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拉着,看不清外头的样子,但也可以判断,是个阴天无疑,灯光不甚明朗,所以显的屋里的环境也格外昏沉。
元欢心把自己埋在了被子里,希望隔绝跟江寒的接触。
巨大的公主床是浅粉色的基调,绣着玫瑰花纹的真丝是浅红色的,这被褥极大,显得她的脸越发的小,苍白,瘦弱,加上她闭着眼睛,整个人没有丝毫生气。
不足四天,她瘦了许多。
元欢心不吃不喝,昨天又累的大劲了,加上闭着眼睛,所以意识又迷糊了起来。
但却忽然感到自己身边有动静。
她警惕的睁眼,却发现江寒竟然上了床,想要在她身边躺下。
相安无事她还可以忍受,但在江寒侵占她的安全区域的时候,她却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她第一反应是阻止他上床,想要将他推开,奈何此时的元欢心已经没有了那么大的力气,难以做到这一点,所以倒是自己被反作用力累的气喘吁吁,也推不动他,只能想着自己逃开,想要下床。
她惊慌的朝床下逃去,想要离江寒远一点。
但却听到江寒出声说道:“你用怕,我就只躺一下,离你远远的躺一下。”
元欢心本不愿相信,但却眼睁睁的看到他真的只缩在床的另一侧,一动不动。
这床本就很大,空间就是三个人一起睡也绰绰有余,江寒躺在另一侧,距离元欢心的确很远,甚至比他站在床下,两人之间的距离还要大。
发现这一点之后,加上元欢心真的疲乏脱力,所以倒是放弃了下床逃走,只是在远离江寒的地方,重新躺了下来。
再者说,她又有什么地方可逃呢,这里所以地方都是江寒的领地,而她只是被囚禁者,是无助的猎物。
所以她只想睡觉,在梦里有清朗的越痕,对她温言以待。
迷迷糊糊乎乎之间有人将被子帮她盖好,动作轻柔,被子底下是无尽的温暖,让她想要沉沦下去,所以她想要睁眼,但是眼皮却不听话的粘在了一起,怎么也看不清眼前的情形。
她只能轻轻唤了一声,“越痕。”
那一声里包含着担忧,包含着委屈,包含着惊恐,像只无助的小动物,张皇而无助。
床边的男人动作一顿,隐约是攥紧了拳头,但终究还是垂手离开了。
……
自从到了这里之后,元欢心的睡眠就一直不好,经常成宿的睡不着,而这次似乎是将之前缺少的觉都补了回来,她倒是舒服了许多,只是身体的酸痛无法避免,但头痛却是好了。
胳膊上痛感减轻,所以她掀起被子起身,半倚靠在床的靠背上。
视线流转,却看到了放在枕头边上的一样物品,棕黄色的档案袋,眼熟的令人难以置信。
她几乎可以确定,这就是江寒之前拿着的,那个装着证据的档案袋。
可是……这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难道是江寒放的?
琢磨不透江寒的目的,但她还是抬手拿了起来,想要打开档案袋一探究竟。
袋子很重,沉甸甸的一厚沓。
她蹙眉打开,心情沉重。
跟她想的一般无二,里面大多数都是照片,资料分析和众多证据,还有大量的照片,很多都是偷拍,角度诡异,但是选取的场景却清晰,当做证据来使用当然是足矣。
元欢心一点一点往下看,心情越发沉重,由最初的难以置信,变成了完全的震惊。
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证据显示的这个做了一切坏事的人,她也认识,正是叶初云无疑。
元欢心对叶初云的印象也只是停留在知道她不喜欢自己,但是却没想到她竟然在背后做了这么多事情。
这一桩桩一件件淋漓的灾难,全都跟她有关。
勾结黑道,指使煽动李思权,甚至当初的恐吓信,还有网站的恶评,全都出自叶初云之手。
包括左辰奕在小区里被刺伤,还有越老爷子的事情,叶初云频繁出入越家,跟内奸联络,的确是更有优势。
可是,为什么,如果凶手是叶初云的话,那也就是说刺伤了左辰奕的人也是叶初云没错,但左辰奕是因为什么所以才会替她隐瞒呢,本应该完全不认识的两个人,又是怎么扯上了关联?
元欢心满心的诧异,之前江寒说这一切事情都是有人在针对她,但她怎么也没想到,针对她的人竟然会是叶初云。
元欢心满腹疑虑,丝毫也想不清其中的原因。
但似乎也不是完全无据可寻,叶初云对待她的态度,一直都是敌意大于和善,但明明她其实什么也没有做,甚至都没有跟她起过半点正面争执,几乎都是她自己撞上来。
到底是为什么,让她这么恨自己。
不过她脑中忽然闪过一道亮光,倒是想起了生日会那一天,在二楼客房听到的对话。
厕所里的人当时她并不知道是谁,只觉得声音有些熟悉。
但是现在想起来,却觉得那声音越发的像叶初云。
细思极恐,毛骨悚然,这么说起来,当时叶初云要挫骨扒皮的对象竟然是她么……
当时担心被讲话的人发现,元欢心还想偷偷看清对方身份的,可现在自己仔细一想,当初她若是真的出现被对方发现了是谁,依照叶初云当时的情绪,恐怕真的会遭遇不测。
而且,从当时的情况来看,跟叶初云说话的还有一个男人。
她那个男人甚至可以左右她的想法,显然身份不简单,并不只是一个简单的同伙,甚至有可能是……叶初云背后的指使者。
但在江寒的资料里,却丝毫都没有提到过那个男人……这又是为什么。
按道理来说那男人的存在感不可能很低,各个案子他肯定也有参加。
而且越痕对来宾进行筛查,对方能随意潜入,显然是相识之人。
那,那个男人会是谁呢……
元欢心脑中有无数问题和疑点,江寒的这些资料证据只证明了凶手是叶初渝没错,但是关于那个男人却只字未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