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在乎你自己的家人的话,你就不会觉得我多疑了。换位思考一下,就像你在意白芯颜,所以在你的眼里全世界的人都会陷害她这朵白莲花,她最无辜,这就是事实,我想这种想法你应该不陌生吧。”
傅珉渊被洛北北的话呛住,一时间他竟然无法反驳:“你在讽刺些什么?”
洛北北转过头,她不想对牛弹琴,浪费自己的口水:“没什么,既然你这么说的话,希望你能够保证,我的家人在医院和学校不会遇到一丁点别人蓄意谋化的危险。”说完这句话,洛北北也觉得他们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了。
傅珉渊看着洛北北的态度,不知道为什么到了现在,她对白芯颜的敌意都还是那么深厚,他扳过洛北北的肩膀,洛北北也没有挣扎,傅珉渊握着洛北北的肩膀,一字一句地说:“别去招惹白芯颜,否则后果绝对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洛北北的眼睛睁得圆滚滚的,不服输地看着傅珉渊,又是这样的眼神,让傅珉渊的心里很是难受,他伸手捂住洛北北的眼睛,然后凑到她的耳边说:“这是我们两个欠她的。”
“我没有,我什么都没有欠她!”洛北北反驳,然后伸手去抓傅珉渊捂在她眼睛上的手,拉下来以后,洛北北看着傅珉渊,昏黄光线下的那双眼睛尤为亮炽:“傅珉渊,你听清楚了,我没有欠白芯颜任何东西,我有今天,是因为我瞎眼了看上你,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都是我活该,如果真要说和她有什么关系的话,那就是因为,白芯颜爱你,你爱白芯颜,可是当初我却爱你!”爱之一字,洛北北从来就没有真正地对傅珉渊说出口,当初她还是原来的洛北北的时候。
年少不知矜持,可是却也总是在他耳边叽叽喳喳:“傅珉渊,你怎么那么帅。”“傅珉渊,我好喜欢你啊。”“傅珉渊,我一辈子都喜欢你。”“傅珉渊,我要你娶我。”今天洛北北说当初的她爱傅珉渊,可是这个“爱”字却那么沉重,让人感觉不到一丁点它给人带来的甜蜜。
洛北北像是没有了爪牙的受伤的小动物,到最后还是做着绝望的困兽之斗。傅珉渊偏过头:“不管你怎么说,现在白芯颜正是关键的时候,你不要再见她,也不要再刺激她,否则,我不介意自己变成一个出尔反尔的人。”
洛北北眼睛睁得很大,傅珉渊就看到她的眼睛上像是蒙上了一层晶莹的水雾。可是洛北北一眨眼,那点亮光就已经化为虚无。现在和傅珉渊争这些东西,根本一点意义都没有,他认定的事情,无论你怎么说,他都还是当你狡辩。
“好,我不会去招惹她,我躲都来不及,怎么还会去招惹她呢。傅珉渊,你放心,我这一辈子都要死在你的手上了,我还有什么敢忤逆你的呢?”
洛北北说完话,就拂开了傅珉渊的手,跟傅珉渊说话,除了慕斯年的话题说不通之外,就还有白芯颜了。洛北北没有太难过,但是也没有很开心。反正她这一辈子或许就是这样,苟延残喘了,只要傅珉渊答应保护好自己的家人,那就够了。
洛北北也想通了,如果可以一辈子不见白芯颜,那她求之不得。那个虚假的女人,没见一次她就像是被虫子爬过身子一样,让她觉得恶心,这样想着,连爱白芯颜的傅珉渊,也变得恶心了。既然她那么爱白芯颜,那么当初怎么不直接把她弄死呢?
而且,嘴里说着对白芯颜爱得有多深沉,在白芯颜不知道的时候,去还可以和她纠缠在一起,这样,被傅珉渊碰过的自己,也变得恶心了。
反正傅珉渊说了,只要她这一辈子不再见白芯颜就没关系,否则他会报复她的家人。傅珉渊捏着她的喉咙,她当然不会轻举妄动。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其实现在已经很晚了,可是两个人就这么直直地坐着。洛北北又累又困,她坐着的时候,脑袋一点一点的,眼看着就要睡过去了。傅珉渊心里的愤怒和憋屈就这么消散了。
洛北北总是这样,前一秒还说着那么可恶决绝的话,可是下一秒,就可以无知无觉地酣睡。他再生气,也不能把洛北北踹醒吧,于是傅珉渊伸手把灯熄灭。洛北北感觉到灯黑了,唔了一声就滚到了被子里。
傅珉渊躺着,但是他却睡不着,而旁边没良心的洛北北早就已经不知道睡得有多香了。其实,洛北北恨白芯颜,应该是因为他,怪只怪他和洛北北遇见的不是时候,其实,无论当时跟在他身边的是哪个女人,有了洛北北,他都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
但是那个人是白芯颜,那就不行了,如果当初洛北北的方式温柔一点,白芯颜被逼走的话,那他也不会像现在这么生气。错就错在洛北北拿白芯颜威胁他,白芯颜的心脏不好,却成了洛北北卑劣计划里重要的一环,这让他一生都背负着那个枷锁。
更别说洛北北拿婚姻来威胁他,这更是让傅珉渊仇恨。其实平心而论,如果没有发生那些事情的话,像洛北北这样的,他应该是不会太讨厌的。只是,错误的时间里,遇到的也不是对的人。
傅珉渊从来都没有觉得洛北北是他这一辈子对的人,他的一生,宁愿就这样漂泊,而不受婚姻和家庭的束缚。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会那么不幸的遇到那个让他甘愿沉沦的女人。想到这里,傅珉渊回头看向白芯颜。
如果要说沉沦的话,他在洛北北的身上的确是花了很多的心思,说沉沦也有,但是那并不是他心甘情愿的。相反的,他一直在排斥着那种感觉,一旦有那种苗头了,他的心里就会非常地烦躁。
第二天,傅珉渊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了洛北北,他伸手摸向旁边的褶皱,还有一点点的余温,洛北北应该刚刚起来不久。他深吸一口气,太阳刚刚从地平线上升起来,穿过城市的高楼,从缝隙中透出一点光亮。
空气里似乎都还残留着洛北北的味道,无孔不入。昨天晚上傅珉渊很晚才睡,他伸了个懒腰,然后慢慢地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