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在新年之前,景元奇班师回朝。太子府内。
“齐王近日要回来。”
“你做好行动了吗?”
“近日文武百官都放年假,正月十五之后会有人在朝堂之上弹劾工部尚书。”
“那这段时间?”
“尽量不要和葆宜说太多,我怕她会在皇后跟前说漏嘴。”
“我知道,只是你在收集证据的时候要注意安全。还有我给你开的药方你一定要按时服用,冬天寒气重,若没有一个好的身子又如何扳倒齐王。”
“知道了。”
对话发生在书房里,商量完毕后奚紫涵从书房里出来。侧目是满池的残荷,荷尽已无擎雨盖,菊残犹有傲霜枝。一年好景君须记,最是橙黄橘绿时。
好一个最好时节,景元皓也终于开始动齐王朝堂上的势力了。
这几日晚上睡下早上醒来都不见景元皓,奚紫涵知道,近日他和幕僚商量完事情后都宿在书房,可是书房寒气重,又是冬天,即使生着炉子也不能避免寒气入侵。
“快把这药汤喝了,明早还要进宫。”
不加任何犹疑的,景元皓端起汤碗就喝了下去。
奚紫涵自己都闻着苦。
“我来提醒你明天面见皇上时齐王可能会利用这次战功给你下绊子,你先不要搭理,另外用膳时只吃齐王吃过的菜。”
“我知道,你也防着你妹妹。”
好像明天要去的是一个虎穴,他们二人在书房内做足了隐患准备。
不期而遇的正月初八到来,二人乘坐同一辆车轿抵达皇宫。照例,奚紫涵去皇后那里,景元皓去往永和宫。奚紫涵自从上次为皇后诊病之后就离皇后一米远的距离,他们时时刻刻想把她从景元皓身边弄走,她可不想平白无故再出什么幺蛾子。
到了皇宫后奚紫涵去见过皇后,皇后偏还不撕破脸。她笑眯眯的套奚紫涵的话:“这么冷的天想必太子一定没有闲着吧!太子是一个优秀内敛的人,不像齐王只擅长用兵打仗。在这冰天雪地的时节你可要照顾好太子的身子,别让太子受了风寒。”
奚紫涵才不上当,她悄悄推开皇后的手行礼,“皇后娘娘言重了。”
“嗯,知道你是个好孩子。”皇后一脸慈眉善目,“只是紫涵也嫁进太子府这么长时间了,太子最近可在忙些什么?”
“女子不干涉政事是我们大金朝的规定,紫涵不敢越矩。自然也就不敢打听太子的事物,不过皇后娘娘如果想尽母后之责关心太子的话我可以代为转告。”
“那倒不必了,本宫虽为母后但却深知母后之责,太子的身体还是拜托你好好照顾了,还有你可千万得照顾好自己。对了,太子近日身体如何?”
“太子身体前期被病原过于侵蚀,我还在为太子调理。还请皇后娘娘放心,我是不会再用错药的。”
皇后娘娘仿佛听不出话外的讽刺似的,“哎呦,你看我这记性。本来你一来我就想跟你解释的,可是又出于对太子身体的过于关心又给忘了。上次真的是对不住你,元奇那小子过于担心我的身体,这才急中出错。”
“不敢当。”奚紫涵行礼,“臣妾知道齐王殿下护母心切,自然体谅。”
一番你来我往言语上的较量后齐王来了,内监传旨要皇后与奚紫涵皆到永和宫听事。
齐王身披铠甲,头盔带红缨,颇有些英姿飒爽的意味:“回父皇,西戎战事已大捷,孩儿用兵不善没能在团圆之夜赶回与父皇团圆,还请父皇恕罪。”
皇上哈哈一笑,捋着胡须:“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西戎大捷记你大功一件。来来来,赏。”
一件件的赏赐如流水一般进入齐王府,看着奚子怡得意的神情奚紫涵扭头去看景元皓,这家伙脸上波澜不惊,似乎齐王这次立功与他并无多大关系。
“今天是我们一家团圆的日子,我们虽错过了三十夜团圆的日子,但好在今天还是年中,我们就再庆贺一下。”
一道道菜被端了上来,和以前一样,还是无甚滋味。奚紫涵在开席之前就吃了许多点心,这会子本就不多饿。夹了两三筷子之后便索然无味的放下,环顾四周,只见坐在对面的奚子怡面露微笑,粉面含春似乎过得很是如意。算算日子,她也该生了,怎么这会儿还出来乱跑?
用完膳后一行人均来到一处宫殿稍作歇息。
“皇兄对我打败西戎一事还没有发表庆贺呢?怎么?莫非是因我得胜皇兄不开心了?”
“元奇你向来沉不住气,纵你打败西戎又如何?太子不还是我。”
“皇兄可知民心所向的力量?现在本就不是定局。”
景元皓看了他狂傲的脸不再说话。他向来是一个懂得省力气的人。
景元奇自以为得意,在室内走来走去,耀武扬威。食都消的差不多了,一行人出去准备回到各自宫中。刚出门口,奚紫涵突然感觉到自己被人大力推了一下,前面的奚子怡应声而倒,奚紫涵心内:“哎呦不会又是那一招吧?这回是夫妇两个一起?该是有多山穷水尽?”刚要转身忽然想到事情可能不是那么简单,奚子怡这个时候都要生了,怎么会往不顾一切的陷害她?而且这次貌似她不知情。
奚子怡身边的婢女慌忙去扶自家主子,却看身后血已流了一地。奚子怡痛苦的呻吟。
“快叫太医!快叫太医!”景元奇呼喊。
奚紫涵倒是挺佩服这个景元奇的,自己的妻子和亲生骨肉他都下得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