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出租车,洛云歌脸上的红晕才逐渐褪去,掏出水晶项链仔细把玩。
后排座能容纳四个人,为防止自己心猿意马,肖遥特地往边上挪了挪,尽量远离洛云歌,然而同坐一辆车,根本做不到熟视无睹。
“云歌,你想考音乐学院,还是想直接出道当歌手?”,肖遥打破沉默,问了一句。
洛云歌却蓦地神情一黯,声如蚊蝇,回道:“钟婉华不会让我出现在公众视野之中,现阶段我不但无法出道,也不能考京城的大学,我已经打算好了,明年报考广城音乐学院。”
广城音乐学院在华夏的文艺院校中还算不错,但和京城音乐学院根本比不了。
一想到洛云歌因为钟婉华梦想受阻,肖遥气不打一处来,认识时间不长,对洛云歌的疼惜和保护却深入骨髓。
“云歌,你不用顾虑钟婉华那娘们儿,想考京城的大学就考,想出专辑就出。我向你保证,用不了多久,钟家会彻底垮台。”
“真的吗?”,洛云歌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激动地问。
“当然是真的”,肖遥不容置疑地回答,“江司令可不是吃干饭的小老头,他打算整垮钟家,就一定能整垮,我们只需要耐心等待。”
洛云歌点点头,微微一笑,“回川城后,我安心备考,争取考上京城音乐学院,钟婉华倒台后,我一定好好谢你和江司令。”
肖遥看着洛云歌的脸,蓝宝石般的大眼睛充满异域风情,菱形唇瓣涂着粉红唇膏,展现出一抹柔美的弧度,小脸精致如芭比娃娃,大眼睛一眨,灵气四溢。
“云歌,你真美”,他忍不住赞美一句。
洛云歌微微一怔,羞红了脸,经常听异性夸赞自己的美貌,对此习以为常,但亲耳听肖遥这么说,心中涌出异样的感觉。
十七年来,肖遥是除了父亲外,唯一一个保护她、疼惜她、支持她的男人,即使不想承认,她也明白内心对肖遥有一种深深的依赖和眷恋。
可惜, 肖遥已经有女友,据说还不止一个女友。
母亲由于某种原因,稀里糊涂当了小三,给她一个私生女的身份,洛云歌真的不希望自己重蹈覆辙,介入别人的感情。
“你过奖了,我哪有若溪姐和可可姐漂亮”,洛云歌特意提了一句覃若溪,然后小心翼翼观察肖遥的神色。
“各有各的美,很难比个高低”,肖遥实话实说。
两人又陷入沉默,还好没多久就到军区大院。
钟婉华一脸沮丧,柳眉紧蹙,风风火火地跑到病房外,一把拽住儿子的胳膊,焦灼地问:“检查结果出来了吗?”
“妈,你先别急,医生一会儿就出来”,洛云寒劝慰一句,注意到母亲眼底的憔悴神色,不由得心疼。
“妈,你怎么了?昨晚和舅舅谈得不顺利?”
钟婉华一脸怒容,摇头叹气,“你舅舅一门心思对付江怀仁,保住头上的乌纱帽,根本不在乎云菲的安危,我求他派人彻查云菲失踪一事,他找了七个理由推脱。
在他心里,咱们娘仨到底算不算钟家的人?”
洛云寒平日放荡不羁,实则心思细腻,脑子很清楚,早就看出钟万宁对钟婉华不满。
身处高位的人,为了权力连亲生骨肉都可牺牲,何况是嫁出去的妹妹?钟万宁能稳居京城市长之位,手段和心机不可谓不强。
但他不敢说实话刺激母亲,只好劝道:“妈,你别惹舅舅生气,他现在已经够烦了,钟家人现在就该同仇敌忾,想法设法扳倒江怀仁。”
钟婉华这才舒了口气,拍拍儿子的肩膀,“云寒,你比云菲明白事理,也比我看得远,以后咱们家就靠你了。”
“妈,照顾你和云菲是我的责任,我活一天,就会保护好你们。”
正在这时,精神科的张医生打开门走出来,目光略显沉重,将鉴定表交给钟婉华,叹道:“经过鉴定,基本可以确定你女儿脑神经受损,以后可能疯了。”
“什么?”,钟婉华吓得脸色刷白,险些栽倒,嘴唇微张,却说不出一句话。
洛云寒抢过鉴定表,仔细看了三遍,不甘心地问:“云菲还有恢复的希望吗?”
“也不能说没有,但希望很渺茫”,张医生知道这对母子的身份,不敢得罪他们,又补充道,“目前美国正在研究精神类新药,下个月宣发,说不定对洛小姐帮助很大。”
“妈,你别担心,或许云菲很快就好起来”,洛云寒抱住母亲,低声劝慰。
过了好一会儿,钟婉华才接受这个现实,“张医生,给我女儿用最好的药,一定要救她,花多少钱都没关系。”
张医生连忙点头,借故有事要忙先走开。
“我一定要抓到谋害云菲的凶手,将其碎尸万段”,钟婉华恶狠狠地说。
洛云寒若有所思,呢喃道:“我倒是想到一个嫌疑人,只有他有这么利落的动作。”
他附到钟婉华耳边,以极低的声音说了一个名字,钟婉华听完之后,恨得咬碎银牙。
钟家这段时间遭到几个政敌的联合打压,日子不好过,风平浪静的牧家也不太平。
夜阑人静,牧长野拿出前所未有的勤奋,在台灯下钻研肖遥的资料,侦探老姚将肖遥的全部资料浓缩为电子版文档,发到他的邮箱。
一共25页,记录了肖遥在海外的光辉事迹,牧长野看完之后挠挠头,这经历太传奇,感觉和看小说差不多。
牧家支脉较多,只有嫡系子弟能住大宅,牧长野和母亲王桂香住在三环内的一套高级公寓中,三室一厅面积不大,装修很豪华,清一色黄梨木家具,进口沙发椅。
王桂香看完电视,照例给儿子端一碗参汤,推门而入,见儿子神经兮兮地狂笑,纳罕道:“你怎么了?”
牧长野接过参汤,拉住老妈的手,“妈,我想到一个一石二鸟之计,将牧长生和肖遥一窝端。”
王桂香根本不知道肖遥是谁,叹了口气,“快喝,一会儿该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