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到要承受疼痛的时候,宁小夏犹豫了,摸了摸自己坑坑洼洼的脸,看着自己镜中丑陋的模样犹豫不决。
“你们好好想想吧,想好了给我答复。”
丢下这一句话,凯文便离开了,转眼间,整个房间就只剩下了三人。
程雨薇轻叹了一声,拉着正在做激烈挣扎的宁小夏坐在位子上,握着她的手,语重心长的说:“痛苦只是暂时的,你何不尝试一下呢?”
宁小夏并没有回答,还是在犹豫,确实,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特别是这种柔弱的,疼痛简直就是噩梦,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她怎能不害怕呢。
不过还好,在二人不断的劝解之后她终于算是答应了。
手术如期进行,二人都在手术室外焦急的等待着,任何一台手术,哪怕是再小的,也有死亡的风险,而当程雨薇签下自己名字的时候,手都在颤抖。
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手术已经开始了,就无法停止,她们只能默默的祈祷着宁小夏能从手术室中平安出来。
手术室内的宁小夏可算是相当凄惨了,整个人上半身就是血人,她大面积严重烧伤,就光是植皮样本都提前找了好长时间。
被束缚带紧紧的绑在手术台上,身上只有一小块地方可以打麻药,因为那里就算是留疤也不会影响到大局,在那只是杯水车薪而已,其他部位的疼痛早已盖过了那里。
她死死地咬着牙,额头上青筋暴起,不断发出痛苦的闷哼声,配上鲜血淋淋的脸庞,这是给人一种极其恐怖的感觉。
这份坚强令手术室内的医生都惊叹不已,那麻醉师就在一旁站着,抓着针筒,看上去比宁小夏还要紧张。
“怎么样还能坚持吗?如果不能的话我就给你打麻药。”
其实就算是宁小夏答应了,她也不一定会给你打,这番提问只是抱着一个坚定信念的目的。
而最终的结果就是,宁小夏并没有让她们失望。
她死死地咬着牙,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不需要,我还可以。”
最终她眼前一黑,直接疼晕了过去。
整个手术的过程持续了大约八个小时,这八个小时可真是令人胆战心惊。
手术室外等待的二人浑身早已被汗水湿透,她们的心悬着,死死地盯着上方红色的灯。
终于,灯绿了,被纱布绑得跟木乃伊一样的宁小夏也被推了出来。
见状,二人连忙站起身来上前问道:“怎么样,医生手术成功吗?”
宁小夏此时已经吃了药睡过去了,露在外边的也只有眼皮可以看到正常的肤色了。
这主治医生可真是卖了一个大关子,把二人急得都快哭出来的时候才给出答复:“手术非常成功,现在需要的只是静养。”
听到这个答复的时候,二人都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还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
在这里呆了大约一天,脱离危险期之后宁小夏就被带回国了,在市内第一康复中心静养,享受的那可是帝王级别的待遇。
整个过程的花费也可是不菲,杂七杂八加起来,光是一天就要上万块,当然越到后面越便宜。
宁小夏养病的这段时间无疑也就成为了最好的学习时间。
程雨薇给他买了一大堆关于医学的书籍,因为她文化底子本来就很厚,所以学起来也相当的轻松。
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进展着,一转眼,三个月过去了。
在第三个月的前一天,也就是私立医院正式营业的前一天,宁小夏身上的所有纱布都摘掉了,而露出的则是那一副天使般的面孔,虽然在颈后有一些不是太明显的伤疤,但这无疑也是最好的结果。
复原率达到了百分之九十,就连凯文都亲自从国外来到中国探病,也是被惊讶的张大了嘴。
无疑,这手术的成功,超乎了所有人的预料,简直可以称之为医学奇迹,至于这荣誉当然要归凯文,而这个牛也能让他在他的领域吹一辈子。
当天晚上三人在一家火锅店庆祝,喝的伶仃大醉。
就包括陈锋都喝多了,而他喝多了,其他两个姑娘就肯定喝的不成样子了。
喝多了之后,宁小夏总是在哭着求人,她的话语有些含糊不清,又说自己是什么被逼的,什么不想杀人之类的,当时三人都喝多了,也没有人在意。以为宁小夏这是在发泄内心中的情绪。
