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汐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尉少迟话语中的不确定和失落。
深深的吸了口气,苏汐抬头凝望着身边的男人,牵强的笑了笑:“我们先把证领了吧,你不是已经要君诺打点好了吗?几分钟的事情,我们领了证在过去。”
很快,苏汐就在心里做出了决定。
她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因为冷逸凡的事情伤了身边这个男人的心。
一想到刚刚尉少迟失落又带着小心翼翼的眼神,苏汐的心就忍不住一阵抽痛。
他们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不应该是这样的。
“好。”尉少迟看着她坚定的神色,紧绷的神色终于缓和下来,换上了一副笑容。
苏汐稳住了自己的心神,对着尉少迟笑了笑,主动伸出了自己的小手握住了尉少迟那宽厚的大掌,两人肩并着肩朝着民政局的方向走去。
当他们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十五分钟之后的事情。
苏汐的小手上拿着一本红色的小本子,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尉先生,余生请多支教。”
从现在起,他们的关系就受到法律保护了。
尉少迟紧了紧手中的力道,视线瞥了一眼那结婚证,柔情似水的笑着:“尉太太,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了,专属于你一个人的。”
他将自己的后半生,完完整整的交到她的手上了。
闻言,苏汐再次笑了。
宝贝似得的将结婚证收好放进包包内,苏汐脸上的笑容就没有停止过。
尉少迟被她的动作和神情给逗笑了。
“走吧。”尉少迟伸出了自己的大手,对着苏汐说着。
苏汐见状,将自己的小手轻轻的放在了上去,两人十指紧扣,如同来时一般,紧握着双手离开。
这一次由尉少迟开车,和苏汐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多了。
两人刚到那会,冷逸凡正好被送出了抢救室。
看着推车上冷逸凡苍白的脸色,苏汐的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担忧的看着已经哭的倒在冷昱豪怀中的莫凤玉,忍不住在心里叹息着。
尉少迟的目光同样看向了病床上的冷逸凡,深邃的眼眸里划过了一抹凌厉。
庆幸的是,冷逸凡再次从死神的手里幸运逃脱。
这一次病发的原因,是因为突发脑溢血,如果送的不及时,只怕就真的永远都没有办法挺过来了。
莫凤玉和冷昱豪在听到医生的话之后,终于彻底的松了一口气。
苏汐和尉少迟尾随着两人朝着病房走去。
莫凤玉快步走到病床边,无声的流着泪。
冷昱豪不好意思的看着尉少迟和苏汐,言语中带着一丝的愧疚:“汐儿,尉先生,抱歉,还要你们特意跑这一趟,自从我们家逸凡醒来,真的是亏欠了你们太多太多了。”
本来,冷昱豪是不赞同莫凤玉打电话给苏汐的。
她已经嫁入了尉家,重新有了自己的生活,他们家还有什么理由再去打扰人家?
不过莫凤玉那会已经因为害怕失去了主见,加上这些年来苏汐一直对他们亲力亲为,在莫凤玉的心中早已经将苏汐当做自己的女儿看待,实在也是无奈惊慌之下,她慌不择乱的只能想到苏汐。
听到冷昱豪的话,苏汐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叔叔,别这样说,都是应该的。”
说着,苏汐看了一眼床上的冷逸凡,想了想,对着冷昱豪说着:“叔叔,我和少迟刚刚询问过医生的意见了,等逸凡醒过来之后,在观察一天的时间,如果没有大碍的话,你们带着逸凡转院到海城那边吧。”
“这里的医疗设备毕竟有限,比不上海城医院,那边我们已经都联系好了,我知道,你们不想要麻烦我,但是为了逸凡的身体,还有以后的康复,没有比在海城更加方便快捷了,你说是不?”
其实刚刚苏汐和尉少迟就去找过医生了解了一下情况,也立刻着手联系了海城那边的医院,只要冷家父母同意了,他们马上就能够派人专门接他们过去海城。
按照冷逸凡现在的情况,总归在三甲医院比较让人宽心。
冷昱豪听着她的话,微微怔愣:“这……”
这不太好吧。
他们帮忙的已经够多的了。
苏汐不在意的说着:“不要觉得麻烦,就当是为了逸凡的康复,你和阿姨就不要推辞了,阿姨之前不也说了,我是她的女儿吗?那逸凡就是我的哥哥了,加上他是为了救我才这样,这些都是我应该的。”
说完,苏汐叹息着:“医院那边,我们已经联系好了,另外,少迟也在医院附近帮你们把房子准备好了,你们尽管安心的带着逸凡康复,其他的,不要多想。”
苏汐的话,让冷昱豪想要拒绝都不知道要从何拒绝了。
她都是为了自家儿子好。
本来,冷昱豪和莫凤玉总是认为,只要离的苏汐远远的,就不用给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不过现在看来,在儿子的身体没有彻底的康复之前,这一切都只能免谈。‘
最终,还不是苏汐在操心着这一切。
“叔叔。”苏汐眼看着冷昱豪不说话,小心的呼唤着他的名字。
冷昱豪叹息的开口:“让你和尉先生费心了,既然这样的话,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不过,租房子的费用,还有孩子的治疗费,都由我们自己来承担。”
这一点,冷昱豪觉得十分以后必要和他们算清楚。
苏汐看了尉少迟一眼,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劝诫了。’
尉少迟主动接过了话头:“嗯,如果有什么需要,你和阿姨尽管找我和小汐,但凡我们能够帮得上忙的,一定不会推脱。”
冷昱豪的提议,尉少迟并没有反对。
他当然明白,冷家这不是想要亏欠他们更多,尤其是在金钱上。
既然这样,尉少迟也不勉强。
冷昱豪一听,心里感激不已,眼眶忍不住一阵泛红。
不再言语,苏汐和尉少迟站在病房内,陪着冷家父母,静静的等待着冷逸凡的苏醒。
苏汐忍不住将视线落在了病床上,心里说不出的压抑感。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
总有一种很怪异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