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丽萍身边放着大大小小很多箱子,乍一看上去像是逃荒的移民。
机场外是连绵不断的毛毛细雨,给原本燥热的夏天带来丝丝凉意,雨的微凉也浸透着人的心脾。
何丽萍再一次的回身,恳求她的亲哥道:“到底是你的亲妹妹重要还是那群外人重要?你就听他们的一面之词,就把我送到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你的良心不会痛吗?我是个女孩子呀!”
何隽低头看着机票,在为何丽萍寻找登机口,同样的,他也是不耐其烦再一次为何丽萍解答:“女孩子怎么了?你不要觉得男人做的事情,女人就一定做不了,这岂不是对女人的歧视?”
何丽萍:……
她的哥哥真是越来越坏了,怼人的话层出不穷。
被气得直跳脚的何丽萍,愤愤的指着何隽道:“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不要在这里混淆视听,避重就轻好吗?我说的是。”
蓦地,她直接虚虚的跪了下来,可怜巴巴的道:“哥,我真的不想去那里真的!我求求你了!华市那是个流氓的聚集地,我一个女孩子去了你能放心我的安全吗?就算你放心,我都不敢出门的你知道吗?我真的真的不愿意去,哥哥。”
硬的不行就来软的,何丽萍抱着何隽的手臂开始撒娇,打定主意要同何隽对抗到底,誓死不被流放到华市。
何隽被她摇晃的一阵心烦,揉了揉眉心道:“丽萍,你是怎样的性格,我在清楚不过了,比死鸭子的嘴还要硬。所以到现在,你也没有想过反思和总结,反思你做的事情对与错,总结大家为什么都极力反对你在总公司待下去,为什么我会把你派到华市。”
何隽严厉的盯着何丽萍,这口气俨然是个训斥调皮孩子的家长。
何丽萍听到这话将头低垂着,她当然知道自己被分配到了分公司的原因,只是从小到大她都被家人宠溺坏了,以至于做事情无法无天,而且渐渐养成的娇惯之气,更是让她鲜少对别人说对不起。
她的眼睛泛红,盈出点点水光,净是委屈的哭出来,虽然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一般人只会觉得羞愧,根本不会觉得委屈。
何丽萍直起身,微垂着头,强忍住即将掉落的眼泪,对何隽道:“哥哥,现在时间还早,我去趟卫生间马上回来。”
说完便转身走掉,抬起的胳膊似乎在轻拭眼泪,何隽看着她的背影无奈的摇头叹息,自家的妹妹已经足够大了,这次的事情就是一个警钟,在警告他不能按照之前的方式来教养,否则终究会酿成大祸。
虽然心有不忍,但是他只能挺住,必须用这次机会历练她,这不光是为何丽萍好,也是为了何家好。
何丽萍来到卫生间,才恍然发现她只带了手机,其余的贵重的有用的东西一个没带。她恨恨的拍了下自己的脑门:笨死了,本想着逃跑的,东西都没带,还怎么跑!
她掏出手机想给宫至礼打个电话,让他协助自己逃跑,可是手机嘟嘟嘟的响着却是一阵空音,电话竟是无人接听!
怎么搞得?至礼哥哥不接我的电话,他是在干什么?
何丽萍不敢置信的又反复打了几次,心中充满不解的疑惑,直到何隽的电话催促她回去,她才讪讪的放下了手机。
完蛋了,自己这回真的飞往华市无疑了。
在登机口处何丽萍做最后的道别,何隽也不可能再往里送了。
“哥,我真的走了,可是你和叶寻真下一周的婚礼我要怎么参加呀?”
何隽道:“你到时候可以回来。”
“那妈妈会舍不得我的吧?”叶寻真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何隽道:“不会的,她想你的话就会过去找你的,对于她来说就是顺便旅旅游而已。”
何丽萍无力的垂下脑袋:好吧,她早就应该知道的,自己的哥哥下定主意后超级难被改变。
挣扎无果的何丽萍在何隽的目光监视下,一步三回头的踏上了飞往华市的飞机。
直到几个小时之后,天地已经换了一番场景,何丽萍才彻底的接受了这个现实,她现在已经在华市的地界了。
下了飞机后的第一件事情,便是给宫至礼打电话,何丽萍一路上已经怀揣这件事情,思虑的紧锁眉头,要知道宫至礼没有接她的电话这件事情还是第一次发生,此时何丽萍内心不满极了。
电话终于接通,何丽萍顿时将自己的情绪,如同掉落在玉盘上的珍珠,哗啦哗啦的倾泻而出。
“你到底在干嘛?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你知不知道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没在我的身边呀!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她巴拉巴拉的说个不停,远在A市的宫至礼,此时正躲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偷偷接听,听的是一个脑袋两个大。
因为过于紧张,宫至礼只含糊的听了个大概,“发生什么了?”
何丽萍顿时气的不行,随意看到一个外国人都要瞪一眼,以此泄愤,“你连我最近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我还是不是至礼哥的女朋友了?”
有这么对女朋友的嘛,这明显就是不在乎的态度。
想到此,原本就在异乡心情不佳的何丽萍,愈加伤心。
宫至礼没有闲心照顾她是什么心情,况且女人这种不符合逻辑的论述,他十分无语,心里厌烦的恨不得骂娘,但是想到自己的计划却还是好声好气的道歉:“是我的错,对不起啊,宝贝,快和至礼哥哥说下发生什么了?让你这么委屈?”
被哄差不多的何丽萍,稍微顺过了气,将自己目前的处境对宫至礼绘声绘色,添油加醋的描述一番,简直是要多可怜就多可怜!
不过,有关她的过失一字没提,完全是个受害者的角度,闻着落泪的那种。
“好好好,我马上就过去陪你哦,宝贝,现在我正在开会呢,待会聊,我先挂了,乖,爱你。”宫至礼面带厌恶的说完了,他自己都觉得恶心的话。
终于摆脱了这个烦人精,他稍微整理下衣服,从角落里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