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越痕蔑视的语气,江寒却也没生气,只是伸出修长的手指推了推眼睛,两手交叉支在了茶桌上,扭头看着桌上的茶杯道:“年轻人,傲气一点我可以理解,况且以你的实力你确实有资格傲气,但跟着我你确实不会后悔,无论你想要什么待遇,我都能给你,金钱名利,一样不少。”
不过江寒说的也没错,金钱名利这两样,也就是现在人人追求的所有东西了,若此时站在江寒面前的是另外的人,恐怕真的会动摇,考虑要不要跟着江寒。
但这些对越痕和左辰奕来说,却是一点作用都没有,毕竟他们一个是越家唯一传人,老将军越之弦的孙子,妥妥的权三代,金钱名利这两样很巧的都不缺,而左辰奕是孤儿身份,现在所有的愿望也就是完成元欢心父亲的愿望罢了,至于金钱名利,他倒是真不在意。
见状,越痕也没了继续跟江寒兜圈子的打算,直接亮明了身份,“多谢江先生一番好意,不过还是不用了,我越痕,还暂时没有跟着别人做打手的兴趣,就算我愿意,家里也不会同意的。”
说完撇嘴,眼底的笑意一眼无疑。
左辰奕不语,紧紧的盯着江寒,却发现在越痕说完那句话之后,江寒好像有点不对劲了。
“哦?原来是越家大少爷啊,我说今天登记了一张银卡,刚才还在好奇是谁呢,这样看来倒是我眼拙,这才闹了笑话,唐唐越家独子,哪里会有兴趣跟着我呢,那么高贵的身份,倒是我小看了二位了。”
他说话的语气里满是掩不住的笑意,若是不仔细观察,怕是会真的被他骗了过去,以为他是真的觉得有意思。
但左辰奕一直在紧盯着江寒的表现,一举一动都没放过,敏锐的看到了他眼底的阴沉,以及嘴角咧起的幅度也分外嗜血。
不好,越痕提起家境的事情,似乎惹恼了江寒,他原本是私生子,当然没少因为这个身份被人指责,甚至是肯定没少挨打挨骂,凌辱之事也不会少经历,而那些凌辱,多半应来自江东海的正室妻子,以及江东海名正言顺的大儿子,所以江寒的内心便自然的将所有跟他大哥拥有同一身份的人,抱有极大的仇视心理。
越痕只顾侧耳防备这门外的动静,防止突发状况,倒是没注意江寒的异样,依旧毫不在意的表示着自己的谦虚,“没什么小看的,不过是一个身份,虚名罢了,都是父辈的名声,本来也不算什么。”
“可是有的人很在意啊。”江寒的嘴越咧越大,但眸光却越来越冰冷,紧盯着茶杯的眼神,似乎是要把茶杯活活看碎。
左辰奕赶紧上前一步,轻轻从背后推了越痕一下,以示提醒。
越痕这才注意到江寒处在暴走边缘的状态,也是诧然,用询问的眼神看向左辰奕,眼底的含义不言而喻:这小子怎么成了这样了?
但现在哪还来得及解释,左辰奕轻轻摇了摇头,出声转移了话题,“江先生,你好,我是s市附属警局的左辰奕,其实我们今天过来,是有事情要找你,不过因为正常拜访很难见到您,所以我们采取的方式比较偏激,请原谅。”
“警察?”半晌江寒才恢复了理智,挑眉看向左辰奕。
“没错,我们这次前来想问的事情主要是关于寒门的,虽然寒门幕后之人一向神秘,但来自江家却并没有错,而刚才看到了那些退役军人,更加坚定了我的猜测,寒门是你手下的组织没错吧。”
左辰奕惊异于他情绪变幻的迅速,也知道这代表着更严重的心理问题,但还是淡定的问着。
“两位就打算一直这么站着么?”江寒再次开口,用视线扫了扫面前的两个茶杯和坐垫。
左辰奕领先走了过去,在坐垫上坐了下来,但茶杯却是没动,越痕见状,也跟了过去。
江寒见他们二人并不喝茶,倒也不再强求了,淡然的放下了自己的茶杯,点了点头,“寒门是我手下的组织没错,但我寒门一没犯法,而没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你们这么过来,可是需要证据的,根据《刑事诉讼法》第五节第一百零九条,只有在确定了搜查对象是犯罪人之后,才可以进行住处搜查等,请问两位的搜查证在哪里?”
江寒本就在s大教授法律专业,懂得《刑事诉讼法》,倒是也并不奇怪,左辰奕倒也并不吃惊。
见江寒反应渐渐淡漠,显然是打算送客了,越痕抬头,这才开口说明来意,“其实我们这次前来,代表的并不是局里,而是以私人的身份来向江先生你,问点事情。”
“哦?”
没被江寒的反应影响,越痕继续冷静的说着,“最近寒门频频对一个年轻女子出手,原因为何,按理说寒门向来有规矩,不会对不相干的人造成影响,但这次是为什么,江先生能否解释一下。”
闻言,江寒蹙眉,显然是一副全然不知道的样子,“可是据我所知,寒门并没有像你所说的,最近在对一个不相干的女子出手,我看是你们弄错了。”
早料到了江寒可能会有这样的反应,越痕剑眉微挑,不慌不忙的拿出了手机,找出了两次在监控里拍到的寒门的车的画面,递给了江寒。
江寒伸手接过,因为身形瘦弱的缘故,他的一双手也是白皙修长,抓紧的时候能看到明显的骨节。
“这倒确实是寒门的车没错,但越先生你说的事情,寒门却是没做过的,再者,既然都用监控拍到了车型,那对于你们警察来说,要找到这辆车不是简单的很,怎么两位却一点办法也没有,是不是太丢警察的脸了,难道你们就只有这点本事?这让我怎么放心把自己的安全交给警察同志。”
江寒推了推眼镜,毫不客气的说着,虽然他的话听上去极为合理,但却暗含着讽刺之意,眼底的嘲讽也毫不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