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大哥，你在想什么？”，洛云歌喝了一小口牛奶，好奇地问。
“没什么，快吃饭，一会儿还要赶到七宝山参加葬礼”，肖遥催促一声，狼吞虎咽吃完三明治。
“嗯”，洛云歌不好意思再细嚼慢咽，加快速度吃饭。
吃完饭后，二人直奔七宝山。出租车速度不慢，但到七宝山公墓外围就停下，司机伸手指了指前方若干豪车。
“今天很不巧，赶上大科学家出殡，军队政府科学界新闻界的要人都到了 ，咱这大众是进不去，劳烦二位走过去。”
“没关系”，肖遥淡淡地说，扫了一眼秒表，掏出两百块钱付车费。
两人下车后从车队中的缝隙挤进去，足足花了十分钟菜刀七宝山公墓大门口，两个站岗的保安纯粹是摆设，不过问任何一个来客，但大礼堂门口有三十多个警卫巡逻，身份不明的人根本混不进去。
“两位，请出示证件”，一个英气逼人的警卫堵住肖遥和洛云歌的去路，看起来像是警卫队长。
“什么证件，身份证吗？”，肖遥伸手掏出身份证，特意在警卫面前晃了晃。
警卫队长双眉微蹙，心中有些恼火，居然有人在如此庄严肃穆的场合搅局？
但他很快恢复平静，一丝不苟地说：“或许你们只是怀着崇高的敬意悼念洛先生，但上级规定只有京城厅级以上的干部，中科院的同事和新闻界的特邀记者能参与葬礼。
不过你们稍后可以来公墓祭拜洛先生，如果没证件，请回吧。”
洛云歌泪眼婆娑，脑子一热，激动地说：“我是他女儿，难道也不能进去？”
台阶上的警卫人员俱是一惊，都向洛云歌投来惊疑的目光。
“洛先生的直系亲属和旁系亲属都在里面，这位小姐，请你别乱说。”
“我没乱说，我真是他的女儿，你让我进去”，洛云歌再度恳求。
这句话声音不大，但引起许多人注意，洛乾坤还有一个女儿，这可是大新闻。
一个警卫员附到队长耳边，悄声耳语，“队长，不如先把他们领到休息室，再派人问问洛夫人的意见。”
队长点点头，刚想照做，一个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没错，她是我家老洛的女儿，云歌，你快过来。”
一个身穿黑色正装，胸前佩戴百花的中年女子款款走下台阶，未施脂粉的脸上有几条浅浅的皱纹，五官俊秀，年轻时定是个美人胚子，神情略显憔悴。
她就是洛乾坤的正牌夫人钟婉华，身世显赫，父兄都是政界高官，本人亦是京城教育局局长。
洛云歌看到钟婉华，娇躯一颤，轻轻咬住发抖的唇，不敢上前一步。
钟婉华又朝她招了招手，哀声道：“快过来，给你干爸献朵花。”
肖遥推了推洛云歌的肩膀，低声道：“先进去再说。”
洛云歌这才低着头走到钟婉华身边，却呆愣着不知该如何称呼，从小到大，她只见过钟婉华三次，每一次都听到对方破口大骂。
在她心里，钟婉华是一个厉害的女人，能操控父亲，把持洛家，摆平一切难事儿。
“钟局长，你和洛先生还有一个女儿？”，一个多事的官员问道。
“我俩没那么大福气，云歌是乾坤一个老朋友的女儿，三年前才来京城，和我们家投缘，一来二去，乾坤认她当干女儿。”
不愧是出身于政治世家的女强人，应答自如，把谎话圆得天衣无缝。
洛云歌跟在钟婉华身后，缓缓走进礼堂内部，看到花圈和棺材，眼泪刷刷直流，肖遥只能尽力劝他。
距离葬礼还有一个小时，洛云菲看到哭哭啼啼的洛云歌后，气得火冒三丈，碍于满堂宾客在场，只好压下心头怒火，将母亲叫到内堂隔间。
“妈”，洛云菲跺脚娇嗔道，“你为什么让云歌那个小贱人进来？”
钟婉华冷笑道：“我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她是你爸的干女儿，等于杜绝了她认祖归宗的可能性，你们俩不用心急，几天之内，我就让她滚蛋。”
听老妈这么说，洛云菲的气消了一半，眼神一转，计上心来。
“妈，我还有一招，你看行不行？”
听完女儿的主意，钟婉华欣慰地笑了，捏了捏她娇嫩的脸蛋，“菲菲，以前没看出来，你鬼主意挺多，总算有几分像我年轻的时候。”
“那当然，有其母必有其女。”
洛云菲回到礼堂大厅，从头至尾没搭理洛云歌，反而一直跟一位长辈絮絮低语。
肖遥和洛云歌没官职头衔，在葬礼上显得突兀，基本没人和他们攀谈。
江司令在警卫人员的保护下缓缓步入礼堂，献花敬礼念祭词，完成一整套程序后特地往右挪了两步，别有深意地看了肖遥一眼。
肖遥立即会意，表面上却没有任何表示，直到江司令离开，两人也没说一句话。
葬礼结束后，宾客们和钟婉华握手致意，陆续离开。
“云歌”，一个年约七旬的老头凑过来，轻声说，“我听你爸提过你，还见过你的照片，没想到一晃你长成大姑娘了。”
洛云歌疑惑地问：“请问你是哪位？”
“我是乾坤的三叔洛家辉，你的三爷爷，今年刚搬到京城。”
洛云歌弯腰点头，“三爷爷好。”
洛家辉用眼角余光扫了扫不远处的钟婉华，压低声音说：“乾坤给你留了一些东西， 托我转交给你，一会儿你跟我回家一趟，我好拿给你。”
“什么东西？”，洛云歌诧异地问。
“有你母亲的遗物，还有他留给你的首饰，你看看就知道，跟我来”，洛家辉招了招手，带着不容抗拒的语气。
洛云歌没多想，直接随三爷爷离开，肖遥紧随其后，到了院中，三爷爷回头问肖遥，“小伙子，你是云歌的男朋友？”
“目前还不是，但洛先生让我寸步不离地保护云歌。”
“哦，原来是保镖”， 洛家辉伸手一拍肖遥的肩膀，又补了一句“ 身板不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