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返回去到厨房里,季恩边无所事事地切菜,边道:“我耳朵好,听见了!你不乖哦!”
白夜这回是真笑了:“你还学会听墙角了?”
季恩的反应是,给了白夜一个大大的白眼!
还没等白夜反应过来,季恩已经跑上三楼去了。
白夜也是长手长脚,立时便追了上去。
不出意外的在三楼见到了她,她将窗帘打开,只剩一层白纱,这样就可稍稍进来一些光。
白夜进来时便看见徐子炀醒了,他惊讶地睁大眼睛,而后是狂喜,可徐子炀却极轻的摇了下头,示意不要声张。
季恩出出进进洗手间,把一些没用的归类,没注意到徐子炀。
白夜正巧想问几句话:“季恩啊,你这么一直照顾着他,不烦吗?”
想都没想,她诚实的否认。白夜清晰地看见徐子炀的脸上露出那种放松又带着一丝得意的表情,白夜就开始后悔了,知道他又自以为是的以为自己魅力无极限了,站在原地白夜的笑容越来越大。
在洗手间的季恩一直在想。说实话,自己和徐子炀发生了那样的关系后,自己的心就开始动摇。是喜欢吗?光是提及这两个字,就已经叫她浑身都立起了鸡皮疙瘩。在跟徐子炀分开的这段时间,这方面的事情她强迫自己说自己想的可开了,她甚至有想过不就是一夜情么?有什么了不起,现在不是处还能结婚幸福的多了是,她为什么要为未来的老公死守着这个?可是她却悲哀的发觉自己根本就做不到!
这般想着,她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在这一次把什么话都说清楚。
季恩轻咳一声,缓缓地向白夜陈述心里他和她之间的一切,还说如果他不会生气,她就可以照顾到他的伤口好。
但见徐子炀开始时还没什么表情,越听居然越有笑容。他能想象到她的双唇一张一合,他已经完全听不到别的声音。心仿佛被一只大手紧紧地纂住,只能高兴。
这一次,先反应过来的是季恩。
刚才徐子炀微微睁开眼睛,看了一圈熟悉的环境,再闭了眼,让有些晕的头缓解了一会儿。
徐子炀是很认床的男人,他太习惯了一个人,一个人睡在空寂的大床上,虽有孤单,却是习惯的舒服。
他微微吃惊季恩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随即勾唇一笑,只觉得有趣极了。看着平日里总是倔强的张牙舞爪的她像个寻求保护的小动物似地,将他的不好还能当成温暖的巢穴,睡得倒是舒爽。
当季恩走出来小声质问白夜干嘛套自己话的时候就看见徐子炀正对着她出来的方向发呆,白夜站在徐子炀的床尾要笑不笑的,季恩觉得羞死了!这白夜还真是坏!
正欲发怒,却不经意瞥见床上的徐子炀苍白的脸上挂着一点点微笑,还有他侧颜低头俯视她的样子十分温柔。
就这样,徐子炀彻底醒过来,白夜下楼去找医生来检查,季恩则是直接跑回自己的房间里不肯出来,仿佛她准备的话又要石沉大海了!
医生说,徐子炀的伤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只要稍稍注意就可以了。
慢慢地,徐子炀被允许可以用轮椅推着出去晒晒太阳什么的,当然,徐子炀不会放弃让季恩推的机会!渐渐他的身体机能好了许多,他也向季恩道歉关于那件事情,他是误会了她。
季恩只是摇摇头,脸红的跟什么似的,都怪父亲出这么一档子事儿!
中午,进了餐厅。金叔高兴,就说:“先生不知道,这段时间全家都在盼望您能赶快醒过来!”
不知是因为他清醒了,还是怎么。徐子炀的神情寡淡了许多,可季恩仍旧不知道他对自己的感觉。
“那你呢?”他稍稍抬眼问,“也想着我醒过来吗?”虽然知道这几天她一定在等他,他昏迷后季恩也一定在守着,但是徐子炀就是想亲口听她说。说她对自己的感觉。
“有。”这一声就像是蚊子飞过。
可是徐子炀还是清楚地听见了,慢慢地,俊朗的脸上有了点开心的样子。
“先生,这一餐是季小姐亲手做的,她还特地问了您的喜好。”金叔歪了下腰,轻声道。
季恩还来不及阻止,一双小手来回绞着,脸憋得圆鼓鼓的,还是通红。
她是真的羞了,但跟金叔说的话没关系,是她察觉到了徐子炀的眼神一直停留在她这里,所以连头都不敢抬。即使是她接触了这么久的徐子炀,这几天下来,她习惯的好像是受伤躺在这儿的徐子炀,而不是眼神如狼般的他。以前在对视的眼神,这方面她没吃少吃过亏,真的不知道接下去的日子该怎么过。
话题到此因为几个女佣的上菜而终结。
看见角落里的砂锅,季恩立马指着那一大碗骨头汤说:“你尝尝这个,我熬得还算久,试过了,味道很不错。你昏迷的时候也打算喂你这个,对你的伤口复合也有好处,但被勒令不许乱给你吃东西。”
亲手熬的?
“嗯。”徐子炀按下内心的某些涌动,淡应了一声,扶着桌子就要站起来自己盛。
“……你稍等一下,我来吧。”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竟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只空碗,一手却搂上他的腰,急忙地道,“你的骨头还没有接合好,还是不要乱动了。”说着,她也发觉这个姿势十分暧昧,便撤了手让金叔慢慢扶他重新坐下。
一瞬间,徐子炀只觉心里像是倒了五味瓶似地,真是什么滋味都有。换成是别人,如果这样不经他的同意就擅自动他身体,他一定破口大骂,而现在,自己居然会安然接受?徐子炀看着桌子上的东西。
季恩低下头,盛东西的手也慢了许多,现在根本没那个心思,自顾自的发起了呆。希望他不要揪着这件事情不放。
没想到对面那家伙居然好暇以整的问他:“你介意扶我吗?”她抬头看他一眼,才知道他在问她介不介意刚才的事情。
她把碗放在他跟前,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