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宁对着电话目瞪口呆,怔怔地硬是没回过神,不敢相信他竟然会这么做。可恶的家伙,他这副臭脾气还想追回她?门都没有!
如栩为自己倒上一杯酒,端起杯子优雅地晃了晃,忍不住笑道:“看你的表情,像是被甩了。”
“大律师,请注意你的措辞。什么叫我被甩了?是他卯足了劲在追求本小姐,千方百计讨好本小姐,但是他错了!本小姐是不会再上贼船的。”欣宁咬咬唇,潇洒地把手机装进包里。
如栩对她最近的状况比较了解,知道她不过是死鸭子嘴硬罢了,如果不是内心接受沈奕棠,根本不可能搬去跟他住同一个屋子。如果不是还有强烈的感情,根本不可能说几句话就火冒三丈,有感觉才会有情绪。童童是个孩子,更是个最好的理由,如栩真佩服这个背后出谋划策的人,因势利导,欣宁跟沈奕棠的复合指日可待了。
然后,如栩在准确分析好友的同时,似乎忘记了分析自己。
欣宁端起自己的白开水,跟她的杯子碰了碰,“还是说你吧!好端端地想出来喝酒,不符合你的作风,难不成谭大少又给给你添麻烦了?”
如栩仰头灌了一口气,抹抹嘴唇:“我不想提他。”
轮到欣宁发笑了,“可是我很想听故事,听你和谭少杰的。”
“我跟他没有故事!”
“没有故事却已经KISS了,而且是夺走了你的firstkiss。后来呢?一定还有后来,对不对?”
如栩咬咬牙,感觉额心隐隐发痛,“谭少杰”三个字最近快变成她的噩梦了,至于那个后来——
律师事务所里,无人不知谭少杰要追她,无人不知她讨厌谭少杰,也无人不知他和她是水火不相容。他们俩每天上演雷同的戏码,但是每一出都很精彩。欣宁冷漠的面具像是被人撕破,尤其是看到同事好奇猜疑的目光时,满腹怒火,很不自在。
再说今天的事。
好不容易碰到周末,如栩想给自己好好放个假,打算一整天不理案子的事。白天睡大觉,下午去做个皮肤护理,晚上跟欣宁一同看逸辰演出。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一大早她被催命似的电话铃声惊醒。冬天的清晨谁不想在温暖的被窝里多躺一会?她汪如栩一般情况下不好说话;平白无故被人打扰清梦,有了床气后更不好说话;再看到催命的对象是谁时,整个人立刻爆发了。
“姓谭的,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你是——我亲爱的小栩?汪如栩?”谭少杰飞快把电话抽离耳朵五公分,试探地问。
“废话!你最好有什么了不得的事说,否则别怪我永久把阁下打入黑名单!”
谭少杰确定她的身份后,态度立刻转为往日的潇洒自若,再次抛出一个炸弹:“我在你家门口。”
如栩霎时张开眼睛:“现在?”
他很肯定地回答:“对,就是现在。大律师,麻烦你开门吧!”
“去死!我为什么要开门?”如栩厌烦地把手机关闭,扔到床的另一头。然而,她马上听到了门铃声,叮叮咚咚,叮叮咚咚,估计他想把邻居都全部吵醒才罢休。双手握住被子气愤得直发抖,她光着脚跑到门边,一把将门拉开。
“谭少杰,你这个混……”
“嘘!女孩子要注意风度。”谭少杰适时伸出手指将她的唇瓣点住。
“去你的风度,到底有什么事?”她不客气拍掉他的手,正是睡眼朦胧,呵欠连天的时刻,哪还会注意什么风度?何况在他面前,有必要用到“风度”二字吗?
“说话小声点,难道想让邻居都起来看到你跟一个男人同居吗?”
“同……同居?你嘴巴干净点,小心我告你诽谤。”
“咳!放心,我知道你屋子里没有藏有其他男人。我是说要是邻居看到我站在这里,以为我们俩这个那个——恩?明白了吧?”谭少杰邪邪地挑高唇角,用暧昧的语气指着自己和她。
如栩气得牙根直咬,懒得再多说:“滚!”双手抓起门,用力关闭。
“我会走!等我把话说完!”
“汪如栩,你自己看看!你聪明吗?漂亮吗?个性温柔善良吗?你有哪一点值得我谭少杰喜欢?哪一点比得上我身边其他的女人?哪一点值得我为你牵肠挂肚!你说得对,我不过是想玩玩你,看你冷冰冰傲慢的样子,想征服你而已。你就像我看中的猎物,我想尽办法等待你落网,而一旦你落网,我就会对你失去兴趣……”
“啪!”如栩昂起头,猛地甩了他一巴掌,美目迸发出灼烈的火焰。
“敢打我谭少杰的女人,只有你一个!但是,这巴掌我可不是白挨的!”
他慢条斯理地抹抹自己的唇,扬起坏坏的笑:“不得不说,这张小嘴吻起来感觉真不怎么样。汪大律师,你可以放心了,我以后不会再打扰你!”
他说得云淡风轻,笑得潇洒自若,来去如风。关门的声音很轻,嚓喀一声隔绝了他和她。
屋子里静悄悄的,如栩坐在洗漱台上,缓缓滑落到地面。她咬着唇瓣,嘴角克制不住轻颤,良久都不知道该做什么好……
起床,跑步,自己下厨做饭,下午依然按计划去美容院做护理,直到跟欣宁走进音乐厅,看完逸辰的演奏,心情才平复不少。只是今天发生的事情,怎样才能告诉欣宁?PUB里客人逐渐多起来,如栩已经喝下午三杯红酒,不愿意提谭少杰这个名字,话题跟欣宁从沈奕棠扯到周佳鸿,再谈她认识的那个检察官,最后连高中的老师都谈了一遍。
“欣宁,以后姓谭的衰人不会再来烦我了!”
欣宁望着如栩:“等什么时候我们俩研究出新的反攻策略,再好好教训他们!”实践证明,女人是不能轻易得罪的。她们有时候比较小气,会把受过的委屈记在心底,再慢慢地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