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着司皓晨的问题,大脑飞速转动着,是谁告诉我的?没错,是陆魅雪。她说是从美国传来的消息,不会有误,但是从那以后,周劲确实没有再出现过,对于这件事,所有人都没有提出疑惑,就在大家快忘记的时候,突然蹦了出来。
“你的意思是……周劲根本没死?这一切……都是他在背后策划的?”我通体冰凉,却又觉得,这是最有可能的猜测。
司皓晨点了点头,“没错,至少我是这么觉得。凭借她一个人的力量,却对没有能力在如此快的时间内将尹氏整垮,除非里应外合,在谁也不知道的情况下,慢慢粉碎一切。”
“前段时间聂云庆也回来了,也不知道这件事和他的关系有多大,这头喜欢暗中盯梢的豺狼,实在是不好对付。”我无奈地叹了口气。
司皓晨躺在沙发上,双目紧闭,似乎在思考什么。“尹初那边也没了消息,只希望……他能全身而退。”
“这么多年的情感,就算是石头,也该捂热了吧?希望魅雪关键时候能护一护,至少别赶尽杀绝。”我似乎在祈求,也是默愿。
“对了,尹氏那边,你打算怎么办?”我明知道这是个烫手山芋,但还是不得不多问一句。
司皓晨睁开眼睛,里面透露着一股绝然的气息,“我会尽全力收购,至少保证他们一家子不会入狱,也算是给尹初一个交代了。”
“可是这样一来……司氏肯定会元气大伤,且不说外面那些人虎视眈眈,就算是公司内部,恐怕也会人心惶惶,我感觉这样不行。”我摇了摇头,否决了他一口吞的想法。
“那你有什么想法?这笔巨款不是小数目,如果尹氏宣布破产,虽然可以免除债务,但多年的心血毁于一旦,那和杀了他们没什么两样。”司皓晨沉声说道。
我揉了揉太阳穴,“或许背后的人本就不止这一个目的,拖垮司氏才是重点,我想,不如老办法,现在咱们洪氏、韩氏还有司氏,可以说是一体的,聂晓应该也不会袖手旁观,我们四家联合起来给予尹家最大的帮助,应该会有戏。”
“这也是个办法,不过尹氏这次信誉、实力都亏损严重,以后想要东山再起,那更是难上加难了。”司皓晨表示赞同,但同时更多的是惋惜。
“那就是尹初发光发热的机会了,咱们要做的,是把局势稳定下来,剩下的,尹家姐弟也不是无能之辈,应该会有办法。”我宽慰道。
司皓晨点点头,“你说得对,你待会和梅姨还有青琢商量一下,我去找聂晓,这事儿我得亲自去一趟,不然他未必肯趟这浑水。”
“好,没问题,你快去吧,我去给他们打电话。”我拿起手机,给了司皓晨一个坚定的眼神,目送着他冷静地走出门。
“青琢……尹家那件事,你有什么想法?”我拿起电话,直截了当地说道。
电话那头传来不以为意的声音,并没有多少焦虑,“老姐,我知道你的想法,而且我跟你想的一样,尹初和我们的交情,这事儿必须得帮,他就过我一命,现在正是还人情的好机会。”
“是啊,我失忆的那段时间,他帮了我不少,无论如何,尹氏不能垮!”我坚定地说着,“待会我说服妈妈,让她也尽一份力。”
挂掉电话后,我打给了老妈,她同样一点也不意外,反而很赞成我的举动,但是随后她给我传过来一份文件,看完之后,我又震撼、又骄傲。
洪氏不愧是国际著名的奢侈珠宝,一年的营业额将近一千亿,除去成本和员工福利,纯利润就有几百个亿。
原本我以为司皓晨的钱已经多得无法想象,现在看来,恐怕比洪氏还略逊一筹,毕竟司氏的投资多,利润高,但风险也很大。
青琢的公司更是新生代的产物,刚站稳脚跟,又比尹氏还要差很多,如果仅凭韩家和司家,那么一定会元气大伤。
不过,现在看来,背后的人恐怕没办法继续得意了。因为这些债务,对于偌大的洪氏,可以说是动一动筋骨而已,但也不只是皮毛。
我和尹昀通了电话,虽然她一开始一个字都没说,但接通的那一刻,我把所有的结果都告诉了她。终于,听完后,她有了回应,“你说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你一定要打起精神,不可以把自己整垮,尹氏还没完,债务还掉后,那些囤积的楼盘地皮,全是宝贵的资源,不要低价抛售,好好利用起来,翻身,指日可待。”我最大的程度地安慰着她。
幸好,她“活”过来了。“青翡,谢谢你。”说完,她突然放声大哭起来,那是一种压抑了很久的宣泄,听得我心都揪了起来。
“好了,你先好好睡一觉,醒来之后要元气满满的,去吧!”安慰完她之后,我又隐隐地开始担心尹初,不知道魅雪到底是什么立场。
但是如果她想伤害我们,机会实在是太多了,没理由这么大费周章才对。
几天后,尹氏的股份停止下跌,所有债务全部还清,公司勉强进入正常运作,尹家的两个老人大病一场,据说还在医院躺着。
“韩青翡,你以后可以不必再担心流言蜚语了,这下变成我抱大腿了,你现在可是真正的白富美。”劳碌了一天后,司皓晨打趣道。
我好笑地点点头,“那不是挺好?你以后要是敢对我不好,我就收购了你的公司,让你喝西北风去。”
“老婆大人饶命,我可不敢!要是你不是梅姨的女儿,这一关,恐怕就难过了。”司皓晨心有余悸地说道,“商场如战场,中了子弹还能活下来的,实在是寥寥无几。”
“是啊,这次背后计划的人,实在是阴险透了,什么都算准了,就准备把我们几家一网打尽。”我越想越来气,“对啊,你先前找聂晓,他怎么说的?”
司皓晨笑了笑,“他思索了一会,还是答应了,咱们没看错人,不过大家伙原本准备好大出血,但实际上只划了道口子,皆大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