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浩说着便往凌丞相屋中走去,那丫鬟见此,不禁有几分忧心,今日见凌鸿飞如此生气的模样,想来凌浩此番前去定也该受些气了。
“爹,你找我?”
凌浩此刻正候在一旁,凌鸿飞见此,急忙转过身来,可此时脸色却越发有些难看。
“你今日去了何处?”
“我与大皇子许久未见,今日便前去他府中饮酒作乐。”
凌浩见凌鸿飞满脸不快的模样,此时我未敢说出实情,便只好如此说道。
“你何时到的长安?”
“一日前我便回了长安,只是那日我回府时未见父亲,这便去寻了慕青公主。”
“你还知道自己一日前便回了长安?”
凌鸿飞听此,不禁勃然大怒:“如今皇上命你到长乐城中做县令,你难得回来,如今你回来了却对我这个当爹的不管不顾,你……你可是要气死我不成?”
“爹,浩儿也并非有意,只是我此番回来,的确有要事同青儿商议,所以这才……”
“又是那个慕青!爹同你说过多少次,那慕青虽是一国公主,可却与你毫无干系,你为何还要去寻她?”
凌鸿飞被凌浩这番话气得说不上话来,此刻便只能在一旁长叹一声。
“我知道了,浩儿日后定会谨遵爹的教诲,还望爹能息怒。”
“唉!罢了!”
凌鸿飞见凌浩这般模样,顿时有些于心不忍,这便停下了方才的训斥。
“爹,我听宝莲说你今日有事寻我,不知爹如此着急,究竟所为何事?”
“倒也无事,只是如今朝中大臣正为皇上得罪司徒未央一事争论不已,如今皇上也因此事犯了愁,便命我想个上好的法子,可爹年纪大了,也想不出什么法子,这才想让你助我一臂之力。”
凌浩听闻凌鸿飞提起此事,心中不由一惊,难怪今日金銮殿前的宫女竟提起此事,原来这事儿在宫中竟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爹,浩儿这才回来,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不如爹这便将此事告知浩儿,浩儿也好替爹分忧解难。”
凌鸿飞听此,便将前几日之事如实道来。
“那西域珍品究竟是何物?杨娘娘想来不喜华而不实之物,为何如今却要同皇上讨来此物?”
“今日我到宫中,听陛下所言,此物乃是难得一见的羊耳蒜,此乃西域的司徒未央前来长安之时所带的贡品,可如今竟被陛下赐给了杨贵妃,这才引来朝中大臣的诸多不满。”
“原来如此。”
凌浩听了凌鸿飞所言,心中不禁颇为感慨。
想来此物他早先便认得,所以便知此物之珍贵,却不料皇上竟将此物赐予了杨贵妃。
“爹,如今司徒未央手握重权,此事若是不能处理妥当,只怕那司徒未央会借此由头造反,如此一来,这长安城中的百姓定是苦痛不已。”
“浩儿,你当真不愧是我凌鸿飞的儿子!如今爹心中所想,你竟猜得分毫不差!”
凌鸿飞听此,心中甚是欣慰,如今见凌浩这般通情达理,他便是放心了。
“父亲过奖了,只是此事非同小可,依浩儿看,这司徒未央早有谋反之心,如今皇上若未能亲临西域,以示对司徒大人的器重,此事或许便是无可挽回。”
“这司徒未央前来长安,却将西域珍宝奉上,依你的意思,莫非也要陛下亲临西域,给他司徒未央献上一份厚礼不成?”
凌鸿飞听了凌浩方才所言,心中甚是不解,当今圣上乃是九五之尊,又如何能如此在一个将军面前失此威严?
“父亲,浩儿以为,此法不过是缓兵之计罢了,待此事了结,父亲大可再同皇上商议削弱司徒未央兵权一事。”
“此事不妥,皇上乃是九五之尊,若是因此事委身于那司徒未央,别说我不会答应此事,就算我答应了,皇上也定不会同意,你且再想想别的法子罢!”
