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多亏了你今天的刺激，倒是完成了我之前都打算放弃的计划。”
江城动了动他的肩膀，蹭着墙壁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靠的更加舒服一点。
“所以人那，多准备几个计划总归是不会错的，之前在医院，你是不是认为我在给她注射药物，你打了我，之后发现不是，但事实上，你猜对了。”
抬头对上越痕的目光，江城眼底有一抹得逞的神色。
“其实有一种精神影响药物，如果使用剂量很小的话，其实是很难被检验的机器发现的，加上那药物只是平常的镇定剂，正常使用没有任何问题，只是剂量累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才会发挥效果，尤其是，对于一个孕妇来说。”
“而我，恰巧也找到了不少次能和元欢心相处的机会，所以我只要一点一点的加重剂量，就可以在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情况下，叫她的身体全部吸收那些药物，在加上大的精神刺激，叫她的精神出现问题，只是顺理成章的。”
“难道你没觉得，她现在的情绪极其的不稳定，而且很容易焦灼或是受到影响么？”
江城懒散的动了动身子，似乎还是不舒服，但之后还是平静了下来，无喜无悲的靠在墙上。
“她经受的精神刺激越多，精神状况就会越差，我本来都要放弃了，因为担心我自己不能给她带来持续的刺激，但从她现在的状况来看，她的精神已经很不稳定了，你倒是做的很好，帮了我的大忙。”
越痕就要拨出去的电话停了下来，攥着电话的手缓慢的收紧。
他的紧张不是因为江城的话，更重要的其实是因为他想起来的，元欢心最近的状态。
元欢心的情绪状况的确不好，在之前越痕从未注意过，甚至她的精神状况引起了他的注意，但越痕也以为那只是简单的孕期焦虑症状。
加上那些外物的刺激，才会造成她短期的精神不稳定。
尤其是那天，元欢心从越家自己一个人偷偷离开，在那之后越痕并没问过这件事，因为他不想提起元欢心的伤心事，再次叫她难过。
但他现在想起才明白，原来那并不只是简单的情绪失控，而是药物刺激带来的精神影响。
还有当初元欢心为他公司担忧的时候，越痕也曾以为只要事情过去就好，但现在看来，恐怕那些事情也给元欢心造成了不小的影响，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加剧了元欢心的问题。
而最重要的，叫越痕担心的，还是那瓶他偶然发现的安眠药。
她曾经说过，有很长一段时间，她每天都睡不好觉甚至有时候需要借助药物才能入睡，更有甚者要吃很多药才能缓解症状。
到了现在，对于江城的话，越痕已然是相信了的。
“你在怪我？”江城讥讽的大笑。
“我早就说了，我的精神刺激是远远不够的，越痕，是你导致了现在的结果，都是你自己做的。”
越痕心中一沉，想起了过去那段时间，事情发生的的确太多也太复杂。
而他的处理方式，的确造成了元欢心更加严重的焦灼。
越痕攥住了江城的领口，白大褂经过了这一通折腾，早已没了刚穿上身的整洁平整，上面全是褶皱，身子还带着血迹。
江城的样子看上去狼狈至极。
但从他的表情里却看不住着急的感觉，反而很是愉悦。
越痕抓着他，想要问但是却不知道道要问什么。
他想知道元欢心之后会怎么样，还有怎样才能治好她，但越痕也清楚，他直接问这些问题，江城是一定不会说的。
所以他只能一拳砸在了地上，震得地板发出了一声闷响。
不知道是不是这声动静引来了人。
密室外头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之后有人清喝，“越痕，你在干嘛。”
来的是江寒。
江寒用眼神示意越痕，叫他松手，但越痕心系元欢心现在的状况，不愿放弃。
江寒无奈，“警方马上就会过来，这件事情我们暂时不用管了，交给警察就好了。”
警察？
越痕蹙眉，这倒真真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其实江寒的出现反而是他安排的，他虽然想要跟江城摊牌，但越痕也不是个莽夫，所以在一切进行准备的时期，他就联系了江寒，一方面是让江寒做一个证人，再来便是要防备着有意外的发生。
所以越痕早早就就让江寒等在了楼下。
万一江城这里真的有越痕无法处理的情况，那他就会直接给江寒发送信号，叫江寒出现帮忙。
后来元欢心跑出去，越痕主要也是放心有江寒在楼下接应。
江寒上楼出现，越痕倒是并不吃惊。
只是他说，警察竟然也来了。
“中心附属大队的陈挺队长，拿着搜查令来找你了。”江寒接着又提醒了一句。
因为江寒是知道的，越痕第一次跟陈挺说起他的计划，陈挺代表警方的身份，其实没有同意他的计划，甚至也没有拿下上搜查令，所以越痕才会采取这种独自前来的方法。
实际上江寒知道越痕的一切计划，也是在听说了他的计划之后才决定帮忙的。
越痕今天晚上从越家出门之前，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联系江寒。
叫他同步守在江城家门口。
而江寒忽然发现警察到来，也是因为出现了计划之外的情形，江城的第一反应也是疑惑，这才想着上楼来看看情况，问问越痕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想到竟然恰好看到了越痕抓着江城的领子，看上去像是要对江城下手一样。
江城固然有罪，但那是警方的事情，越痕是不能对他动手的。
要不情况还会更加复杂，万一江城倒打一耙说越痕对他动手致伤的话，那就麻烦了。
所以至少是在警察眼前，越痕还是要注意一下自己的举止行为。
“欢心她，怎么样了。”
越痕也明白江寒的意思，松开了江城的衣领，叫他自己摔在地上。之后问起了元欢心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