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唯唯被特警压在地上，脸上还带着伤，挣扎了一会儿，终于放弃般趴在了地上。
众人心中那口气才彻底松了下来，顾尚被带上警车的那一瞬间，他仰头，对着时雨说。
“小雨，对不起。”
时雨微震，却终究是没有回头，时雨的怀里抱着乐乐，顾慎带着宇轩和小满，一家人上了车。
顾尚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最终，是原谅不了啊。
可是时雨愿意带走他的孩子，是不是证明，她心底，还是念着旧情的。
也对，就算是自己，也没办法原谅自己。
顾尚一上囚车便狠狠地吻住时唯唯，就像用尽了浑身所有的力气，片刻后才放开她。
时唯唯脸色晦暗不明，双手握着，冷笑地看着手铐，对顾尚说，“果然，你永远是比不上顾慎，无论是你自己，还是生的孩子，宏图大业化为泡影，你很痛苦，很不甘心吧！”
“唯唯，有你陪着，我很满足。”顾尚半躺着靠在车壁上，一把揽过时唯唯，让她的脑袋枕在自己胸前。
他喜欢这个动作，带着占有，满足。
时唯唯微震，握着的手一僵。
“唯唯，我从来不后悔，为你做的事。”
时唯唯脸色发白，浑身轻颤着，抬眸，看着顾尚。
“我下辈子还找你，还做你男人，乖，不怕。”
“你……”时唯唯唇角已经渗出一丝鲜血，呼吸渐弱，身体缓缓地滑下，被顾尚接住。
顾尚看着他，一滴一滴的血从唇角落在他的衣服上，可他却浑然未知，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就像要把她刻在骨子里。
“你说我最爱的是权力，其实，我最爱的是你。”
他低头，如同膜拜一样吻着她的唇，时唯唯气息越来越微弱，嘴唇一开一合。
“谁，谁稀罕你的爱。”
顾尚仍旧是笑着，也不恼，“恩，我知道。”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抱着，直到双手各自垂落。
啪嗒。
落在地上的，是一枚对戒，和一个微型炸弹控制器。
终究，生未同生，但死却同穴，对顾尚来说，值了，很值。
等警察发现不对劲的时候，两人心跳已经停止很长时间，回天乏力。
时雨差点当场晕厥，她没想到顾尚的那句对不起，居然是自己和他的最后一句话。
她脸色惨白，双脚几乎站不住，上下唇发颤着，差点滑倒在地。
“时雨”顾慎一把扶住她，才惊觉她身上冷的厉害，是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冷。
时雨抖着声音，双目无神，“顾慎我……”
“跟你无关。”顾慎抬起她的脸，宽厚而结实的掌心温暖着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这是他选的路，他走的心甘情愿。”
时雨转脸望着生机已绝的两人紧握的手，怔然的。
她突然就响起，不久前顾尚曾经同自己说过的一句话。
小雨，有时候我真羡慕你，能够无所顾忌地爱顾慎，如果有机会，我也会这样做。
所以，这条路，他无怨无悔。
时雨泪如雨下，在顾慎的怀里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