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新进警察3
雷鸣滚滚而来，只聚集在警察局上空，完全掩盖住了彭警官的拍桌声。
“要下雨了？天气预报没说啊？”萧萧妈放下牛奶和热水，开启窗户的一条缝，对艳阳高照的天气感到奇怪，“太阳这么大，哪里来的雷电？”
萧萧一头扎在书本里，并未意识到这是觉的小动作。
彭警官只是拍了下桌子，天上的巨雷像春节的鞭炮，一串接着一串响个不停，还不下雨。
“见鬼了。”方子文，本地人，在这座城市生活了三十年，只打雷不下雨的情况，对海滨城市来说，并不算意外，持续打了1个小时的雷，耳朵都要被震破，这还是第一次。
“彭警官，这家伙该不是什么神仙转世吧？”小蔡在彭警官耳边悄悄说。
“别乱说，你一个警察怎么也跟市民大众一样？凡事都得讲究科学依据的好嘛？”
小蔡抓着方子文的手，不停往窗外看去，祈祷别再打雷了。
不紧张，不慌张，也不像是在撒谎，以彭警官多年的察人的本领，他断定觉不是什么骗子，也不会是小蔡口里的神明，那么他到底是谁？又是为什么选择做警察？对自己的真实身份，很明显他是在遮掩，那么他又是在遮掩什么呢？带着一肚子的疑问，彭警官放了觉，让他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好好学习，遇到不懂的问题可以直接找他都没关系。
“彭警官，这家伙这么奇怪，你就这么放过他了？”方子文表示不解，他负责带新人，新人出了事，他也是要负连带责任的，他不管觉为什么要当警察，怎么当上的，只要把觉调走，让他轻松点就好。
阅人无数的彭警官判断觉不是坏人，“你没注意到这小子挺狂妄的吗？连基本的下属对上级的尊重和礼貌都没有。”
“可不是，这小子从进警局第一天起，从来没叫过我名字，都是喂喂喂的喊。”说到这，方子文还窝了一肚子火。小蔡刚上班那会儿，不对，即便是现在，对他也是毕恭毕敬的，偶尔还会送点水果饮料给他，办事是笨了点，脑子还不算太笨。
彭警官打开门的一小边，看着觉从警察大厅走出去，大厅墙面上挂着的时钟显示下午4点半，“还敢这么早下班，我都不敢，得走后边的小门，你看他一新人这么大摇大摆的走出去，一点都不害臊。”
“工作态度消极，玩忽职守，必须重罚！”方子文接话道。
小蔡没什么主见，附和方子文的说法。
“小方，你相信我的判断吗？”
“当然了，彭警官，我是刚出警校那会儿，是你带的我，要不是您的悉心教导，我还不知道哪天能开窍。”
“行了，马屁就别拍了，咱说点严肃的，如果我的猜想没错，这个小子，肯定是哪个领导的儿子。”
“啊？”从觉的穿衣打扮，连必备的手机也没有这点来看，可不像是富二代，官二代。
“没能力有学历，没文化考上公务员，这档案里记的还是高分，没礼貌还没被人打死，你说像是没背景的人吗？”
方子文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同样的情况，要是换做你我，早就被开除了。”
“还是您想的深想的远！差点就得罪大人物了。”方子文懊恼自己这两周对觉的态度太差，开始思考这之后该怎么补偿他。
小蔡暗自庆幸自己只是背地里同方子文说说觉的坏话，还没欺负过他，当然，他不知道的是，没有人可以欺负觉。
“这么大一只神到了我们局里，这下还麻烦了，请还请不走，得好好供着。”彭警官走到窗边，叹了口气，发现雷鸣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
马路边草坪上觅食的十来只麻雀通常在保洁员大爷靠近它们一米之内才会飞走，二十米开外，一感受到了觉的气息，慌忙扑腾翅膀逃窜了，令打扫落叶的保洁员大爷有些意外。
“你说为什么人类总觉得他们小声说话，或者关上门说话，就不会被听到了？”
“那是正常的啊。”萧萧刚到警察局就看到下班的觉往外走。
“我可以听到啊，他们那些不想被人听到的东西。”
“说了多少次了，那是因为你不是人。”
“……”觉无法反驳，不甘心的说了声，“你说的对。”
妈妈到萧萧房间送饮料，提起雷鸣不正常，萧萧才想和雷鸣有关的某个不正常的人物，匆匆赶到警察局。
“不过，我还是得说，警察局就在你家小区，从你们家走过来不过几百米，你至于累吗？”
“我还不是担心你出事？特意跑过来，真是不识好人心，”等不及电梯，萧萧从17楼一层层往下跑，“我们人类和你们妖怪不一样，我们人心和身体都是肉做的。”
“嗯，当然不一样，你们的肉比一般妖怪的都要好吃。”
“啧，”萧萧停下来瞪着觉，嘴唇上下蠕动，被觉的四根手指按住。
“对不起，我错了，可别念咒啊。”察觉到危机的觉，反应极快。
萧萧推开觉的手，让他对自己说谢谢。
“谢谢。”觉像个乖孩子一般照说。
“谢谢你担心我的危险，辛苦了，照说。”
“谢谢你担心我危险，辛苦了，照说。”
“少了个的，还有，”萧萧踩了觉一脚见他没反应才想起这点杀伤力对他的效果为零，“不用说照说。”
觉像个机器人一般复读了一遍萧萧的句子，还不忘发牢骚，萧萧的能力太弱，根本就不了自己。
“你怎么这么啰嗦，我问你，在警察局上班怎么样？同事对你好吗？”反正觉整天在萧萧身边晃悠也没事干，他既然对警察局的工作感兴趣，萧萧认为他去上班也没什么不好的，就在家附近，互相也能有个关照。
“没打你吧，听说有的警察挺粗鲁的，对新来的，会拳打脚踢。不对，”萧萧话还没说完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应该是你对他们还好吧，没把人打伤吧，我们说好了的，不可以惹事，不可以打人。”
“知道啦，我可没打过人，不过，他们总看我的脸，表情有点奇怪。”
“怎么奇怪了？是不是你做错什么事了，他们想打你的那种表情？”
“你有时也会有那种表情。”
“哪种表情？”
觉微微半闭一只眼，鼻头颤抖着，连带一边的嘴角上翘，歪着头盯着萧萧。
“就是这种表情，挺丑的。”
“那就是想打你的表情，没错了。”
“原来是这样。”
觉和萧萧同时说道，“所以你经常想打我？”“所以你认为我做这个表情的时候很丑？”
萧萧双手合十，变换了几个指诀，假装要念咒。
觉连忙摆手，“不是，他们丑，你不丑。”
“嗯。”
“你平时就挺丑的呢，哎，你这个表情是说要打我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