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空洞的眼睛与严泽烨那日看见的陆湫一样,说到底他不止是在帮陆湫,也是在帮他自己。
“不怕。”
说完严泽烨便抱着顾念微离开,众人跟在他身后一同离去,整个屋子内只剩下坐在地上哭泣的陆湫一人。
严泽烨将顾念微放在后排上,因怕别人开车不稳会吵醒他,于是他决定亲自开车。原来的司机被赶下车,只好和其他人挤在一起。
他指挥着其他人先去前面,将其他车全部赶走,保证他这一路上的畅行无阻。
熟睡中的顾念微突然梦见了严泽烨。他们回到了上学时,每天早上的嬉戏打闹,和出门时一定要来个早安吻。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美好,她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严泽烨虽不知她梦见了什么,但看着她开心,自己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而另一边的陆湫并未拿严泽烨给的银行卡,他收起了枪后便准备离开B市,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可惜他的想法还未来的急实现,便已经成了个幻想,他刚出房门便被人射中了麻醉剂。虽强行拔去大腿上的针头,可麻醉剂的作用可快便奏效了,他看着对面房子二楼窗户上的那人,便已经知道自己即将离开这个世界。
视线逐渐模糊,他趁着此时多看了眼天空,在心中幻想着以后也还有机会能看见。
完全失去意识的他被人带走,也不知睡了多久。当他再次醒来时,已经身在一间屋子内,而自己则被人绑在床上无法动弹。
此景与他刚被陆语梅收留那时,是多么的相似。
“醒了?”
陆语梅突然推门而入,她那张冷若冰山的脸上没有一点情绪。陆湫本以为她会暴跳如雷,然后直接一枪崩了自己。可他现在却发现,自己对于她来说可有可无的,对于这样的一个人,她又怎么会浪费情感?
“呵!严泽烨知道你来B市了吗?”
“他不需要知道,因为我这次来是为了你。你在外呆了那么多天,我有点不放心,所以特意赶来看看。”
陆语梅将指尖放在陆湫的脸上,并从着开始顺着向下摸去。陆湫身上的每一个伤痕,她比他本人都要记得清楚。
可就是这样一个孩子却背叛了她,私自逃离来到B市,还妄想说服王鑫佑断去自己在B市中的势力。她怎么不知道陆湫有这种本事?
一个需要仰仗自己生活的人,无论在怎么努力也无法扳倒自己。这个道理陆湫应该是明白的啊!到底是什么给了他那么大的勇气,敢正面和自己作对。
可能是陆湫早已知道自己即将死去,所以在他的眼中陆语梅看不见一丝的恐惧。
“呵!我看是你是为了你哪些秘密来的吧?你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还需要我特意告诉别人吗?哪一个人不知道啊!”
陆湫挣扎着,眼中满是怒火,若是没有将他捆起来,恐怕他此时早就扑在了陆语梅的身上。
陆语梅越是沉稳,陆湫就越是生气。他不顾手腕上的疼痛,硬生生将四肢上都勒出了伤痕,鲜血染红了绳子。
陆语梅拎起刚烧好的水壶,向着陆湫走去。她将热水一点点的倒在陆湫身上,从胸膛开始向下一直到大腿,无一处可以逃脱。
虽然陆湫身上穿着衣服,可疼痛感却还是传来。他感到自己的下半身已经失去知觉,烫度使他差点晕过去。
“啊!”
“这不过才出去几天,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陆语梅看着陆湫抽搐,却没有一丝的想法。她捏着陆湫的下巴,看着这张让她见了第一眼便喜欢上的脸,有些惋惜的说道:“老老实实的呆在别墅里,享你的荣华富贵该多好?告诉我,你为什么非要跑出来?为什么一定要忤逆我?我是多么的疼爱你,怜惜你。”
陆湫努力摇着头,妄想挣脱开陆语梅的手。他瞪着面前这个虽养育自己十几年,可却从来不将自己当做人看的女人。
“陆语梅,你当初收留我是为了什么?我是个人,不是你收养的一只宠物!”
“哦?人?你连一只宠物都做不好,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说你想做人?你全身上下也只有这一张脸能看,不过很可惜,你和你的这张脸都将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陆语梅将热水倒在了陆湫的脸上,瞬间红起一大片。
“啊!啊!啊!”
陆湫撕心裂肺的吼叫声回荡在整个别墅内,在楼下大厅等待着的王鑫佑知道,陆语梅已经下手了。
待陆语梅从屋子内出来后,陆湫已经断了气。几个人进去将陆湫的尸体从里面抬出来,王鑫佑只看了一眼便已经感觉到胃在翻滚他从没想过陆语梅尽然可以做到这个地步上。
陆湫此时面目全非,并且身上无一处是好的,将衣服扒开一看全部是伤痕。他的两边手腕上被陆语梅割了口子,看样子是流血过多而亡。
陆语梅平淡的指挥着人将他送去殡仪馆,从她的脸上王鑫佑看不出一丝的情绪变化,更不知道她的喜怒哀乐。
“事情既然已经处理完,那我便先回去了,公司还有很多的事需要我打理。”
陆语梅是举止言谈都让人无话可说,她穿着的黑色旗袍更是衬托了她那饱满的身材。可就是这样的一位美人,确有着毒蝎心肠。
纵使王鑫佑对她有意思,也只敢远观而不敢亵渎。
“需要我送您去机场吗?”
“不必了。王总日理万机的,还特意去机场接我,真是辛苦王总了。”
陆语梅说着客套的话,但话语中却带着一丝的责备。王鑫佑并未帮她除掉顾念微,更没有将人永远留在B市,对此她非常不满。
王鑫佑擦着额头上的虚汗,笑眯眯的看着陆语梅。他自知躲不了这一刻,早就准备好了说辞。
“陆总,这B市自顾小姐来了后,就变的热闹起来。先是白家的那个海归白柳,跟着他来的是苏家的现任继承者苏桓,最后尽然连严总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