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僻的小路上，宁凡用镜照秘术观察着那些令人心悸的黑衣人。
这些黑衣人除了有着诡异而又恐怖的杀机外，对方身上还自带一种不祥的、让任何人都见之生厌的气息，就好像天生的厌恶这种存在一样。
这些古怪莫名让人毛骨悚然的黑衣人就这么用阴森森的目光注视着死去的女孩。
虽然宁凡看不到这些黑衣人的表情，但是他总感觉这些黑衣人不像是在看什么人间惨剧，他们反而十分地享受这一幕，就像是在欣赏着什么杰作一样。
想到这里，宁凡握紧了拳头，右手也是向着腰间的秋水刀摸去。
在宁凡看来，不管什么妖魔鬼怪，在自己的强大力量和斗志面前，统统要被打为碎片、神魂不存，自己会像秋风扫落叶一样将这些恶心的东西扫进绝望的深渊。
就在这时，一些黑人人猛然间抬头向着宁凡看来，对方的目光充满了无尽的恶意和怨气以及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冰冷感，与此同时，对方的面具上开始探出一些黑色的如同蚯蚓扭动一样的小蛇，这些小蛇的目光也是十分地恐怖和骇人。
然后一股股凛冽的寒意扫过宁凡的身体，一瞬间，他就像是被天敌盯上的小动物一样，身体动也不能动，就在这时，宁凡心神一震，耳边又是听到了一声熟悉的轻响声，然后他莫名地感觉不舒服起来。
宁凡退出了镜照秘术状态，然后他眼前的景物开始模糊起来，身体也开始摇摇晃晃，脑袋更是晕的厉害，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种不对劲的感觉，宁凡刚刚在小巷中经历过，当时他没有发现任何的问题，没想到过了这么一会，这种身体的异变会卷土重来，这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这一次的异变比上一次更加强烈、更加让人难受。
到最后，宁凡感到那种身体不对劲的感觉变得愈发明显起来。
宁凡只觉得眼前的景物都飞快地开始旋转着高速移动起来，最终这些景物变成了色彩斑斓的万花筒一样的物事。
与此同时，那种烦闷呕吐的感觉更加强烈，并且一股比几分钟前刚刚经历过的更加强烈的眩晕感再次向着宁凡袭来。
受到这股强烈眩晕感的冲击，他再也无法保持战斗姿态。
“又来了！我到底是怎么了？”宁凡痛苦地弯下了腰，似乎连支撑身体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个时候，就算是那些黑衣人忽然间对自己出手，宁凡也是无力反抗了，因为他的意识已经到了快要昏迷的边缘。
只是预想的袭击并没有到来，宁凡只感觉自己像是处在飓风中的一枚树叶，只能任凭天地的力量将自己撕碎、旋转最后抛上天空。
这个过程中，宁凡什么都看不清、什么也感知不到，他只是感觉好恶心，好想吐，这种感觉倒像是小时候过山车玩多了一样。
想不到在这个世界，自己还能重温一下童年的逗趣生活，宁凡苦中作乐地想道。
此时此刻，他能够确定的是自己被一股浩大的力量给包裹住了，正是这股力量引起了自己的种种不适和身体的异变。
现在的宁凡说实话非常无力，在这股堪比天地伟力的力量面前，宁凡什么也做不了，就像是狂风巨浪一样的小舟，只能等待风平浪静地到来，否则只能随波逐流。
宁凡终于等到了那股强大力量的退却，同时那令人浑身不适的旋转终于停止下来后。
事实上，这半天的经历，竟然让他有点神奇地适应了那种不断旋转、不断飞舞的眩晕感。
恢复正常的宁凡身体微微一晃，接着他右手随便按在了旁边的墙壁上支撑住了身体。
然后，强大的体魄和惊人的恢复能力开始起作用，眨眼间，宁凡的视觉和感知能力就恢复了正常，他的眼神也重新变得犀利起来。
宁凡用亮的吓人的双眼扫视了一下四周，然后他惊讶地发现，他竟然是身处一处空无一人的小巷，那出事的女孩、以及诡异的黑衣人全都消失不见。
宁凡抬起头一看，马上就愣住了，因为他现在所在的这处小巷，正是他最开始在的地方。
几分钟前，宁凡就是在这里听到了惨叫声，才跑到了小巷尽头的小路上，然后发现了那些诡异的黑衣人以及出事的女孩。
往昔的那些画面历历在目，然而，这一次，他并没有听到什么惨叫声。
