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联系不上左辰奕这件事,也没能打消他的好心情。
他醒着左辰奕可能在学校,要进行体能训练,没有接到电话也是正常的。
现在只有一个假期了,只要这个假期过去,他就能到s大报道。过上自己梦寐以求的日子。
当天晚上江城激动地几乎睡不着觉,到了深夜左辰奕才回复了他的短信。
他说家里有事,今天得给元欢心过生日,所以他逃课回家了,现在要接受处罚,没收手机。
是了,那一天是左辰奕的妹妹,元欢心的生日。
江城忽然很向往,为了给元欢心庆祝生日,江城不惜逃课,哪怕之后要接受惩罚,他也觉得一切都值得。
他躺在床 上意识模糊,但想着的还是元欢心和左辰奕的事情。
在他的想象中,他已经回到了s市,和元欢心左辰奕在一起,一起守着生日蛋糕唱祝福歌,一起回到学校心甘情愿的被惩罚,笑的嚣张而隐晦。
他好像有点喜欢那个女孩了,那个素未谋面,但却快乐的活在他的想象中的女孩,她的名字叫元欢心。
可那天晚上,他的卧室进来了一个从未出现过的人。
也就是那一晚,毁了他的一辈子。
江城从未想过,那个威严而睿智的养父,会做这样的事情。
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被人捆住了手脚,浑身上下哪里都无法移动,只能徒劳的用眼神质疑养父的举动。
再之后……
江城被人性侵了,而性侵他的对象就是他感激了近十年的养父。
谁能想到供他吃供他穿的男人,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在无法反抗的那段时间里,江城见过了这世界上最丑恶的嘴脸,经历了最让他恶心的事情。
从最初的的惊惧恶心,到后来的麻木。
江城没有说一句话,就只是默默地承受着,只在那场侵犯结束之后,他才哑着嗓子问了一句为什么。
毫无疑问,他没有得到回应。
而在那之后,他就被软禁了,这次跟外界的失联是极为彻底的,除了养父和一个照顾他的保姆,江城再也没见过其他人。
他再也没收到过左辰奕的信,亦或是,左辰奕的信再也没能顺利的送入他的手中。
之前所有美好的计划都被打破了,他数十年来的努力隐忍,只经历了一晚就成了泡影。
他的梦,破碎的那么轻易,像是一个放置在悬崖边上的琉璃杯,只要一阵微风就足以叫他,万劫不复。
他整整被囚 禁了三年。
这期间他也只能承受着来自那个男人无休止的侮辱。
他不是没有尝试着问过原因,但结果都是一样的,没有一点回应,连一个多余的眼神他都得不到。
哪怕是在做那件事的时候,他们也从不交流。
江城觉得恶心,哪怕时间久了,他早已没有了疼痛的感觉,但他仍然能感受到自己腹腔翻涌的恶心。
每次他都会吐好久。
可他到底还活着,苟延残喘。
三年之后他终于获得了自由,没有任何征兆的,那个男人放了他,但条件是要他去国外读书,再也不要回来。
终于走出那个牢笼的那一天,江城已经忘了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
像是一场爆炸轰尽了世间的一切万物,只留下了虚无,他的内心,就是这样的一片空白,空虚的可怕。
他瘦的不成人形,被带回了那个所谓的家。
在那时候他才忽然发现,原来他的养母怀孕了。
孩子的性别检测结果已经出来了,是个男孩。
得到这个消息的瞬间,江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他还在忙着翻找他的卧室里,曾留下的左辰奕的信件和照片。
只是在他离开那个家的时候,他深深的看了一眼他的养母,那个看上去很幸福的女人。
连江城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盯着她腹部的眼神,竟装满了怜悯。
触及到新鲜空气的一瞬间,叫江城升起了新的希望。
然而更重要的,是在那三年期间左辰奕写给他的信,左辰奕邀他去s市,告知他元欢心考上了s大,即将成为他的学妹。
他忽然又想去找左辰奕,但他尝试之后,却发现他根本联系不上左辰奕,有人告诉他,左辰奕死了。
当初的情况已经无法考证,不知说那句话的人是否只是说了一个笑话。
但对江城的影响,却是翻天覆地的。
那电话是狼接的,他说左辰奕死了。
然而再次跟左辰奕失联,叫江城觉得一切都是靠不住的。
左辰奕的消失其实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完全失去了信念,被养父送去了国外。
再之后他选择了法医专业。
因为他忽然发现,他爱上了解剖尸体的过程,皮肉被划开的瞬间,叫他心情无比的愉悦,那是一种残忍的享受,阴郁的江城甘之如饴。
后来他成了著名法医,虽然他从不与人交流,平常的状态也极其阴沉,但露娜却还一直陪在他身边。
他不是不清楚露娜的感情,但他想到那些的时候,只觉得恶心,想吐。
后来露娜成了精神科医生,回国,无聊期间跟他提起了一个患者,双重人格的案例极其少见,所以露娜才会跟江城提起。
但她到底没想到,江城是认识左辰奕的。
世界上的巧合,本就多的不合理。
江城飞快的意识到当初的那通电话究竟打给了谁,意识到左辰奕可能还活着,至少是还有活着的可能。
于是他开始疯了一般的寻找左辰奕。
整整一年,他终于通过贩毒线人接触到了日 本的狼。
凭着一模一样的脸,叫他断定那就是左辰奕无疑。
于是他开始跟踪左辰奕,不,是当初绑架了元欢心躲到了日 本的狼。
但元欢心和狼之间欢乐轻松的相处,到底还是打动了江城。
叫他本已经绝望的心又升起了些许希望。
于是江城开始准备,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左辰奕,却也迫不及待的想要跟左辰奕相认。
他有些焦虑,对于接下来的相见,更多的还是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