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我终于登上了山坡。可当我看到周围的环境时,突然惊呆了——昨晚那间鬼屋,竟然不见了!
我记得清楚,当时我掉下山坡时,还能够看到鬼屋里的情况,这就证明距离并不远。当下按着记忆中的方位,朝鬼屋跑去,却发现那记忆中的位置,变成了一处开阔地,看不出来什么问题。
如果非要说有些不同,那就是这里光秃秃的,连杂草都没有生长,一地的泥土石子儿,和周围茂密的植被对比起来,就仿佛是一道永不愈合的伤痕。
“年轻人,你确定你昨晚在这里遇到了鬼屋?”这时候,槐先生走上来问道。
我左右望去,心中升起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昨晚的遭遇是那么真实,但现在事实摆在眼前,根本没有什么鬼屋,这让我又对自己的记忆,产生了一些怀疑。
难道说,昨晚的鬼屋,都是我摔下山坡之后,做梦做到的?
不对,梦和现实我还是能分清楚的。
这时候,我突然看到了一样东西。那是一块石头,半埋在土壤里,只有一个角暴露在土地外面。看到这东西,我的后背突然隐隐作痛起来。
是了!
我记得昨晚小八把我扔出鬼屋,就是撞到了这块石头上!
“没错的,鬼屋就在这里!只是,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一夜之间竟然消失了。”我肯定的对槐先生说道。
他想了想,从布兜里掏出一块罗盘,然后在我说的“鬼屋”的位置,来回的走了几次。末了抬起头,皱着眉头对我说道:“可能你说的没错,这地方有死气出现……”
他说着,又抬头看了一眼太阳:“那死气很淡,应该是阳光的作用。阳气冲淡了死气,所以不容易被人发现。”
“那……你能找到那间鬼屋吗?我朋友还在里面的!”听他这么一说,我仿佛找到了救命的稻草。
槐先生沉默了一阵:“线索太少,恐怕连我也无能为力。”
“完了……”我感觉最后的希望也没有了,举目望着这块空旷地,脑子里闪过无数的画面,那都是高大帅奋不顾身救我时的景象,我心中一悲,忍不住喃喃的说着:“不行啊,一定要想办法救他出来。鬼嫁娘那么厉害,高大帅肯定坚持不了多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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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刚才说什么?鬼嫁娘!”槐先生听了我的话,突然像变了个人一样,一把逮住我的胳膊,眼睛冒着血丝,好像十分的亢奋。我被他这一下抓到了伤口,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槐先生这才发现,自己的举动有些失态,连忙放开了我:“对不住,没弄疼你吧。年轻人,我刚听你说起鬼嫁娘。难道说,你那个朋友惹到了鬼嫁娘?”
槐先生虽然极力的压制着,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表现得平和。但他颤抖的手,以及急促的呼吸声,都不难看出他现在的心情,是多么的不平静。
我有些疑惑,这老头怎么跟变了个人似得,但想到他做阴阳先生的,少不了降妖伏魔,与那些鬼玩意儿生来就是天敌。这地界最厉害的,就属鬼嫁娘了,他如此失态,也是有道理的。
想到这里,我就没有再多怀疑,只是苦笑着对他说道:“不是我那朋友惹到了鬼嫁娘,而是我。”
我说着,伸出手,亮出手指上那一圈像刺青般的青丝。槐先生抓着我的手仔细观察了一阵,最后长出了一口气道:“没错,这果然是鬼嫁娘的路数。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什么时候遇到她的,你详细说给我听。”
“其实,我来这山里,其实就是想找您帮忙……”
我叹了口气,对槐先生说起,我在石马桥上遇到鬼嫁娘的经过。然后又说了老周他们,把我“撵”到柳城,结果第二天又莫名其妙回到工地的事。接下来,我们看了那诡异的行车记录之后,陈工提出寻找槐先生解决。却不想迷路到山里,误闯了鬼屋,关键时候高大帅挺身而出挡住了鬼嫁娘,让我逃了出来。
结果,不小心跌下了山坡,最终被槐先生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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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我摔下山坡的时候,我那朋友还在鬼屋里面,鬼屋的大门也关了。高大帅肯定还在里面的,还请槐先生想办法,帮忙救他出来。”
槐先生捋了捋胡须:“原来如此……你那朋友用的是桃木剑符箓,还能驱使小鬼,估摸着应该是茅山那边的路数。你暂且放心,他们这样的,身上都会有保命的底牌。虽然还降服不了鬼嫁娘,但逃命的话应该是没问题的。”
他说道这里,顿了顿,继续说道:“现在鬼屋不见踪影,而你那朋友也没有消息,只能暂且放下。当下最重要的,其实是你的问题。要知道,鬼嫁娘的目标——是你!”
听到他后面那句话,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连忙求助道:“槐先生,求你救救我!”
槐先生笑道:“这个自然。我能遇见你,也算是一番因果。而且这事牵扯到鬼嫁娘,即使你不求我,我也会出手的。嗯,这地方有死气,可不是久留之地,咱们边走边说。我也要去你遇到鬼嫁娘的地方看看。”
他说完,就背着手往山下走。
我看了看周围光秃秃的一切,心中祈祷:高大帅,别的不说了,经过这事之后,你就是我乔小白的兄弟,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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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着槐先生的领路,我们很快就下了山。等到了石马桥上,槐先生只是问了下我遇到鬼嫁娘的位置,然后便不理我,掌着罗盘低着头,在我说的位置走来走去,时不时地还从布兜里掏出几把白米,撒在桥面上,然后认真观察着什么。
我看不懂他这是什么意思,但又不敢擅自离开,生怕他临时有事情要问我,只能候在一旁。
我们两人一个衣衫褴褛,一个神神叨叨。这样的组合在一起,很是吸引眼球。不一会儿,工地那边就得到了消息,有人过来。来的人正好是工地负责人陈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