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刚听到一半的时候,苏幼安还以为黎少安终于说了一句有人性的话,但是没有想到后面的话竟然差点将她气的半死。
担心浓水掉进饭碗里?
这个黎少安敢不敢再冷血一点?
苏幼安面不改色,重重的将饭碗放在桌子上,发出沉重的一声。
然后冷眼看向黎少安,强忍着心里的怒火,强装镇定的说道:“想让我重新做一碗就直说,你的废话真的是越来越多了。”
苏幼安拿着那碗面转身就要离开,但是却被黎少安叫住。
“站住,你的手腕都成那样了,你做的饭菜我还敢吃吗?我可不希望吃到有浓水的面,真的好恶心的。”
恶心?
苏幼安闭着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个男人竟然用‘恶心’二字来形容别人的伤口,果然是没人性。
“那你想要怎么样?”
黎少安看着苏幼安有些被激怒的样子,嘴角不由的淡淡笑了一下,旁边的管家竟然都愣住了。
少爷可是很少笑的,一直以来都是以冷漠著称,最近的几天,虽然脾气暴躁了一些,但是却笑得也多了些。
“管家,把这碗面扔掉,扔远一点,别被我的狗给不小心吃到了,不然它一定会埋怨我这个主人,什么杂七杂八的东西都给它吃。”
杂七杂八?恶心?
苏幼安真的好想伸出手狠狠的打这个男人一嘴巴,即便自己的手腕受伤了,也依然要使出全身的力气。
让他这样清秀的容颜肿的像猪头一样。
让所有人都看看,堂堂的黎家大少爷,这张俊美清秀的面容下有着怎样一颗冷漠刻薄的心。
想归想,苏幼安的理智还是胜过了冲动,而且,她的心里清楚,即便她真的伸手打了黎少安,那么她在这里的日子一定会更难过的。
“黎少爷,您该上班了,慢走不送。”
苏幼安隐忍着怒意,颔首学着管家恭敬的样子说道。
她这样的行为让黎少安颇为满意,轻轻的点点头,随后身后的下人主动的给他穿上外套西装,他迈着修长笔直的双腿,直接离开了黎宅。
苏幼安看着他离开的背景,奢望着能安静的过一天,黎少安去公司应该是要工作一整天的吧?
昨天要不是黎少安突然胃疼,她也不会感觉刚来这就那么累。
想到这里,苏幼安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样,刚刚这个男人没有吃早饭啊,该不会等下到公司还会胃疼吧?
这样她岂不是又要遭殃了?
在公司会议室那么多人的面前给这个男人揉胃,这样的场景她真的不要在重现了,真的好尴尬的。
“管家。”
苏幼安急忙叫住了,紧跟在黎少安身后的管家。
管家回头疑惑的看着苏幼安,一脸谦和的样子,“苏小姐,叫住我有什么事情吗?”
苏幼安礼貌性的笑了下,轻声的说道:“管家,等下我去厨房熬点粥,能麻烦你给黎少爷送到公司去吗?”
“嗯?”
管家愣了一下,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此时的苏小姐应该躲避少爷都来不及的吧?怎么会主动提出给少爷熬粥呢?
“有困难吗?”
苏幼安自知在这里自己是没有权利命令管家做什么的,所以有些不好意思。
“那倒不是,那苏小姐就快做吧,我晚些去公司,刚好将你做的粥带过去。”管家虽然心里疑惑,但是却没有多问。
“好,那先谢谢管家了。”
苏幼安说完就朝着厨房走去,粥是没有味道的,所以这个男人应该不会再挑三拣四了吧?
粥熬好被管家带走之后,苏幼安直接回到药房研究医书,为了治疗黎少安的病情,苏幼安可是煞费苦心了。
本来不是什么严重的病情,就因为他的不配合,所以一切治疗的方法都要用一些小伎俩。
偌大的办公室内,宽敞的落地窗前,黎少安穿着一身西装笔直的站在那里,手里摇晃两下杯中的咖啡,然后一饮而尽。
“少安,今天不忙吗?”
清脆利落的声音传来,黎少安回头看去,紧紧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淡淡的说道:“你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了?摄影馆还没开业吗?”
女人有着高挑的身材,穿着一条紧身的长裙,还有今年最时尚的鞋子,鞋子有着细细的跟儿,走起路来发出‘哒哒’的响声。
她的妆容并不浓艳,刚刚好的淡妆,让人看上去有种安静恬美的感觉。
女人动了动葱白修长的手指,走上前两步,将一张红色的请柬放在黎少安高档的红木办公桌上。
“少安,我今天来就是因为摄影馆开业的事情,吉日定在后天,你可一定要给我捧场哦。”女人莞尔一笑,恰当好处的露出一排贝齿牙。
这样的笑容看起来阳光明媚的。
黎少安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拿起请柬看了一眼,“当然,摄影馆一直以来都是你的心愿,我一定会去参加的。”
“谢谢你。”
江铃烟嘴角的笑意更深,随后变得黯然,看向黎少安的眼神有些复杂,轻抿着唇角,轻声的问道:“少安,你最近还好吗?”
回国之后一直都在忙着开摄影馆的事情,还没有来得及跟这个老同学好好的叙叙旧。
“我不仅是最近,一直都很好。”
黎少安说完便伸手挪动着鼠标,一脸认真的表情看着电脑的屏幕,他对女人的耐心超不过三分钟。
江铃烟是这些年以来,唯一一个超过三分钟却不会让他发脾气的人。
不过,此时的黎少安显然已经有些不耐烦了,雷厉风行惯了,一直都是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的时候他不喜欢絮叨这些没用的事情。
听别人絮叨,他更不耐烦。
看到黎少安这个样子,江铃烟的表情有些尴尬,灿烂的笑容也僵在脸上。
“那好,那我就不打扰你工作了,后天八点准时到摄影馆哈。”江铃烟装作没事儿人一样的给自己找台阶。
“嗯。”
黎少安淡淡的应了一声,但是却没有抬头,更没有要送人家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