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初云倒在地上对着狼怒目而视。
但狼却是小心翼翼的回头,竟然看到了他此时此刻最不想看到的人就站在门口。
元欢心穿着一身蛋壳白的真丝睡衣,满脸难以置信的站在门口,她的手还保持着伸出在半空握着东西的动作。
可她的手心却是空荡荡的,只有满地的玻璃碴,以及那还冒着热气的一滩水渍。
一片狼藉
这场景背后的原因其实并不难猜。
她起床倒水,是为了吃药,但是却看到地下室有灯光露出,她觉得好奇所以过来看看,结果正好撞上平时风度翩翩的元朗对人 大打出手,状似癫狂,这才吓得手上的瓶子摔在了地上,洒了满地的水。
叶初云也被玻璃杯破碎的声响吸引了注意力,转头看到站在门口的元欢心,已然明白狼的计划失败,藏了她这么多年,让她不见天日,没想到还是被元欢心找到了,而且还是他最暴 露本性动手打人的一幕。
这次他受到的刺激,可是不小。
所以叶初云虽然被打的厉害,但脸上还是兴奋的神色居多,甚至凌乱的发丝下隐藏着的脸上,满是笑意。
而狼眼神狠厉,直勾勾的瞪着门口的元欢心。
叶初云在元欢心过去的生活中 出现的频繁,加上不同寻常的事情刺激,极有可能导致她的记忆彻底失去压制。
“你来干什么!”想到那种可能性,狼心里越发愤怒。
他的语气极其冷厉,加上阴狠的眼神,质问的语气十足,“谁叫你过来的!”
他这样的态度,更是吓坏了元欢心。
在元欢心的记忆中,元朗一直是亲哥哥一样的存在,他温和,包容,虽然偶尔毒舌,但还是会帮她解决一切麻烦,所以她早就习惯了依赖他,对他也是无比的亲近与信任。
但此时此刻他的模样,却更平时的他大相径庭。
他眼神凌厉如刀,刀光剑影道道都是直逼她而来,没有半点平常跟她在一起时候沉稳阳光的样子,反而嗜血的像个魔鬼。
所以元欢心开口的时候,连声音甚至都发着抖,她战战兢兢的收回自己悬在空气中的手,问道:“元朗,这是怎么回事?这个,这个人是谁……”
她目光的终点显然是伏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看戏的叶初云。
但听到这话,狼却松了一口气,眼底的绝望也跟着被冲淡了些许。
这只是因为,她刚才叫他元朗,而不是狼。
而他这么称呼他,那也就是说明关于过去的事情,她并没有想起来,她依旧不记得那些,记忆动荡也没有产生……
刚才的紧张一消失,他眼底的嗜血和阴狠也少了许多。
其实这一年来,为了更进一步获得身体掌控的主权,他也在博士的帮助下学会了控制情绪,平时极少发怒,再者便是元欢心的陪伴也极大的纾解了他内心的孤独和难捱,而且这几年生意也渐渐进入正轨,并不太需要用武力镇 压,加上他的有意控制,情绪掌控其实已经炉火纯青。
若是到了现在他还不明白,刚才自己的情绪失控是着了叶初云的道,那他就实在是太过愚蠢了。
“没事,我们出去说。”恢复了镇定之后,狼眼底还是带着狠厉,不过在面对元欢心的时候,他却将狠厉收敛的很好。
元欢心看到他正常的模样,倒是终于松了一口气。
毕竟她从未看过元朗那么失控的模样,刚才也是一时被吓坏了,没了思考的能力,到了现在也没恢复过来,现在被他温言哄着,迷迷糊糊的就跟他一起出了门。
走出地下室,狼这才发现原来是他没有将地下室的门关紧,里面透出了光线,这才给了元欢心进去发现那一幕的机会。
经过刚才的冷静,他早就不再慌张。
沉稳的将地下室的门锁好,他才叫上元欢心一起来到了客厅。
将元欢心安顿在沙发上,见她还在一脸疑惑的盯着自己,尤其是还能从她的眼底看到惊恐和质疑,狼又几欲爆发。
但他,终究还是忍了下来,因为他知道,她正在等着他的解释。
所以他也不再拖延,开口,“那个人其实我的一个朋友,我们曾经是一起创业的创业伙伴,但是后来她出了些问题,因为被男人抛弃,所以染上了毒瘾,那时候她无依无靠的来找到我,让我帮她戒毒,我之前受过她许多帮助,没有办法,只能答应下来。”
狼一边说着,一边冷静的观察着元欢心的表情,眼看她眼底的疑虑在一点一点消散,心境才稍有平和,“不过她毒瘾深重,之前我是将她安置在不远处的一间房子单独居住的,但是她戒毒过程中情绪激动,打伤了好几个保姆,我这才将她带回家,方便亲自照顾她,但是因为怕她吓到你,这才像你隐瞒了这件事。
至于刚才,其实也是因为她求我拿毒品给她,我拒绝了之后她又对我大打出手,而我为了自卫只能将她推开。”
他不知道元欢心在门口站了多久,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听到的对话,所以他只能尽力解释,看她反应。
然而幸运的是,元欢心竟相信了,因为她的确是刚站在门口不久,只是恰好看到了了叶初云飞出去的样子。
元朗说他为了自卫而推了她,元欢心并没怀疑。
“可是戒毒不应该将她送到专门的戒毒所么?”而她关系的,却是其他的问题。
听到这话,狼自然也明白自己的解释没有问题,元欢心已经全都相信了,状态已经完全放松了下来,又恢复了平时元欢心看到的模样。
“我也送去过戒毒所,但是她在那戒毒成功之后又复吸了,后来也是她拼命恳求我,我才没再将她送回去,毕竟戒毒所采取的戒毒方式都太过残忍,而她是我朋友,我实在是不忍心……”
狼垂头,为了使自己的话听起来更加真实。
元欢心虽然还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但是还不等她细想,元朗便将她送回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