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兴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要安排在7点半?按说现在不到6点天就黑了,走上一段路就8点多了,稍微浪费一点时间就到了9点多。难道有钱人都是这样,吃喝玩乐一条龙?张子兴想着就乐了起来。自己也有几百万了,有钱人到底怎么玩他到现在也不知道。
艾念来的真准时,7点25到了鱼塘。艾念让张子兴上她的车,张子兴谢绝了。开上北京40跟在她车后。
过了河就是邢台,李宏毅安排的是邢台的一个酒店。天黑雪滑,张子兴跟在艾念车后开了30多分钟才到。
朝阳饭店是朱家水库上的一个针对游客的一个食宿一体的酒店。艾念停好车在门口等着他俩。
张子兴到了门口,艾念一笑领着他们进了酒店。
上了三楼,张子兴看到在一个房间门口站着两个人,站姿笔直,目不转睛。一看就知道是大人物的保镖。
张子兴朝小哥一笑说:“看看人家多有派,出门都是保镖,我只有你保护。哈哈。”
小哥笑了一下。艾念听完说:“张先生说笑了,这样做只是为了防止意外发生,而不是应对意外。比如说李超人,那年不就是因为没有这种意识,家人才碰到了意外吗?”
“哈哈哈,是,张子强也是我们张家人,只是不知道李家人能不能做出这样的事儿。”张子兴说这话才不管她知不知道李宏毅做的那些坏事。
艾念没有回应,带着他们到了门口,把门推开了。
屋中的装饰是田园风格,碧水蓝天的。黄金分割线上是一张大圆桌,桌子上鲜花酒菜已经布置好。
桌前端坐一人,身后站着两名保镖。这人有45的年纪,身着西装,头发乌密,深邃的眼神透着一股坚定,国字脸,胡须刮的干净。
他看到有人开门,站起了身。170的身高,身体有些发福,衣服倒是得体。刚才的眼神变成了狡黠,笑着说:“贵客临门,怠慢了,快请坐。”
果然会演戏的人才最有本事。张子兴看着他老练的表情,装着电视里看来的客套,拱拱手说:“哪里哪里,都是老朋友了,不用客气。”
李宏毅哈哈一笑说:“对对对,都是老朋友了。请坐。”
艾念领着两人坐了下来。张子兴看到桌前放着一个黄绸子做的布包,觉得眼熟,开口问:“李总,这是什么意思?还让我连吃带拿?”
李宏毅哈哈一笑,往椅子上一靠,摆着手说:“物归原主嘛!张总看看,是不是完璧归赵?”
张子兴朝小哥看了一眼,小哥点了下头,张子兴就把布包打开了。张子兴看到包裹着的方印,差点没笑出来。没想到这人还留着这个东西。
张子兴装着看不懂的样子,递给小哥说:“你认识古代字,你看看上边写的什么?”
“曹霓麻印。”张九宗一本正经的说。
“哈哈哈哈,古代人还有叫这名字的?曹操的后人吧?”张子兴笑完,看着李宏毅。
李宏毅不愧是有几十亿的人,并不生气,笑着说:“都是以前的事了,我没想到你们两个小伙子做事这么稳当,今天我给二位赔个不是。”
张子兴把印章放到一边说:“李董,严重了,我们没受什么损失,反而得了你不少接济。”
两人说的事情,都心知肚明,却好像是在打哑谜一样。李宏毅也不做掩饰,大手一挥说:“都过去了,不打不相识嘛!小艾,给贵客满酒。”
艾念面带笑容的把酒打开,各自斟酒。斟完酒后缓缓后退两步。
李宏毅把酒端了起来,说:“小伙子,前些日子是我不对,轻看了两位,今天敬各位一杯酒,权当赔罪。”
张子兴把桌上的饮料端起来说:“李董客气了,今天我失礼了,只能以水代酒。”
“哈哈哈,君子之交淡如水,都行,来,干杯。”
张子兴倒不是担心酒中有毒,只是今天下了大雪,喝酒这种事也要分人,鸿门宴这种酒不喝也罢。
张子兴和小哥把杯中饮料喝了一半。李宏毅说:“今天唐突了,慌忙之中请二位过来,准备不足,还请恕罪。”
李宏毅的这种假客气让张子兴心生反感,他扭头冲小哥笑了一下。小哥接话说:“李董事长太谦恭,我等俱是晚辈,在你面前不值一提,今日得李董热情相请,实在是我辈之荣幸,今后还望李董多多关照。”
张子兴听完小哥的话,心中一喜,他这种人就得让小哥来对付,李宏毅再怎么客气也只是一种假礼数,若论礼数,当今世界谁能比得上小哥。
李宏毅:“哈哈哈,说得好。只可惜少了酒兴,无法尽兴!”
张九宗言:“李董此话有误,刚才李董还说君子之交淡如水,若不能尽兴,只怕是‘酒逢知己千杯少’。”
任谁也知道张九宗的意思是“话不投机半句多”。这种宴席谁也不喜欢,刚才的话,张子兴听得提气,文人要是骂人都不用一个脏字就能把他贬到无地自容的地步。
李宏毅没有生气反而哈哈一笑说:“九宗,人如其名。九,长久之数;宗,即是传承;长久传承,好名字。”
“哈哈哈。”张九宗笑完说:“李董误解我的名字了。九乃数字;宗取其《周礼·春官·大宗伯》:‘以宾礼亲邦国:春见曰朝,夏见曰宗,秋见曰覲,冬见曰遇,时见曰会,殷见曰同,时聘曰问,殷覜曰视。’我夏日所生,故曰为宗!”
这一番古话,把几人听得迷迷糊糊。李宏毅明显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他哈哈一笑说:“原来如此,此中意义非凡,更是好名字。”
张子兴不由发问:“李董,你的名字也不错,不知做何解?”
李宏毅笑着说:“我这名字是我父亲随便一起,没什么深意。哈哈哈。”
“不然,我猜想宏毅二字必是令尊取自《论语》之中:‘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仁以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已,不亦远乎?’”
李宏毅听得有些发呆,想不起来论语之中还有这样一句话,不就是一些有朋自远方来那一类?论语之中的话,必然是夸自己的。他点点头说:“好文采,文科生吧?”
“非也,你们这儿的大学我没上过。”
“这不可能吧。”
再说下去,李宏毅怕又要调查了,张子兴赶紧岔开话题说:“我的名字怎么样?”
李宏毅也等着张九宗再引经据典的说出一些什么,没想到他张口说:“就是一个代号,哪那么多意义。”
李宏毅突然就傻了,张九宗这种先把自己夸一顿,然后又转入贬低,一时真琢磨不透他到底是夸自己还是贬低自己。
张子兴也看出来李宏毅的尴尬,他举起饮料说:“李董来,我敬你一杯。以后多多关照。”
“哈哈哈,好,来,喝酒!”
张子兴刚放下杯子,电话就响了起来。是小贝来的电话,他没有避让,直接接通了电话。
挂了电话之后,张子兴冷笑一下,说:“原来是调虎离山!小哥,走!”
“哈哈哈,小伙子说的好,你们都是虎。我不这样做不行,以后在这儿做买卖,真有脏东西,这买卖可就赔大发了!”
小哥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张子兴的表情就知道被暗算了。他站起身准备走。
李宏毅轻哼一声说:“我想留二位一会儿。”李宏毅说完,身后的两个保镖就站到了门口,要拦住他们两人。
“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小哥,咱恐怕得打出去了。你来,还是我来?”
“哈哈哈,你来吧,我出手没个轻重!”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