己想办法吧，我可帮不了你，来，于乐，把手给我。”
于乐笔直摊开两只手盖在智利的掌心上。
“准备好了？”
“嗯！”于乐坚定的点头，昨晚他已经把过去十几年和爸爸妈妈的回忆都在脑子里重演了一遍，他已觉得十分幸福和满足，暗暗决心，以后要时常想起这些记忆，不要忘了爸爸妈妈。
“好，我们开始吧，要过去的生活说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