凌鸿飞此刻不禁长叹一声,如今就连凌浩也唯有此法,他这心里还真是为此事焦灼不已。
“父亲,皇上爱民如子,你若是好言相劝,皇上定能屈尊前去,何况此事非同小可,到时若是战事四起,城中百姓定身陷水深火热之中,到时可就避无可避了。”
“罢了!此事还是容我三思后再下决断,浩儿,今日天色也不早了,你在宫中陪大皇子待了一日,此时也定是乏了,便先回屋中歇息吧!”
凌鸿飞此刻正为此事犯了愁,如今心中甚是烦闷,便对凌浩说道。
“此事虽非同小可,不过浩儿却不愿父亲因此事犯难,还望父亲今夜好生歇息才是,浩儿告退。”
凌浩知道凌鸿飞此刻定是为此事犯了愁,这便先行回了屋中。
想来今日已是小倾服下九转迷魂散的第七日,可自己和金皓黎却仍未有他二人的下落,想来到是个糟心的事儿。
只是方才凌鸿飞所言之事,自己斟酌一番,却也没想出个万全的法子来,倒是对此事颇为好奇,养耳蒜不过是西域珍贵的药材,也不知那杨贵妃为何要同向圣上讨来此物。
三更之时,凌浩躺在榻上,竟是彻夜难免,想来待在屋中甚是乏味,他这便起身去了书房。
凌家这书房也算是世代相传,凌浩早先便听闻凌鸿飞提起此事。
只是如今看着这屋中陈旧不堪的典籍,凌浩心中却隐隐觉得失落。
他隐约记起儿时之事,此一时非彼一时,当初的凌浩早已不是如今的凌浩,他不知自己如今为何走上官家之路,只是当年,若非凌鸿飞逼迫,他如今应是隐居田野,再不过问朝廷之事。
凌浩长叹一声,这便拾起掉落在地的古籍瞧了瞧。
不料此时却见这古籍中所言:上古之人,得此病者,乃深中九转迷魂散之毒,毒性入骨,七日后定暴毙身亡,唯有当归、茯苓……等物,加以羊儿蒜为药引,炼制半日,即可成此解药,解其毒……
凌浩见此,心中不由一惊,此刻竟记起今日凌鸿飞所说一事。
“羊耳蒜……”
凌浩不禁喃喃自语,此刻心中却已明白此事。
第二日一早,天还未明,凌浩便起身前去客栈。
只见金皓黎此刻正躺在榻上,榻前却添了不少酒罐子,屋中也不时飘来阵阵酒香。
凌浩见此,不禁蹙了蹙眉,昨夜金皓黎同他辞别之事,他虽见他有几分忧愁的模样,却不知他心中竟苦楚到如此地步。
好在如今此事竟有了眉目,他虽不知小倾此刻可否已保下性命,可想来世上也并无如此巧合之事。
“金兄,金兄!醒醒!”
凌浩看着榻上昏睡的金皓黎,急忙走上前去唤了几声。
“凌兄?”
金皓黎睁眼看着榻前的凌浩,竟有些难以相信,可过了许久,待自己清醒之时,金皓黎这才看清眼前之人便是凌浩。
“金兄,你且随我进宫一趟,事不宜迟,你且快快准备一番,我这便到楼下候着你。”
凌浩见金皓黎此刻已醒来,便匆忙同他说道。
“凌兄,天还未明,你为何便到此地寻我?可是宫中出了何事?”
“实不相瞒,我已找到小倾姑娘得下落,只是此事我一时半会也说不清,你且快随我进宫一趟便是。”
凌浩见金皓黎如此不解的模样,此事也不知此事该如何说来,这便只好让他随自己到宫中一趟。
金皓黎听了凌浩方才所言,心中不由一惊,这便随凌浩进了宫。
“我们这是去哪?”
金皓黎看着身前的凌浩,昨日他同他来过此地,两人此刻分明是冲着后宫而去,可金皓黎却是有些想不明白,为何此事竟与这后宫有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