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欣柔已经在陈逸云的家中了,她洗漱完后换了家居服趴在沙发上,在看书和背单词。每当陈逸云在家里时,她要么不出来,要么穿着自己的外出服。每一次都很安全的没和他碰到,可悲的是,唯一的两次相遇,她都有些衣不蔽体。
茶几旁不远处,是陈熙然坐在毯子上玩着积木,两个人都在做着自己的事,一言不发。只剩下电视机里喜羊羊与灰太狼的对话。
“小羊们,我一定会回来的……”
扑哧——
于欣柔笑出了声,她还记的当时上大学的时候,第一次交替口译考试可是折磨惨了一群人。在那一学期期末他们有7门必修课考试,每门必修课考试相隔的时间最少3个小时,最多2天。然而,最为重要的交替口译便被黑心的老师们放在了最后,而且,和上一门考试隔了3个小时。他们一个班的同学,根本复习不完这么多,每门课程都不简单,都是高强度的。
于是,很多人答了一半就放弃了。有一个来自北京的同学,交完卷踉跄的走出教室门口时,哭喊的嚎了一声,“我一定会回来的。”顿时,笑倒了所有人。
于欣柔正在看着《同声传译教程》这是她大学里的专业书,幸好结了婚后她没有丢掉,里面的注解还都在,现在复习起来更方便了。
趴着看累了,她又坐直了看,她因为专注力强所以看书的速度极快,不消多久,就把今天规定的十页,也就是一章的内容看完了。随手换了另一本《ReminiscencesofaStockOperator》是一本讲股票投资的书籍。
现在她刚入职不到两个月,很多大型的谈判,会晤轮不到她来上场。听公司里的老人说,他们是工作到一年左右才逐渐接手的。先由比他们资历还老的人带他们上场,如果是轻松的会议一个资历老的一个年轻的足以,如果是困难的就二个资历老的外加一个年轻的。大家都是这么一点点的练来的。
选择在公司里进行同声传译工作的多半是毕了业后几年的大学生,他们有的是在国家外交部翻译处没应聘成功的一批人,有的是研究生毕业的硕士直接投递简历给公司的。
陈氏集团在世界500强企业的排名中靠居前位,企业久远富有文化,能在此工作的人更是优中选优。在陈氏工作的福利有很多,曾有人被送到伦敦大学,纽约大学,哥伦比亚大学进修的。据说还有很多在翻译部工作久的人,可获得派送到国外工作的资格,有很多愿意拼搏的人选择了海外历练定居,有些成家立业的则选择在国内发现,寻求安稳。
于欣柔正在暗暗努力,她也想获得去国外进修的资格,深造自己。
……
于欣柔又看了一个小时的书,背书背的头疼,便放下书活动一下脖子。
她手轻抚在脖子上正扭动头呢,却看见陈熙然在那里一个人玩着,安安静静的没有吵闹。她忽然觉得这个情景寂寥的让她心疼。
起身来到毯子上,于欣柔蹲在陈熙然的身边,小家伙并没有看她,还在玩摆弄自己的事情。
于欣柔仔细的看着,他的积木摆的还真是好啊!一个小房子,还有滑梯,还有小汽车。
她觉的惊喜,这个小家伙的智力超群,还真是有他父亲的风范呢!
想到这里,于欣柔笑着摸摸他的头。
“熙然宝贝,你想不想你的爸爸啊?”
陈熙然只是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只不过神情似乎有些难过。
于欣柔觉的他应该在表达感情,但是她期待着他能发出声音来回答。于是,又重复的问道,“熙然宝贝,你想你的爸爸吗?”
等了大约四个呼吸,陈熙然缓缓的点头。
于欣柔惊讶的咦了一声,小家伙点头了,他愿意主动的和外界交流了。她心里很激动,为着陈熙然的进步而激动。
“那你在玩什么可以告诉阿姨吗?”于欣柔很期待的看着他。
她想要趁热打铁,让他维持现在高涨的交流思维,希望能增强他左脑的兴奋,刺激他进行语言表达。
可陈熙然的反应让于欣柔有些失望,他并没有和她交流,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于欣柔没气馁,再接再厉的说,“那我可以拿你的玩具玩一会吗?”她得到的依然是沉默。
“那我玩了哦?”说着拿起积木摆了又摆,可是怎么样都没有陈熙然弄的成型。于欣柔沮丧的想,吾已老矣,尚能拼积木否?
否!否!否!
“哎呀——好难呀。”因为手滑,她不小心把弄的有点起色的小房子撞散了,各色的积木撒了一地。
她一脸哀怨的对陈熙然说;“熙然宝贝,你教教阿姨吧,你看我可没你聪明,弄不好这些东西。”伸出手指着满地的积木块儿。
陈熙然看了眼事故现场,默默地从碎块里捡了一个绿色的三角形放到他的高楼上充当房盖。
“……”
于欣柔转了转眼睛,嘿嘿坏笑着,伸出一个罪恶的小手,把刚才陈熙然捡到的绿色三角形偷偷的拿了回来,然后,等待着小家伙的反应。
只见,陈熙然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转而,拿了一个蓝色的代替。
于欣柔满脸的笑容就僵在脸上,很显然,她的幼稚的行为被小朋友鄙夷了。心下纳闷道,难道这不是他们这个年龄段该做的事吗?可能是自己唐突了……
于欣柔的倔脾气也来了,她今天就想听小家伙开口说话,哪怕一个字也成。
一番心理建设后,她又问道:“那我叫什么?啊,不对,你叫我什么来着?”瞪大了眼睛期待的看着他。
“妈妈。”一个奶声奶气的稚嫩话语从陈熙然的口中说出。
于欣柔内心舒爽的好像在奥林匹克赛场上中国拿了所有金牌一样,开心,舒心。
只不过,她并不想让他称她为妈妈,似乎是对他逝世的母亲不尊重,不过他只愿意说这句话,于欣柔也就顺着他的意,经历上两次,她很怕陈熙然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