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
傅时礼正在小心的擦拭着聂瑾的白色骨灰坛,絮絮叨叨的跟它说着:“聂琳生了,是个男孩,可是是个先天残疾,医生说是脑瘫。”
窗外阳光正好,照在温润的白瓷上。
“你最喜欢孩子了对不对?她怀着孕,我就没动她,原本想等到她生下孩子之后再把她送进监狱去蹲一辈子,可到底是多行不义必自毙,她做下的孽,报应在了她儿子的身上。”
傅时礼把白色坛子抱得更紧了些:“小瑾,已经快入秋了,你还在,我们的孩子还在的话,他是不是已经会踢你的肚子了?”
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特助推门进来:“BOSS……”
这段时间,特助每天都会把公司的事情拿回来给他处理,然后再送回公司去,傅时礼早已经习惯,指了指面前的桌子:“放这里吧。”
特助走进来,却没有提公司的事情,反而说道:“BOSS,聂琳小姐疯了。”
“疯了就送去疯人院,没疯就送去警察局,还用我教你?”
特助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BOSS您还是去看看吧。”
傅时礼打断她:“我为什么要去。”
“她说,聂瑾小姐可能没死……”
傅时礼几乎是颤抖着推开地下室的门,浑身都在颤抖,隔了老远都能听到聂琳疯狂的嘶吼:“聂瑾,我给你磕头了,求求你放过我,你不是最喜欢叫我姐姐了吗?原谅姐姐这一次好不好?”
远处,聂琳跪在地上,冲着聂瑾的灵位不停的磕头,额头一片血迹,看到傅时礼进来好像看到了救世主一般:“时礼,时礼你救救我,救救我——聂瑾她没死,她来找我报仇了!”
傅时礼咬着牙道:“你说聂瑾没死?”
聂琳疯狂的点头:“她没死,真的没死,她来找我寻仇了……”
原来是被吓疯了,刚刚燃起的希望骤然间破灭,傅时礼被巨大的失望笼罩,转身就走。
聂琳突然扑过来抱住他的腿,傅时礼刚想提交踹开她,就听她说:“我去殡仪馆看过,那具尸体不是聂瑾的!聂瑾的小臂上有一个小小的胎记,那具尸体没有!时礼,我真的没骗你,聂瑾真的没死,她来找我报仇了!”
傅时礼仿佛被定在了原地。
聂瑾小臂上的胎记……他是知道的!因为长得像是一只小兔子,小时候他还给她取了个“小胖兔”的外号……
如果聂琳说的是真的……
“小赵,当时是谁送聂瑾去了殡仪馆?”
特助指了指门外,“就是他,我已经带了过来,BOSS要亲自问问么?”
傅时礼没说话,迈步走出地下室,司机身材微胖,微微发抖,见傅时礼出来,讷讷的叫了声:“傅总……”
傅时礼开门见山的问道:“你送聂瑾去殡仪馆的那天经过,详细的给我讲一遍,一个细节都不许遗漏!”
司机忙点头:“是,那天赵特助吩咐我送聂瑾小姐的遗体去殡仪馆,路上遇到了堵车,到殡仪馆的时候已经是三个小时后了,当时有殡仪馆的工作人员来接走了聂瑾小姐的遗体,让我在等待区等着,然后就给我了一坛骨灰……”
傅时礼拧着眉:“你是怎么发现聂琳尾随的?”
“我刚开始没发现,后来殡仪馆的工作人员让我去确认签字,刚好碰到聂琳小姐鬼鬼祟祟的,小声打电话说什么眼角膜,她看到我就跑了,我就追了出去,回来的时候工作人员说等不到我签字就直接送去火化了,然后我就带回了骨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