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后,反而有困意袭来,她便昏昏沉沉的睡去。她睡的并不安稳,仿佛有人一直拉着她的身体往下拽。可是,在梦魇中挣扎着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沉黑。
大概是因为怕打扰她休息,张妈一直也没有叫醒她。待听到屋里有了动静,张妈这才在门外轻声说:“少夫人,你一天没吃东西了,你有没有想吃的,我去给你做。”
心中感激张妈的好意,因为身上不便,她并没有将门打开,而是隔着门对张妈说:“我想喝您炖的鸡汤了,麻烦您帮我炖一点吧。”
听见她有胃口吃东西,张妈高兴地答应一声,立刻便下楼去炖汤。梁芊月则起身洗了个澡,虽然腿间还疼的厉害,她却没有去医院的想法。这些疼痛,就当是他留给她最后的念想吧。
洗完澡,估摸着一时半会鸡汤也炖不好,梁芊月便悄悄的拿出箱子,轻手轻脚的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她并没有带多少东西,只带了几件日常的衣服,还有一些洗漱用品。唐君豪给她买的珠宝首饰,她一样也没动。如果唐君豪不仔细看的话,根本不会发现她收拾了行李。
将东西收拾好后,为了避免张妈发现,她便先将箱子藏在了衣柜中。没过一会,张妈便过来叫她。她下楼的时候,鸡汤已经盛好放在了桌上。
看着那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梁芊月心中再次涌起感动。她拉着张妈的手到餐桌便坐下,十分真诚的说:“张妈,谢谢你一直以来都对我这么好。自从我妈死后,我便再也没感受到过亲情的温暖。但是我每次回答,您的笑容总是让我觉得心里暖暖的。以后我不管去哪里,我都会记得您的。”
听了她这话,张妈心里忽然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她紧紧抓住梁芊月的手,忧心的问:“少夫人说的这些话,老婆子我听了心里真是难受,你这是打算离开吗?”
为了怕引起张妈的疑心,梁芊月挤出一丝笑容说:“您想多了,我不过是因为跟君豪闹了些别扭,心中一时有些脆弱。又见您对我这么好,在您面前矫情一下而已。我跟君豪已经结了婚,我还能去哪里。”
张妈毕竟是老一辈的人,思想是十分传统的,听了她这话,便相信了她的说话。张妈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说:“说句僭越的话,在我心里,少爷跟少夫人您,就跟我的孙子孙女是一样的,看你们闹矛盾,我心里也跟着难受。”
低头喝了一口鸡汤,梁芊月诚恳的说:“您在我心中,也跟奶奶是一样的。”
等到她将一碗鸡汤喝完时,她已经跟张妈说了很多心里话。只是,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纵然再舍不得,她还是起身往楼上去。
上了楼,她看着屋内熟悉的风格,熟悉的物件,无一不是她精心挑选的。当初她恢复身份后,她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拉着唐君豪去商场买了一大堆东西回来,后来又换了窗帘、床单、被套等,将原来沉闷的房间装饰的明亮又温暖。可是现在,她全部都要舍弃,更加要舍弃的,是心中对唐君豪沉甸甸的爱。
她站在窗口,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窗外的夜景。耳朵,也留神听着楼下的动静。一是关注张妈有没有歇下,而是关心唐君豪有没有回来。
她的心中,到底还是留恋和不舍的。如果唐君豪能在张妈歇下之前回来,又发现她的箱子,他大概会挽留她吧。而她心中,隐隐也期待着他能够早点回来。
可是有时候,期待越多,失望也就越多。楼下已经没了动静,而她站在窗前,几乎成了一尊雕塑,门口却还是没有任何声响。她转过身,目光流连的将整个屋子打量一番,接着便从衣柜中拿出箱子,毅然决然的下楼去。
她轻手轻脚的打开门,正要出去,却见唐君豪一脸冷意的站在门口。他盯着她手中的箱子,寒着一张脸问:“你拿着箱子,是要去会你的情郎?”
这个男人的话总是能成功引起她的怒火,她瞪着他,愤怒的说:“唐君豪,你说话放干净点。我没有什么情郎,也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我就是不想再留在这里被你作贱。”
从鼻子里冷哼一声,唐君豪冷笑着问:“你确定你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吗?”
“自然没有!”梁芊月看着他,一脸的坦荡。
“那你倒是说说,你那天在KTV,都做了些什么?”唐君豪将她盯着,却是一脸的愤怒。
“行,我告诉你。”她将手里的箱子紧紧的攥着,一字一句的说:“那天不过是我多喝了些酒,后来又不小心被人下了药,菲儿送我去了医院,我在医院躺了一夜罢了。”
“就这些?”唐君豪的一双眸子如老鹰般将她死死的盯住,似乎要从她的眸子中探出什么秘密似的。
见他一副怀疑的神色,梁芊月只觉十分的屈辱,没好气的说:“自然是就这些,不然你还想听什么?”
眸中立刻涌现出无尽的失落,唐君豪从她手中夺过箱子,另外一只手拉着她便往里面走去。他沉着一张脸说:“我说过,你是我唐君豪的女人,没有我的允许,你哪里都别想去。”
她挣扎着想要甩开她的手,唐君豪却将箱子丢到一旁,拦腰将她抱起,冷声说:“昨天还没满足你是不是,你还要出去外面找野男人来满足你?”
听了他这话,梁芊月便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什么。她挣扎的更加厉害,一边挣扎还一边愤怒的说:“唐君豪,我警告你,你不能这样对我。你要是再这样伤害我,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他的话让唐君豪的脚步顿了一下,不过也只是片刻,他便将她丢到床上,粗暴的撕开她的衣服,声音沉冷的说:“你的一辈子都是我的,你就是不原谅我,也要一辈子待在我身边。”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身体,梁芊月忽然凄厉的笑起来,她恨恨的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唐君豪,你凭什么让我把一辈子都交给你?就凭你的蛮横粗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