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说吧。”唐君豪扫视众人一眼,这话虽然是对陈平说的,一双眸子,却好整以暇的将梁逸霖和金秘书盯着。
接收到他犀利的目光,金秘书立刻便开始心慌。他转头看了梁逸霖一眼,希望能寻求些安慰,然而梁逸霖却只是昂着头,目不斜视的将目光都盯在陈平身上。
自以为领会到他的意图,金秘书便对陈平说:“陈平,你一会可要好好说,要是你敢说半句假话,吃亏的可是你自己。”他故意将“好好”两个字咬的极重。
面上露出一丝讽刺的笑意,唐君豪盯住金秘书,语气不咸不淡的说:“不知道是不是我理解有误,我听金秘书刚才那番话的意思,似乎是话中有话。难道,你私下跟陈平打过交道。”
“当然没有。”想也没想,金秘书便一口否定,“他是项目上的人,我没事跟他打交道做什么,岂不是自找麻烦。”
面上的笑意更盛了些,唐君豪意味深长的说:“金秘书这么激动做什么,大家都是一个公司的人,就算以前打过交道,也是正常的。倒是你刚才如此激烈的反应,还真是让人不好想。”顿了顿,他又说:“不过也没关系,你跟他到底有没有打过交道,交道又有多深,等陈平一说,便能知道。”说着,他便将目光转向陈平。
轻微的冲他点了点头,陈平便说:“各位股东,我知道我做的事情不可原谅。我今天之所以选择站在这里将这件事情说出来,就是希望大家不要再被有些人蒙蔽,冤枉了唐总。”
听他这话开头便不对,这下不止金秘书,连梁逸霖也开始沉不住气。他猛地抬手指向他,冷声说:“陈平,听你这话的口气,是已经站到唐总那边了。那你接下来说的话,可就难辨真假了。”
当初他之所以做这件事,一方面是因为家中老母做手术,急需要用钱,另一方面是因为受他们的威逼利诱,这才昧着良心干了这件事情。现在再看见他们这副丑陋的嘴脸,他心中自然愤恨不已。他将一双眸子冷冷的盯住梁逸霖,语气十分犀利的说:“我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梁总听了自然就能知道。”
话落,他便不再理会梁逸霖,而是向在座的股东们鞠了一个躬,这才说:“在两个多月前,我母亲忽然重病住院,金秘书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消息,当天下午便找到我,对我说如果我将阳光水榭项目的图纸用U盘拷给他的话,他立刻就能给我五十万作为酬谢。我当时觉得不妥,当场便拒绝他。我本来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谁知道金秘书却不达目的不罢休,他几乎每天都过来找我,不停的跟我洗脑,并告诉我有了钱我就能救我母亲。后来,我母亲被下了病危通知书,权衡之下,我便答应了他的要求,当天晚上,我便将设计图尽数拷给了他。”
“你胡说!”他还没说完,金秘书便激动的反驳道:“陈品,你到底收了唐总什么好处,要说这种话来诬陷我。”
冷笑一声,陈平冷冷的盯住他,恨恨的说:“金秘书,我当时虽然受你蛊惑,但是我也没有完全失去理智,你每次找我谈话的时候,我都用录音笔录了音。”说着,他便从口袋里拿出录音笔,将声音调到最大,沉声说:“如果各位股东不相信我说的话,可以听一听,看看是不是金秘书的声音。”
他接连放了几段录音,里面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每一段都是金秘书的声音。而且他说的一点也不夸张,金秘书对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可以用威逼利诱来形容。不止如此,最主要的是,他在录音里面,每一次都向陈平指出,他背后有梁逸霖为他撑腰。
听完录音,在座的股东便再也沉不住气,纷纷指着梁逸霖说:“亏我们这么相信你,没想到你竟然贼喊捉贼。”
就在场面一度混乱不已的时候,不知道是谁忽然说了一句,“私生子果然就是私生子,眼界和气度,永远都比不上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他才在唐氏集团待了多久,对咱们唐氏集团的感情,自然不像咱们这么深厚。他为了自己的利益作出对唐氏集团不利的事情,倒也不难理解。”
这话一出,大家纷纷义愤填膺的点头称是,更是有人说:“这种害群之马,说什么也不能再留在唐氏集团。”
听了这些话,金秘书当场就急了,他大声说:“众位,你们不要忘了,梁总是老唐总亲自带进唐氏集团的。等他醒了,要是知道你们这样对梁总,肯定不会答应的。”
梁逸霖也将目光扫向众人,冷声说:“现在除了唐君豪,便是我手上持有的股份最多。你们如果仅凭这个人的一面之词,就想将我赶出唐氏集团吗。况且,金秘书所做的这些事情,我根本就不知道。他说他做这一切是处于我的授意,证据呢?”
说着,他便转头瞪住金秘书,冷声说:“金秘书,我敬你是父亲身边的老人,所以一直都很尊重你,有些事情,就算我觉得你做的不妥,看在父亲的面子上,我也从来没说过什么。可是你这次做的实在是太过分了,你说,你为什么要背着我干出这种事情?”
他这一招反咬一口,实在是厉害的很。金秘书猛然被他这样一番质问,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半晌,他才不可置信的问:“梁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做的这些事情,难道不都是为了……”
快速的截住他的话头,梁逸霖冷声说:“你不用说你做这些事都是为了我,这些日子,你为了让我听你的话,总是拿这句话压着我。虽然我父亲曾跟我说过让我听你的话,但是这件事情你做的实在是太过了。我相信我爸要是知道的话,也不会任由你继续错下去的。”
一双眸子直直的盯住他,金秘书凄凉的大笑几声,这才用沙哑的声音说:“梁总如果这样说的话,那很多事,我也就不能帮你兜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