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麻烦你再快点,我们真的很赶时间”,肖遥见关桐山面色愈发苍白,急忙催促道。
“好嘞”,司机答应一句,只好狠踩油门,提高车速,大众汽车瞬间越过前面两三辆轿车。
关桐山双眼半眯,眼神越来越浑浊,右手猛地向下滑,喉咙中发出一声艰难的嘶吼,脑袋一耷拉。
“前辈,你坚持住,一会儿就到家了”,肖遥赶紧拉住关桐山的手,对方手心的冰冷触目惊心,在中东见识过无数死人,他很清楚老人身上体现的是濒死现象。
司机往后一看,见老人半死不活,心里发怵,真死在车上太晦气,但收钱了又不能赶人下车,只好咬牙拼命向前开车。
一路风驰电掣,十分钟后,司机把车开到覃若溪的家门口,关桐山却溘然长逝。
司机小心翼翼瞅了肖遥一眼,舔了舔唇,低声道:“哥们,节哀顺变。”
肖遥点点头算回敬他的好意,随后打开车门,将关桐山抱下车,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客厅。
一个女孩儿透过玻璃窗看到面色沉重的肖遥,立即跑到院中,“爷爷,你怎么了?”
肖遥心头一震,没想到跑出来的女孩儿不是小喵,却是昨天在4S店买车偶遇的美女销售关晓玲。
她身穿一袭藕色雪纺连衣裙,袖口的荷叶边褶皱和下摆的百褶裙极有层次感,长发散在肩头,脖子上挂着一个桃心形水晶吊坠,乍见爷爷昏迷不醒,俏脸吓得惨白。
“爷爷,你醒醒?”,关晓玲摸了摸爷爷的胳膊和脸颊,似乎明白了什么,眼泪不争气地落下来。
“你是他孙女?”,肖遥没想到世上居然有这么巧的事儿。
“对,我是他孙女,肖先生,爷爷说你是他的外甥,这是真的吗?”
肖遥想起关桐山生前的叮嘱,毫不迟疑地点头,“没错,我们是很近的亲戚,论起来你是我表妹,前辈……爷爷他不幸去世,晓玲,你要挺住。”
关晓玲抱住爷爷余温尚存的尸体,泫然欲泣,肖遥心里也不好受,“晓玲,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老人死了,我们要让他入土为安,你年轻可能没经验,丧事我处理,现在我们先进去。”
关晓玲点点头,这才任由肖遥将关桐山的尸体抱进客厅,啸天依然仰躺在沙发上,小喵坐在一张沙发椅上为其削苹果,两人看到肖遥怀抱的尸体,俱是一怔。
啸天伸手指了指原本放茶几,现在却空空如也的位置,叹道:“这老伯如此厉害,怎么挂了?”
“都是为了救我,小喵,你的远程炸弹真厉害,不过关爷爷也因此受了重创。”
小喵垂下头,叹道:“这位老前辈和我们没有故交,却为了救你竭尽全力,这个人情我们不知该如何还。”
肖遥深深看了关晓玲一眼,这份人情自然要还给关桐山唯一的后人。
“这个以后再说,我们先为老人办丧事,小喵,你赶快联系殡仪馆。”
“嗯”,小喵立即上网搜索殡仪馆相关内容。
肖遥将餐巾纸递给关晓玲,柔声安慰道:“晓玲,别哭了,爷爷不想看到你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两个月来爷爷一直说可能离开我,我以为他只是说着玩,没想到真有这么一天。”
关晓玲哭得双眼红肿,几人怎么劝都无济于事。
小喵给殡仪馆打电话,又和关晓玲商量丧事的具体内容,关家在当地没有亲戚,葬礼只需通知几个相熟的朋友。
葬礼定在第二天,当晚肖遥在龙井茶中放入一片碾碎的安眠药,又将茶水端给关晓玲,后者并未生疑,喝茶后身子一歪,跌入沙发中。
肖遥轻叹一声,将关晓玲抱到客房,为其盖上被子,随后转身离开房间。
翌日清晨,关晓玲醒来后,直接被小喵带到殡仪馆参加葬礼,来的人不多,只有关桐山的两个棋友和关晓玲的两个闺蜜。
葬礼上,关晓玲又哭天抢地哀嚎一场,旁人怎么都劝不住。
葬礼结束后,肖遥拍了拍关晓玲的肩,柔声安慰道:“晓玲,我是你表哥,以后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爷爷虽然走了,你也不是孤零零一个人。”
关晓玲点了点头,用手背抹了抹眼泪,回想这两天如同过山车的生活,心中五味杂陈。
自幼父母双亡,但有爷爷相依为命,关晓玲一直很乐观,从不杞人忧天,如今失去唯一的亲人,在她看来,无异于天塌地陷。
至于肖遥,直到前天爷爷才提起这位亲戚,具体从哪儿论的亲戚都说不清,她如何能信任依赖?
“肖先生,爷爷给你留了几封信,昨天我承受不住打击,忘了给你,现在你看看吧”,关晓玲打开LV小包,从中取出三封未开封的信纸。
肖遥接过信,又道:“晓玲,以后别这么生分,不愿意叫我表哥,直接叫我名字也行。”
虽然二人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已经答应关桐山老爷子,肖遥决定真拿这女孩儿当亲表妹照顾。
“我还是叫你表哥吧,谢谢你帮我办丧事,我什么都不懂”,关晓玲不完全信任肖遥,但她相信爷爷不会坑自己,既然他做了这样的安排,一定有不为人知的道理。
而且,肖遥看起来人还不错,处好了最起码能当个值得依靠的朋友。
肖遥不急着看信,反而操心起关晓玲的工作问题,又道:“晓玲,你在4S店工作多久了?”
关晓玲只邀请两个大学时的闺蜜参加葬礼,可见和4S店的同事没多少感情,既然如此,肖遥打算给她换个工作。
“两个星期,我还是新人”,关晓玲惭愧地说,“我学习成绩一般,只考上三流大学,毕业后找工作不顺利,好不容易找个福利较高的销售工作。”
“哦,这样的话,你愿意到辉月集团工作吗?”
关晓玲忙问:“你说的是本地两大龙头企业之一的辉月集团?”
“没错,我和辉月的总裁很熟,你愿意过来,我打个招呼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