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一只手轻轻的搭在乐乐的左肩,随后乐乐的腿也被一只手托住。乐乐紧张的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心跳。
腿上的手一用力,乐乐被抱了起来,她被放在一张软软的床上,这是那张陪护床。
鞋被脱下,轻轻的放到了地上。紧张,她感觉心已经到了嗓子眼,马上就要蹦出来了。
一条毯子轻轻地盖在了她的身上。然后,她听到轻微的脚步人,接着是掀开毯子的声音。
哼!就这样结束了?不是该跟电影里演的那样,男主角会在女主角额头轻轻吻一下吗?
早上,乐乐问他想吃什么?
“豆腐脑吧,最好来点肉,粥太不顶饥了。”
“没肉。”乐乐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就生气,把自己抱起来放到床上就去睡觉了,我就一点魅力没有吗?
乐乐买了饭回来,给了九宗两个肉夹馍,一碗豆腐脑。只给张延贰带了鸡蛋饼。
张延贰掀起毛毯,刚起身,又倒在床上。乐乐看到,放下手里的东西就跑了过去。
“不能起来就别动。”
张延贰苦笑了一下,他知道,后遗症发作了。
“躺好,我喂你。”
吃过饭,向前和菡萏就过来了。
“爸,你好点没?”
“我没事,一会儿输了液,咱就回去。”
菡萏看着他,心疼的问:“吃饭没?”
“吃了,没吃饱。”
乐乐大惊,忙说:“啊?你怎么不告诉我,我再给你买。”
“不用,我带着呢。”乐乐说完,从包里拿出一个保温桶,里边放着半张饼。乐乐用纸垫上,递给他。
“我让奶奶烙的。”
“呵呵,好。馍十八,饼二十,红薯只顶三里地,还是饼顶饥。”
“哈哈哈。”
上午,医生检查了一下,没有什么事,每天输输液静养就行。
输完液,办理了出院。乐乐还想跟着回村。张延贰让她回去休息,别让她妈担心。
菡萏上了乐乐的车,拿出一万块钱给她,乐乐推辞不要。
菡萏一笑,说:“谢谢你。钱你肯定得要,现在什么社会,能冒着大雨给别人送钱的人不存在了。”
“你叔叔不是说不让你告诉别人,你哪来的钱?”
“我弟的,我爱花钱,我弟爱攒钱。”
“你弟把钱花了,他爸还给他不?”
“给,我弟经济自由,老张从来不管他是花钱还是攒钱。”
“你爸一个月给你多少零花钱?”
“3000。”
乐乐听完,大吃一惊:“3000?都快赶上我一个月工资了。”
“哎呀,地方不一样,你这样的人才到了B市
,教人弹一个小时琴怎么也得收300块吧。可是你就喜欢在我村当个老师。”
“是啊,我就喜欢。”
“所以,钱多少没啥,自己心里舒服就行,我走了。”
“明天我去看你。”
菡萏一笑,逗她说:“看我?”
“哈哈。”
下午,张九宗睡下后就去了贰哥家。菡萏开了门后,张延贰就把她和向前赶了回去。
“贰哥,你好点没?”
“呵呵,这后劲儿还真大,现在能走,就是一点劲儿也提不起来。”
“还好,要是别人最少要在床上躺三天。”
“后来发生了什么?在医院里我也不好问。”
张九宗把昨天的事讲了一遍。
“贰哥,你真让我佩服。”
张延贰一抬手,打断他说:“我的刀在哪儿,知道不?”看到张九宗摇头。张延贰又说:“应该还在车上,那是钥匙,你去看看。”
“好。”张九宗拿了车钥匙。从外面回来,手里拿着那把刀。
张延贰接过刀,抽出来的力气都用不上,笑了一下,然后让张九宗把刀拔了出来。张延贰接了刀,看了一下上边的符咒,问他:“他以后就在这上边了?”
张九宗说:“不是的,他本想化作剑,我把他留了下来,让他附身于剑,我可以随时把他放出来。”
“把他放出来!”
张九宗一惊说:“为什么?他在这剑上可以增加剑的威力,不用符咒也能降妖除怪。”
“我又不会法术,他在我的刀上也没什么作用。”
张九宗想了想说:“好吧。”说完接过刀,口中念咒:“太阴幽冥,速现光明。”念罢,白光一闪,刀上符咒已经没有颜色。
张延贰只听到一声:“拜见道爷,叩谢张爷相知之义。”
张九宗从口袋拿出一张黄纸,画出一道显形符,一顿操作之后,张延贰就看到地上跪着那只水鬼。
“呵呵呵”张延贰笑了一声说:“张爷,你这称呼从来没听过。”
水鬼跪着,朝张延贰叩了三个头。
张延贰抬手制止:“诶,不要这样。起来吧,我不受这种大礼。”
“岂敢,我还是跪着好。”
水鬼起身后,朝张延贰说:“张爷,昨日并非有意伤害,不知张爷伤势如何?”
张延贰摆手说:“无碍,皮外伤。”
“这我就心安了。”
张九宗接话问:“贰哥,你放他出来做甚?”
“我想让他回到水中。”
张延贰说:“其实你在我刀上,有些浪费,于我无用,于你无益。人鬼殊途,各行其道。”
“张爷言重了,人生得一知己,死而无憾,更何况我一鬼乎?此等机缘,千年中也没几个。”
“人生短短几十年,你还是要有长远的打算。”
“无人相知,也不过是虚耗光阴。我也是在昨日才明白这个道理。”
张九宗当下说:“水鬼,你在符咒之中没有任何感应,真不如回到水里,至少贰哥还能时常去钓鱼。”
水鬼听罢,忙向张九宗磕头:“谢道爷指点。”
张延贰呵呵一笑问:“水鬼,你还记得你生前的名字吗?”
“名字?哦,当然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