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少英雄救美的速度果然很快。”顾远山的保镖讽刺开口。
黎霂言神色肃冷，静静看着顾远山。
他的手劲很大，看向顾远山的脸色也相当阴沉。
顾远山轻咳一声，挥挥手示意保镖不要多言，他的手腕被黎霂言反手钳制住了，那种感觉很不好，仿佛整个人也跟着被控制了一样。
“你要做什么？”顾远山沉声问道。
黎霂言微微一挑眉：“这话该我问您。”
“你是我的义子，你不要忘了，在你父亲刚刚离世的时候，我曾经给过你什么，如果没有我……”
“如果没有你，我还是今天的我。”黎霂言淡漠地笑了笑：“对一个刚刚失去父亲的孩子而言，你为了把控我的心思将我丢在那里一个月，只为了培养我对你的感恩之情，这种手段委实是太卑劣了。”
顾远山被揭穿了当年的真相，脸色却没有多少波动，只沉声道：“所以呢？你现在是要当街与我作对了？”
黎霂言淡漠地笑了笑，伸手强硬地将顾远山手中的东西抽出来了。
“这是什么？”
“这个？”顾远山看了一会儿，这才道：“这是我的防备电棍。”
黎霂言靠近了一点，即使是面对顾远山这样深不可测的人，他的脸上也没有丝毫的畏惧。
他手中的电棍贴在了顾远山的颈侧，沉声道：“你刚刚想用这个对付小遥。”
“可惜，黎少没有证据。”
“我不需要证据。”黎霂言微微一咬牙，手上的动作微微加了几分力道，顾远山整个人猛地一颤，额头上也冒出了大颗大颗的汗珠。
黎霂言将那个微型电棍朝身后一抛，被萧泽径自接住，他的脸色带上三分淡淡的笑意，看在顾远山眼中却是说不出的慑人。
“这个滋味如何？”黎霂言问道。
“你做出这种事情来……绝对是违法的。”顾远山的呼吸都有点不畅。
那是他之前特别定做的，短时间之内可以发出高压电流，如果黎霂言再多用一会儿，顾远山觉得自己很可能就要死在这里了。
他的眼球都感觉到了压力，说话的时候甚至需要大喘气。
而黎霂言的神色却是无比淡漠，只淡淡道：“我刚刚只是失手，正如顾先生刚刚所言，这是个防备武器，看来这东西不该被普通民众拥有，等下我还是帮你交给警局吧。”
顾远山冷着脸看向黎霂言，却是无论如何都不敢再向前了。
这是一个疯子，是个彻彻底底的疯子。
黎霂言静静看了顾远山一会儿，这才道：“我想经过这一次，顾先生也该明白了，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如果再有下次……这个东西开十分钟是什么滋味，我想你应该明白。”
顾远山没动，也没说话。
这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吃了个大亏，他的心情简直是相当不好。
黎霂言倒是也没纠缠，伸手将顾卿遥护住，径自上了车。
顾远山身后的保镖想追，却被顾远山径自拦住了：“还追什么？！”
他的脸色难堪至极，心说追上去做什么？自取其辱吗？
直到坐上车，凌依依还是有点惊魂未定。
她小心地看向顾卿遥：“顾小姐没事吧？”
顾卿遥笑笑，道：“没事，放心吧。”
“那就好，那就好。”凌依依小声道：“我刚刚是真的被吓到了，他怎么能忽然用这种手段……”
“他说的一句话没有错。”黎霂言忽然开口，居高临下地看向凌依依：“他的确是你的爷爷，你也的确是顾家人。”
凌依依微微一怔，摇头道：“所以呢？”
“所以你如果想要那个身份，你可以考虑。”顾卿遥平静地补充。
凌依依的眼眶微微湿润了：“我没有想过。”
顾卿遥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等待着。
凌依依这才咬咬牙，道：“我刚刚说的话，现在也是一样这样想的，顾小姐，我的那笔钱还是想要先给顾小姐，具体能折合多少红利股我也不清楚，不过股份代持文件什么的就让顾小姐帮我写好了，我直接签字就成。”
顾卿遥的神色很是复杂。
她曾经将凌依依带回来的时候，多少只是觉得这个姑娘有点可怜，从来都没往下面去想。
可是现在……凌依依就这样站在她的面前，毫不犹豫地报答了回来。
顾卿遥微微垂眸，良久方才道：“你将钱放在我这里的话，我可以帮你投入到美国那边的公司去，那边现在情况比较稳定，也能保证未来你一生都衣食无忧，顾氏现在不是不让你参与，如果将来有机会，自然也是没问题。”
凌依依认真地听着，用力点点头，眼底眉心都带着笑：“这些事情我也不太懂，不过，我听顾小姐的。”
“恩。”顾卿遥和黎霂言对视一眼，道：“如果真的到了……到了父亲没了的那天，我再安排你回国，最近国内情势也不稳定，你能出去也好。”
凌依依的眼眶有点热了：“我现在英语也好一点了，在国外应该能活下去。”
“放心吧，安排你去我公司那边工作，复杂的事情做不了，就做一些简单的。”顾卿遥如是道。
将凌依依安排好了，她这才依依不舍地下了车去。
看着凌依依的身影越来越远，顾卿遥轻叹了口气，整个人都靠进了黎霂言的怀抱：“你觉得我做得对吗？”
黎霂言的手一下下梳理着顾卿遥的头发，动作很是温柔：“我也不知道。”
顾卿遥眨眨眼，笑了：“原来也有你不知道的事情。”
黎霂言没说话，只是低头轻轻吻了上去。
顾卿遥很善良，即使是在这种时候也是一样。
黎霂言从前从来都没有想过，在顾卿遥的影响下，凌依依也会变成这样。
他只能尽他所能地护住眼前的小姑娘，不论是顾远山还是慕寒，他不会允许任何人轻易地靠近。
想到适才顾远山做的事，黎霂言的眼底划过一丝冰寒。
顾远山……似乎和他想象的全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