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你所说,聂琳她对不起我,你以为我会为了她而妥协?”
傅时礼淡淡扫过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不会,但你会为了孩子妥协。”
聂瑾咬着牙:“若是我不答应呢?”
“我会把她送回疯人院,自生自灭。”
“不要——”聂琳吓得面无血色,膝行到聂瑾面前:“我没有尊严,我禽兽不如,我罪有应得,小瑾,你就当做善事,救救孩子——”
聂瑾双拳紧握,深呼吸:“傅时礼,让孩子平安生下来,他是无辜的,当我求你。”
“不必求我,你知道我要得是什么。”
傅时礼点燃了一根香烟,抽到咳嗽不止,用帕子捂住嘴,收起的时候上面有一丝血红。他不着痕迹的把血迹折叠在内侧,不让聂瑾看到。
白色的烟雾中,聂瑾红着一双眼睛,像是一只愤怒的小兽,他们相识二十多年,相爱十多年,分开将近四年,彼此的每一个眼神都熟悉到无以复加。
他知道她恨他,他也知道自己卑鄙,他更无数次的告诉自己,放弃吧,放开她,让她自由,可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要离她近一点,更近一点。
从手下第一次在C市发现她的踪迹时,他的心就已经跟着飞了过来。不顾医生的劝阻,他在聂瑾公司对面的酒店要了一套总统套,一住就是两年,只为了每天都能看到她上下班的那几秒钟。
他想,傅时礼,你怕是疯了。
卑鄙无耻,鬼迷心窍。
时光仿佛静止在这一秒,无人打破这宁静。
不知过了多久,聂瑾浑身都垮了下来,似是终于妥协:“傅时礼,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收手?”
傅时礼的眼睛亮了亮,指了指自己的唇:“我更希望你能像从前一样,叫我一声时礼哥哥。”
柔软轻薄的两片唇,渐渐靠近,带着他熟悉的奶香味,周身似乎都被她好闻的气息填满,傅时礼闭上眼,双手不自觉的揽上她的腰,凑上去——
想象中的温暖柔软并没有来到,取而代之的是她冰凉的指尖,压在他努力靠近的唇上。
聂瑾的音色冰冷:“我虽然舍不得孩子,可我也知道有两个成语,叫做自作自受,母债子偿。”
傅时礼的心一沉:“你舍得?”
“凭什么我的孩子被她害死,我却要救她的孩子?”聂瑾冷笑一声:“傅时礼,你真当我还是过去那个什么都逆来顺受的聂瑾?抱歉,现在的我铁石心肠,那个善良的聂瑾死在三年前,和我的孩子一起死在那一间阴暗的地下室里,你忘了吗?时礼哥哥?”
锥心刺骨的话语,加上曾经情热时呢喃的称呼,讽刺之意十足。
傅时礼毫不在意,薄唇轻启,将她冰凉的指尖含在口中,轻咬:“聂瑾,你真当我没办法?”
“傅总如今权势滔天,要我屈服有一万种方法。最不济,傅家老宅下面不是还有个地下室,我也不是没有住过。”聂瑾抽回自己的手,离去。
“我只求一月,”傅时礼郑重其事:“我们就像以前那样相爱,哪怕是假的,哪怕你只是敷衍我骗我,过一月就好,这都不行?”
聂瑾指了指办公室的门:“二位,慢走不送。”
傅时礼突然间摇着头轻笑一声,一步上前掐住她纤细的腰肢往肩上一扛,大步走了出去:“聂瑾,这是你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