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喜士多超市上的吵闹28
稍等。”黄小姐放下电话，稍作停顿。
“是妖。”
李道长一听，心情更加放松，“那就好，不用打给我了，找阿其勒就能解决了。”
“他闭关去了。”和打了一架，输了，这让阿其勒心里很不爽，钻进的闭关室里整整两个月了。
“该去的时候不去，这个时候瞎闭什么关，那现在大门谁守着呢？”
黄小姐肩膀夹着话筒，涂着指甲油，抬头看了一眼，长发及腰的背影。
“丹妮。”
“丹妮啊，很好，很好。”李道长摇着太师椅，低喃了两声，又睡着了。
不见阿其勒，却见一女道士，在艳丽的凤凰花里旋转，若隐若现，饕餮的脑袋上一只羊角，一只牛角，激烈的碰撞，擦出闪电劈开了一桩桩凤凰树。
“少装神弄鬼，都给我出来！”被犼奚落自己的能力配不上四大凶兽的名号，饕餮倒要让人类和妖怪们看看，自己才是妖王的最得力的帮手，在他解开封印前，灭了这城市的道观和道士。
奇门遁甲之术若非超人的智力或是过分强大的妖力冲破封印，寻常妖怪是不可能通过的，即便是身为四大凶手的饕餮，也只能带着手下的羊角怪，牛角怪砍掉一颗又一颗没有尽头的凤凰花木。
大门口的风铃摇摆着，发出清脆的丁零当啷声，超市的老板娘提着扫把，双脚分开，气呼呼的。
“喂，你们到底是怎么搞的？吵死了！”
听到人类的声音，饕餮左右奔跑，却不见半只人类，他知道自己是陷入了某种法术或是幻术中，找不到出口。
吵闹声是被困在阵法里的妖怪弄出来的，黄小姐也没办法，拿起抽屉里的手机照了照脸上的痘印，让老板娘别着急，公司内部在搞装修，很快就好了。
“你们什么破公司，都装修了好几年了，每次来找你，就用这同一个理由搪塞我，你也太没诚意了吧！”
“嗯，不好意思，我会让装修师傅快点施工的。”黄小姐给自己倒了杯咖啡，表情没有一丝起伏。
老板娘的正要发脾气，披着半个人那么长的头发，一身黑袍的丹妮走了出来。
“什么啊，哎呀，你这是要吓死我啊，一点声也没不出。”老板娘讨厌黄小姐的爱理不理，一见丹妮往后吊起的丹凤眼，还涂上了黑色眼影，不敢讨厌，倒是多了几分害怕。
丹妮原本身处阵法的中心，听见门口有人类的对话，便从阵法中走了出来。
饕餮找到了一个洞口，通过洞口他看到了丹妮和人类，嘶吼着抓着洞口，想要冲出去，却落了个双掌血肉模糊。
“何事？”
“你们公司天天这么吵，还让不让人睡了？”
丹妮只动了动眼球，瞧了眼窗帘缝隙间的阳光，正色道，“天亮了，为什么还要睡？”
老板娘紧握扫把头，咬牙切齿想要说点什么，嘴里嗯哼了半天，最后甩脸离去，走到电梯门口小声说，“什么破烂公司，还何事？”
黄小姐对着手机用遮瑕膏盖掉脸颊上的两颗痘印，若无其事。
丹妮弯腰拾起老板娘留下的扫把，再起身，迎上了饕餮透过洞口鼓胀的眼球。
“太失礼了。”丹妮说着将扫把扔出，直戳饕餮的眼球。
“我的，眼睛……”饕餮拔出扫把，见到末端扎着的自己的眼珠，要不是身后跟着饕餮一组的属部羊角怪和牛角怪，怕丢失自己的威严，他真想大声就叫出来了，“不过是只眼睛，想要就给你，又什么可怕的？”
“再仔细看看，妖怪。”丹妮将关闭一半的玻璃门打开，像是为了迎接什么人做好准备。
饕餮提起扫把的另一端，发现扫把头上还戳着一只眼球， 眼球后还拖着什么。
软软，长长的黑灰色物体，薄薄的像是人类的常穿的衣服，厚重的嘴唇和牛鼻子，两只没有眼球的眼睛，空荡荡的望着自己，顶上还有一只羊角和一只牛角？
“这是谁？”
“妖怪，瞎了以后，自己都不认识了？”
瞎了？饕餮歪着脑袋还在思考这个单词的含义，发觉羊角怪和牛角怪们，用也歪着脑袋看着自己。
洞口的丹妮不见了，变成一面镜子，照着脸上只留下空洞的眼窝，没有皮毛的和羊角，牛角的饕餮，被剥去外皮，血顺着肉和骨头往下淌，像一块挂在菜市场猪肉铺的猪肉。
“不可能，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羊大，牛大，你们说——”饕餮转身，清一色的没了眼珠子，没了皮囊，血染着身子光溜溜的，像是屠宰场里一头头等待肢解的牛羊。
饕餮抱着头嚎叫着，从洞口掉了下去，再睁眼，昏暗的光线变明亮了，丹妮站在大门前，按下墙上的开关，玻璃门从两边左右自动合上。
“幻术？”从玻璃门的反射里，饕餮看到了安然无恙的自己，立刻反映了过来。
奇门遁甲的奥秘寻常妖怪是无法参透，更别说从里面或者走出来，也就是饕餮这样的妖力强盛的妖怪能只受幻术的影响而不自损。
“其他的妖怪都拔除了？”丹妮和另一个自己说话。
“小意思，喂，妖怪，还不快跑？真想被挖眼睛，剥皮吗？”另一个丹妮冲着饕餮吼道。
“下次，我一定把你们这群臭道士碎尸万段！”饕餮虽不见外伤，说话中气明显不足，妖力骤损，只剩原来的二分之一不到，顾不上自己的小妖，只能先行撤退。
“就这么放过他，真可惜。”丹妮手放在开关上，被另一个自己拿开。
“别开门了，好不容易才把他赶出去，他受伤了，你我的法力也损失了不少，打起来，未必占上风。”再怎么说饕餮也是四大凶兽之一，在戊道道长们都不在，酉道的阿其勒也闭关了，其他道行较高的师兄弟刚好外出灭妖，剩下申道的自己和丹妮，要不是凭着奇门遁甲，大门早就被妖怪踩破了。
“再说了，楼上楼下都是人类，怎么打？死了个把人，等大师兄出关，你我都会被送到惩戒室被打个半死。”
道士的第一个原则，是不伤及人类，灭妖是为了保护人类，如果为了灭妖而伤害了人类，那么失去了道义之根本，严重者，可能会被剥夺所有道行，甚至被打入魔道。
“我知道，只是，”道家里暗地里会根据对妖怪的态度分为几派，严格遵守道家规矩，不亲妖也不恨妖的中立派，在道规的边缘游离，善待某些妖怪的亲妖派，时常跨过道规，无论什么情况，都要将妖怪赶尽杀绝的灭妖派，丹妮和阿其勒一样都属于后者。
“只是扑灭不了心中的小火苗是吧？来？要不要我帮你？”
“忍不住想杀了你！”丹妮这次是真的捡起了地上的扫把，“叫你又变成我的样子，还变得这么丑！”
卓伟变成了丹妮的模样在饕餮面前晃悠，还故意在鼻头点了颗痣。
“这不是挺好看的吗？”卓伟恢复了原本的面貌，皮肤偏白，眼尾狭长，圆鼻头，有点奶生奶气的感觉。
丹妮像投射标枪一般近距离将扫把射向卓伟。
“我也是懂点幻术的好吗？”卓伟一只手扫扫胸前的扫把，扫把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