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瑾住在距离公司不远的一个单身公寓里。
一夜都是光怪陆离的梦境，有她跟傅时礼小时候的过往，有聂家被傅时礼逼得分崩离析，有聂琳对她施暴，更多的是那个穿着红裙子的小女孩。
梦中的她好像长大了一点，抱着一个洋娃娃，甜甜的叫她：“妈妈，你再当一次我的妈妈好吗？”
她几乎泣不成声，想要过去把小姑娘抱进怀里，可空气中仿佛有一层玻璃墙阻挡着她，于是她只能点头：“好，你要妈妈怎么做？”
小姑娘却没说话，目光被一只漂亮的蝴蝶吸引，追着蝴蝶跑的越来越远，任凭她怎么呼喊都仿佛没有听见。
聂瑾大哭，恍然间清醒过来，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做梦。
梦境太过真实，像是一盆冰水浇在头顶，浑身都冷的发抖。
聂瑾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有些发烧，抠出两颗退烧药吞下去，再躺下时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第二天上班，有些无精打采的，连孟萌都看出来了。
“聂姐，你是不是跟男神……太嗨了？”她挤眉弄眼的说：“我理解我理解，小别胜新婚……”
聂瑾捏着炭笔在她的小脑瓜上敲了一记：“少胡说八道，我跟他没关系了。”
孟萌扁了扁嘴：“聂姐，我是不知道你们以前发生过什么，但是我看得出来，他还爱你。”
“那又怎么样？”聂瑾无所谓的笑笑，继续专注于自己面前的设计图稿：“他还爱我，所以我就必须接受？孟萌，所有的事情都是有了前因才有后果，如果你经历过一次，或许你会比我做的更加决绝。”
孟萌吐了吐舌头，转身出门了。
没到半个小时，又推门进来：“聂姐……”
聂瑾正忙在紧要关头，头也不抬：“除了工作的事情，其他我不想谈。”
“就是工作的事，”孟萌吞了吞口水：“昨天约的那几个模特来了，聂姐你要不要见一见？”
聂瑾点了点头：“带她们去试衣间吧，我马上就到。”
可聂瑾怎么都没想到，最近她估计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总是遇到一些不美好的记忆和人，比如说——聂琳。
此时她只穿着一套泳衣，身子瘦成了一副骨架，皮肤泛着病态的惨黄，见到衣着光鲜靓丽的聂瑾推门进来，两人都是一愣。
聂瑾眉头一皱：“孟萌，这些模特都是你从模特学校请过来的么？”
孟萌有些为难的干笑：“昨天咱们这边不是爽约了么，她们又接了别的工作，今天这些人是我拖人请来的。”
聂瑾有些无奈的叹气，孟萌知道聂瑾肯定不满意，连忙解释道：“聂姐你是不知道，最近模特大赛开始报名了，很多专业模特都去参加比赛，真的很难请人啊……就这些还是我跟我姑妈好说歹说才带来的。”
“你姑妈？”
“嗯……我姑妈开了间KTV。”
聂瑾简直无语凝噎，合着现在面前站着的这些女孩都是KTV的公主咯？
“让她们都回去吧，模特我自己想办法。”聂瑾扶额，转身离去。
“等等——”聂琳突然叫住了她，声音微微颤抖：“小瑾，我能跟你单独说说话吗？”
最近是怎么了？
一个一个的都上赶着来见她？
“对不起我很忙，况且我们之间应该没什么好说了。”聂瑾的态度强硬：“还有，这位女士，这里是公司，请你称呼我为聂设计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