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去了公司,看着办公桌上积压的文件夹,感觉自己的头都大了好几倍。但是没办法,越拖越多,立刻干起来才是正经事儿。
午饭的时候,我为了效率,也没回家,直接去了食堂。一路上都有人点头问好,我脸上的笑容都快僵硬了。
因为已经过了饭点,食堂里面都没几个人了,零零散散地坐着。
打完饭菜,我选了个靠窗边的的位置,刚吃了两口,对面坐下来一个人——夏羽逸。
“你怎么在这?夏羽希好点了吗?我这几天太忙了,都没功夫去看她。”我很自然地问道。
但是接着是不短的沉默,“你是不是知道什么,瞒着我和羽希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不太明白?”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觉得今天的夏羽逸,仿佛才是真正的他,少了那层纨绔的面具。
夏羽逸冷笑一声,“你上次把那个姓黄的带到我家,我就感觉不对劲了,于是顺藤摸瓜,果真让我发现了一些尘封多年的秘密。”
“是吗?说出来分享分享?”我看着他漫不经心地说道。
“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那个女人既然没死,就已经是命大了,不该再肖想一些不属于她的东西,至于你,分明就不是真心帮着羽希,别以为我不知道。”夏羽逸脸色十分阴沉,仿佛是在和仇敌说话。
我嗤笑一声,重重地放下筷子,“这公司是你们父亲的产业,我要走要留,只不过是他一句话的事,但是你,没有资格对我指手画脚,明白吗?还有,我不会去害人,我有没有帮夏羽希,你说了不算,知道吗?”
“你这个女人,帮着那个黄慧雯,你怀的是什么心思?她不过是个野种,也值得你对她另眼相看?你这样做,分明就是给羽希添堵。”夏羽逸面带怒色,整个人处于暴走的边缘。
我看了他大概三十秒,这才缓缓开口:“夏羽逸,我以前真是高看你了,野种?谁是野种这种问题,还要我教你怎么分辨吗?她求的是什么,只不过是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至少她没有靠别人,没有靠那些利益网,人家就是自己一个人。”
“这么说,你还要帮着那个女人了?”他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的话语。
我冲他微微一笑,“麻烦你搞清楚,我不会偏帮任何人,也不会去害人,但是谁要是为了自己的私欲,在我的地盘上随便动手,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好,那我就看看韩总是怎么不客气的!”夏羽逸直接站起身就走了。
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一阵波澜翻过,胸口一阵气闷。
到了下午,黄慧雯意外地过来找我了,神色淡然,不像是出了什么事情,我提着的一颗心稍微放了一些下来。
“怎么了?这个时候来找我?”我给她倒了杯茶。
“我听说你前几天家里出了事,不放心,过来看看,现在看来,倒是我白操心了。”黄慧雯带着笑意,整个人看上去格外柔和。
我不在意地摆摆手,“没啥事了,都解决地差不多了,就是一些记者捕风捉影而已。对了,你最近怎么样?都还好吗?”
“还行,前几天有个导演找上我,想和我合拍一部新戏,我看剧本还不错,就答应了。”她是发自内心地微笑,看来是融入到这一行了。
我点点头,“那敢情好啊,我给你免费当经纪人,到时候如果红了,可别忘掉我啊!”
“你就别打趣我了,我什么背景都没有,想要红,谈何容易啊!”她摇了摇头,几分谦虚,几分真诚,还有一丝不平。
“不管怎样,你要学会保护好自己,一旦进了这个圈子,丧心病狂的人太多了,还是留个心眼,不会出错。”我只能旁敲侧击道。
黄慧雯应了下来,“其实我也想通了很多事,有些东西我这辈子可能注定就是无法得到的,我拥有的最大资本只是我自己,除了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好,我似乎没有其他选择的余地。”
“你说的很对,与其永远生活在仇恨和抱怨中,不如潇洒一点,活出自己的风格,一路笑下去。”我欣慰地看着她,庆幸当初自己没有看错人。
“那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了”,她说着就向外面走去,但快到门口的时候,又突然回头,“那个……夏羽希恢复得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事了,应该差不多痊愈了,不必担心。”我极力克制住说出一切的冲动,只能用不自然的笑容掩盖。
黄慧雯点点头,“那就好,我也放心了,毕竟她对我不差,我分的清是非黑白。”
她走了之后,我更加头疼,这边好不容易才放下,夏羽逸那边又预谋着要动手,如果让黄慧雯知道,她势必不会再相信夏家的人,甚至两方可能会对上,都不会有好结果。
人心最为难测,我实在有些无能为力。
但是我手里的一份文件又提醒着我当下一件刻不容缓的事情——夏羽希的空缺,需要一个人顶上。她是公司最火热的女艺人,接了多部影片还有广告代言,这些只玩成了一部分,但是合同不能毁掉,眼看着就要到期,必须再派一个有实力的把这个空缺给顶上去。
那么,黄慧雯,不就是最好的那个选择吗?
果然,虽然投资方一开始都不同意,甚至闹着要翻脸,但是在见证到黄慧雯的实力之后,所有人都不再要求换人。
在辛苦了数月之后,黄慧雯几乎是日夜工作,最后,她的名声终于响亮了,成功跻身一线小花的行列。
夏羽希的腿落下了后遗症,这让她模特的道路彻底凉了。不过戏路还在,但是夏羽逸绑着她,坚决不让她再次出来工作。
眼看着黄慧雯火热的程度节节上升,我心里忧患的种子更是疯长。
夏羽逸会不会真的出手?他会怎么做?我能不能及时挽回?
这些都像鱼刺一样卡在喉咙里,既不能吐露,也不能咽下去,然后当做什么都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