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命,我们全招”,唯一一个尚有力气说话的杀手哀求道。
恰在此时,手机微微一震,谢天来连忙打开一看,前往红岩村取证的警员发来视频,一共五段小视频,每段时长不超过一分钟,点开一看,画面触目惊心。
普普通通的农家小院躺着几具尸体,大人小孩没一个活口,院中蠕动着一层层毒蛇,看着极其恶心。
最后一段视频附带警员的解说,内容如下,“局长,红岩村没一个活口,太惨了,这事儿要是传出去,绝对引起社会恐慌。”
谢天来老脸煞白,猛地回过神来,立即用微信发语音,“老周,你听好,马上封锁红岩村,此事若闹大,后果难以设想。”
红岩村的村民原本与世无争,安安分分地生活,不料碰上四个败类,遭遇飞来横祸,村中几百个人除周雄伟外全部殒命。
肖遥怒不可遏,无法自制地冲向杀手们,双手并用,只听嘎嘣几声脆响,其中三个杀手的脖子被他扭断。
求饶的杀手双目失明,但从声音中听出发生何事,吓得浑身哆嗦。
“再给你一个机会,快说,否则我绝不会让你死得这么痛快”,肖遥又一次逼问。
“我们原是江城一个小村庄的农家子弟,十年前进城务工,吃不了苦,误入歧途跟一个黑道小头目混,后来……”
“少废话,直接说重点”,肖遥怒气未消,直接打断杀手。
“七年前,我们走投无路,成为基因工程的第一批实验者,在实验室躺了两个月,清醒后变得很能打,但每个月都要喝几斤活人鲜血,喝得越多,精神越足。”
“那些蛇有什么用? 驯蛇术是谁教的?”
“夜离师傅教的,她是专业驯兽师,长得很美,不只能驯蛇,还能驯狮子老虎猫狗。”
“是不是夜晚的夜,迷离的离?”肖遥揣测道。
“没错,她就是这个名字。”
肖遥从未听说过夜离其人,又问:“夜狐的总部在哪儿?都有哪些人?说出你知道的一切。”
“夜狐没有总部,每隔一段时间,我们就换地方,合格的杀手分居各地,不合格的杀手在海外小岛特训,为防止杀手认路,进岛和离岛时都蒙眼睛。
我们是第三梯队的杀手,一共八个人,我们四个名为四大夜叉,另外四个唤作四大天王,那四个人在哪儿我不知道,加入夜狐以来,我只见过夜离师傅和另外七个人。”
“描述一下夜离的容貌,越详细越好。”
“每次见面,她的脸都不一样,我不知道她的真实容貌如何,不如我说说她的第一张脸,长得有点像范雨冰。”
肖遥气得直拍桌子,怒道:“不用说了,耗费半天时间,一句有用的信息也没说,留你何用。”
谢天来拽住肖遥的胳膊,劝道:“肖哥,你千万别一怒之下,杀了唯一的活口,现在他不肯说,我们可以慢慢问,你要是杀了他,咱什么都问不出。”
肖遥长舒一口气,推开门走出去,头也不回地说:“我先出去冷静会儿,你们继续审。”
他走到工作区窗边,冷风一吹,总算清醒不少,在脑海总理了理思路。
“肖遥,你没事吧?”,沈春霞刚看见肖遥就跑过来打招呼,双目盈盈含情,眼神十分专注。
“我没事儿,可惜没来得及救两个警员,刚动手时我没用全力,试探对方耽误了不少时间。”
“没关系,你又不是故意的,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沈春霞说完垂下头。
一肚子话不知该怎么说,现在明显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而听表姐说,肖遥和覃若溪已经确定关系,她也不该继续自作多情。
“春霞,你先忙,我有点事儿先回去”,肖遥没注意沈春霞的微妙神色,直接挥手离去。
沈春霞痴痴凝望肖遥的背影,慨然一叹,用手拍了拍脑门,强迫自己放下儿女长情,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
跑到警局外,肖遥坐进车里,没急着开车,而是将此事告知江司令,这个时间点很不巧,江司令没接电话,十有八九在开会,只好通过微信一条一条地说。
说清楚之后,肖遥开车去医院,想到红岩村的惨事,心里仿佛扎了上千根刺,难受得紧。
到医院后,他先给啸天打电话,啸天出来带他到周雄伟的病房,霹雳小队的五个人没回家,像站岗放哨般守在病房外。
肖遥对五人说:“你们先回家,回去多练习。”
五人纷纷点头,一同离开。
“大哥,小伟体质不错,目前没生命危险,但一直哭,眼泪都流干了,实在不行,给他打一针镇定剂吧”,啸天提议道。
肖遥摇了摇头,推开门进入病房,周雄伟躺在病床上,脸色比纸还白,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一刻也止不住。
肖遥一进来,他立即用没输液的手抹了把眼泪,打招呼道:“肖大哥,你来了。”
“哭什么,有点出息”,肖遥严声训道,刚说完就后悔语气太重,不该对一个父母双亡的可怜孩子如此严苛。
“小伟,你今年多大?”,肖遥尽量把语气放柔。
“我今年十五”,小伟哽咽道。
“你体质不错,上过武校,还是当过学校运动员?”
“都没有,我从小帮家里干农活,手脚比较勤快,身体底子还行”,周雄伟竭力止住泪水,说话时依然带一丝哭腔。
肖遥走到床边,摸了摸他的头,柔声道:“你的敌人来自一个名为夜狐的组织,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接受正规训练成为特种兵。
如果你争气,将来不只能为父母报仇,还能赚很多钱,帮很多人。”
周雄伟的遭遇令肖遥想起多年前的往事,当年如果没有师傅收留教诲,他也不过是一个孤苦无依的孤儿。
绝境中的凄凉感萦绕在心头,当年他就发誓,如果可以,一定要尽可能帮助同样不幸的孩子。
周雄伟蓦地一怔,陷入深思,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