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都没有出来么?”白夜踢了踢路边的小石子儿,温声开口。
季恩转眸看过来,不好意思地摇摇头:“大概有十几天都没有出过门了。”
以至于她已经觉得自己是只金丝雀,徐子炀养的金丝雀,被关在别墅里没有天日。
“那你这几天里没见过徐子炀吗?”白夜直视她,觉得奇怪,徐子炀明明对她有意思,怎么会不闻不问呢?
季恩把手背到身后,苦涩地笑一下:“没有,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大概是不想见到我吧。”
白夜不敢问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他总觉得那是季恩心里的一个伤疤,不能触碰。她和徐子炀一样,都别扭得让他手足无措。
不过他还是想安慰一下她:“他应该没在躲你,近几天都在巴黎处理公务,最近可能会更加忙一些。”
季恩抬起眼睛,有些吃惊。他在那么远的地方啊?她一直觉得巴黎是个很浪漫的城市,很多小说电视剧都喜欢用它作为背景,所以从那字里行间和画面里见过的巴黎如今在她眼里就是跨越了山河湖海的遥远距离。
“你在骗我吗?”她半信半疑,生怕得到肯定的答案。
白夜不可抑制地弯了一下嘴角,道:“我今晚刚从巴黎飞回来,他接手了全部文件才把我放回来的,怎么可能对你说谎?”
因着白夜的话,季恩的心里或多或少有了点舒服的感觉,眼睛里渐渐有了些许光芒,不似这几天的黯淡了。慢慢绕回了徐家,季恩以为他会跟着已经进去。
可白夜靠在自己的车门边,朝着屋子的方向仰仰头,手插在裤兜里,语气里有些疲惫:“进去吧,过几天来看你。”
季恩察觉到他的困意,想起他说他是今晚刚回来,还陪着自己走了这么久,就觉得有些对不起他:“不好意思,让你陪着我走了这么久。”
白夜摆摆手:“不是什么大事儿,进去吧。”
“……要不,你喝口茶再走?疲劳驾驶很容易出问题的。”她细小的声音有些逗,不过很暖心。
白夜撑起身子答了一句好。
季恩还是不敢和白夜过多相处,金叔泡了茶给白夜,她便上了楼。打开电脑看了一会儿自己的画稿还有哪里需要修改,又想起白夜说徐子炀有可能不是在躲自己,而是真的公务缠身。心情顿时开朗了一点,便觉得有些困了。她便去浴室洗了个澡便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中途金叔差了个女佣上来送了点助眠的小点心,她随便的吃了点,便又殷殷的犯困了起来。
所以当有人好像在小声说话的时候,她已经在梦中徘徊,只是能辨别几句。
“这几天,我都会送些助眠小点心来,才能让她睡个好觉。”金叔微微开了个门缝,站在白夜身边小声的道。
“嗯,她看上去精神是不好。”白夜应了一声,像是在沉思,接着又问道:“金叔,您知道子烊和她之间发生的事情吗?”
金叔看着他,摇摇头:“先生刚认识季小姐的时候还会好一点,自从那次,先生和她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先生很气愤,下了命令不准季小姐出去,自那之后先生也就再也没回来过。”
“还当金丝雀的养着?”白夜的情绪似乎被打动了,打量了一下房间,更肯定了某些事情的存在。白夜很容易就感觉出来了徐子炀和以往的时候有些不一样,一向冷漠的他,在对待起床上的人时候明显多了份犹豫。
金叔迟疑了一会儿,才像鼓起勇气般问:“白少爷,你说先生这次是不是认真的?”
白夜和徐子炀亲如兄弟,什么话都敢讲,他自是信任白夜的。
面前的男人合住门,转眸,看他。
不过一秒,又嬉皮笑脸起来:“金叔,他有个第二春,不是更好吗?”
一般人听到这样的无所谓的话总会说些什么吧,而金叔则是惯性的沉默。这样的事情他从来没有在先生这里见过,心底不是不会有所感触,只是对于这样的事情有时候先生表明了立场要比现在不清不白的要好的多。
不过,看着白夜眼中的淡然,金叔的心渐渐的沉了下去,他应该心里早知道是这其中有什么猫腻了,只是还傻傻的等着别人把这个事实揭露开。
事实也是如此,白夜根本不想掺和事情的走向,可要是子烊和季恩谁都不动,那这场像是爱情的游戏就是不巨变,便是亡。
“好啦,金叔,我的茶点还没吃完呢!”他最后笑笑说:“万一我疲劳驾驶出了问题,您可真的是要难过死了”
“您不然在家里住下吧?”别墅里有白夜的专属客房,他又没带司机,这么晚回去,的确是有些危险。金叔有些担忧。
白夜想了想,还是应了一声,便往外面走去。
金叔站在原地看着已经合上的门,对着季恩这个小姑娘,他是喜欢的也同情,还是希望有人能让她开心点的。
……
季恩安稳地睡着,直到迷迷糊糊听见身后的门被关起的声音也没有响动。
躺在床上沉睡的人良久。
白夜在的这几天,会和她出去遛个弯,白天季恩大多数时间还是都在楼上干自己的,期间他也神出鬼没地出现过几次。
他伏在桌子旁,看见她的画稿,还故作惊讶地道:“哟,画的不错嘛!”
季恩吓了一跳,缩了下肩膀,不好意思地摸摸脖子:“还好啦!”
“听金叔说你是个漫画家?”白夜大大咧咧地笑。
季恩点点头,“不过连自己都快要养不活了。”
白夜是真被她逗笑了:“这年头还能饿死啊?”
面前的女孩儿眼光认真,她把鼠标放下回视他:“我欠了徐子炀一笔不小的债务,还起来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儿,所以比较困难。”
白夜默了,拉了个凳子坐过来,看着她试探的开口:“嗯,你和子烊应该不止是这层关系。”
季恩的神经一下子绷紧:“怎么说?”她一下子也没透露过他们之间的关系,他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