想到这里，宁凡悚然一惊，连忙开启了镜照秘术观察起四周。
不一会，他退出了镜照秘术状态，然后露出一个疑惑的神情。
那些诡异的对自己有着强烈杀意的黑衣人竟然没有追过来，这实在是太奇怪了，难道那些黑衣人被什么东西限制住了不成？
想到这里，没有任何犹豫地，宁凡向着小巷的尽头跑去。
结果，站到小路上，宁凡只看到了一条无人经过的街道和一些杂草、乱石，除此之外这个地方没有任何异常，既没有重伤倒地最终惨死的女孩，也没有那些杀机惊人让人感到不寒而栗的诡异黑衣人。
当然不在镜照秘术状态，宁凡是无法看到那些黑衣人的存在，但是以他强大的感知能力，即使没有施展镜照秘术，他还是能够模糊地感应到那些诡异黑衣人的存在。
“我记得出事的地点是在这里，那个女孩就是躺在这个地方……”荒僻的小路上，宁凡站在一个废弃庄园的后边，低着头思考着，同时小声念叨着些什么。
但是现在，他所站立地方空无一物，一切地一切都像是自己的臆想。
还是说刚刚那一切都只是幻觉？不过，马上宁凡摇了摇头
然后，他开始思考起来：“这些记忆绝对不是幻觉，记忆和细节实在太清晰了，应该是幻灵阵法的原因。”
首先，宁凡就排除了幻觉的那个可能。
毕竟这一路行来，自己经历的各种精神幻境委实不少，不过想要无声无息地、完全以假乱真地瞒过宁凡的感知，那绝对不是能够轻易做到的事，毕竟宁凡的神魂之力和感知能力都是无比强大，再加上先天识海的存在，等闲幻术根本都对他不起作用。
而且就算，宁凡暂时会被一些强力的幻术迷糊住了，但是事后他总是能够察觉到那些幻境到底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元武世界的力量层次在当今时代被来就被限制住了，在这样的力量层次下，很难有什么幻术会从头到尾地让宁凡看不出什么破绽。
虽说最顶级的幻境确实是假的能够变成真，但是这种虚实相生、真假变化的幻境并不多，宁凡可不会相信自己随随便便就能碰上这种级数的幻境。
天策老人的事只能算是一个特例，不能当做常规情况考虑。
而且，宁凡记忆中的那些画面太过真实，连每一个细节都是栩栩如生，这样的经历都是幻术所为的话，那也有点太不可思议了。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说那些都不是幻术的话，那么刚刚的经历到底代表着什么，是往昔的一些幻影，不甘心枉死的冤魂做出的旧日重现，还是说，宁凡看到了其他地方正在发生的事，他在那一刻穿越了空间的限制。
想到这里，宁凡忽然心中一动，他心想道：“既然我已经看到事情是在这里发生的，与其说我穿越了空间，倒更像是看到了时间，难道说就跟一些电影、小说中的情节一样，刚刚我穿越到了未来，看到了未来要发生的事？我这是预见了未来？”
当念头转到预知未来时，宁凡感到豁然开朗。
刚刚自己所经历的那一切确实用预见未来来解释最为合理，当然也有可能是他穿越到了过去，看到了过去发生的事。
但是，宁凡更倾向于前者，原因很简单，因为之前的时候，他碰到了一个人，一个开始的时候宁凡视为江湖骗子的人，那个人就是深不可测的天策老人。
正因为自己有了这番经历，他才会往预知未来那方面考虑。
现在想来，天策老人一定是用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手段，让自己具有了或者说觉醒了一种可以预知未来的能力。
毕竟，宁凡刚刚遇到的一个号称可以看破命运的老人，然后这老人还有着深不可测的实力，接着宁凡就莫名其妙地看到了一些不知道何时发生的事情。
如果说，这两件事没有关联的话，宁凡自己都不会相信。
而且，宁凡如果照着这事发生在过去这个方向考虑的话，那么很有可能就是有鬼怪作祟，那么自己的这番经历倒也能够解释，毕竟之前的时候，自己斩杀了鬼王得罪了一个很厉害的术士。
要说这个鬼王因为不忿自己破坏了对方的计划，然后暗中设下陷阱给自己下套这倒是能够说得通。
但是，宁凡可不会相信一个普通的鬼怪能够拥有如此强大的手段，可以对自己造成种种影响，让自己看到那旧日发生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