毕竟之前那件事情对她造成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也肯定在心中留下了很深的阴影,产生一些幻觉也是有可能的,换作一般姑娘估计早就自杀了,她能坚持到这个地步,真是难能可贵。
陈峰把两个姑娘送到家中,然后就回房睡了,她起夜的时候到处都是呕吐声。
他们三个的工作能力真的是超强,哪怕前一天深夜已经喝的不省人事。第二天准时准点,还是照常上班。
一向穿着随意的李默然,这次打扮的十分正式,里边是黑西装,外边是白大褂,看上去还真有几分医生的样子,从一个黑社会老大摇身一变成了副院长。
医院的名字倒是很简单,第一康复中心。
这里没有普通门诊干脆就是急诊。打的招牌也是让所有患者第一时间看上病,并且价格也比一般的三甲医院优惠好多,私立医院在社会上打出的招牌则是黑,所以这一家对于人民老百姓来说,简直就是一个福音。
当天下午,整个医院爆满,所有人都忙得不可开交,相反的,有人欢喜也肯定有人忧,就比如稍小一些的公立医院,平时人就不是很多,这一下更是冷清了。
但这又能有什么办法?职场本身就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就连国家在这方面也是毫无办法,毕竟人家手续齐全,走到哪里都占理。
因为有程雨薇的招牌在,所以员工也格外的卖力,大半数员工都心甘情愿的连轴转,当然,他们也获得了一定的报酬,就比如这家医院的奖金规定,按天核算,专门有财务划账。
“他们开了一家医院,看样子生意还挺好,我还去那里转了一圈,根本就是连号都挂不上。”一个看似长相平平的男人站在藏龙身后十分平静的说着。
藏龙手中打完这两颗铁球,看上去心情还不错。
“他们开就开呗,成不了大气候,医院这行有多大利润就有多大风险,没事儿咱们不急。”
听着藏龙的话,那人摇了摇头,神色更加焦急:“不是,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李默然那小子竟然成了副院长,家都搬到了医院旁边,出门连两分钟都用不了就是医院门口,这也就是说,他完全脱离了咱们的控制,而且咱们还不能对他怎么样。”
“什么?”藏龙微微一皱眉,转头看向了这男人,那目光十分尖锐,令男人额头的冷汗顿时冒了出来。
“好算计啊,呵呵,以为这样就能逃脱了咱们的控制?”
他身后那男人看似有些不解:“那您这么说的意思是……”
藏龙冷笑一声:“真笨,多简单点儿事儿,他想做大声势,如果咱们要是动手的话绝对是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警察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毕竟老话说的好,得民心者得天下。
但这并不代表咱们就束手无策了,你去找个人和他谈,能吓唬就尽量吓唬,依我的推断,他绝对会害怕,到时候事情就简单了。”
那男人点了点头,走上前去继续问道:“那我应该怎么说呢?”
“哎,就是麻烦了些,这是场持久战啊,可是那边还能给我多长时间呢?”
藏龙自言自语的说着,随后勾了勾手指,这人立马心神领会附耳上前。
“你这样……”
第一康复中心内,陈锋挎着对讲机,焦急的向八楼耳鼻喉科跑去。
他得到的消息是那里产生的医闹事件,具体原因就是孩子的父母常年用棉签给他掏耳朵,造成内部堵塞,来到医院掏,因为触及的地方太过于柔软,甚至会损伤内部耳道,所以必须要打麻药。
但这是可选择性的,可以选择坚持,就这样,爹妈贪便宜,硬是不想给孩子打麻药,让孩子忍着,这下掏的时候孩子因为疼突然挣扎,结果损伤了鼓膜,让孩子的耳朵流出了血,并且大哭不止,家人不干了,现在已经将那医生打翻在地。
其实这无非就是一个无理搅三分的事情,硬忍着,那是大人的做法,孩子又怎么可能忍得住呢?
在电梯口的时候,他碰到了另一队保安的队长,那保安队长是从锦绣集团来的,应对突发事件相当的有经验,所以他前往这里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哎,你说这年头什么人都有,大夫也不好当啊!”这保安挥舞了两下手中的电棍,无奈笑道。
看着电梯缓缓上升,陈锋干脆蹲在角落。
“我的腿都是酸麻的,一天不吃不喝,一直在不停的跑,我的妈呀,这日子什么时候能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