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司皓晨的一番解释,我对蔡如碧的印象也有所改观,不再纠结于青琢“报告”的那些第一印象。
转眼第二天,到了我和聂晓约定的请客日子,司皓晨提前将我送到司氏旗下的一家餐厅,随后回公司去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栋大气的白色宫殿式的建筑,门口是两个身着燕尾服的迎宾男子,身材高挑、面容隽秀,丝毫不输一些二三线的模特。
走到敞开的水晶大门前,两位帅哥微微弯腰鞠了一躬,“夫人,欢迎光临。”
我笑着点点头,不得不暗自感叹美男就是养眼。进去后是一片开阔的前台,有名中年男子站起身朝我走来,“夫人,司少交代过了,包间在三楼,先前有位客人已经在里面等候了,我这就带您去。”
——“多谢。”
红色织锦地毯铺就在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走廊上,四周墙壁饰以金色壁纸,整体设计透露着磅礴富丽。
“到了,您请进。”那位大叔在一个拐角处停了下来,我瞥了一眼旁边,正是三楼的服务中心,这房间倒真是选得有意思。司皓晨还真是考虑得周到。
我轻轻推开门,只见聂晓正在把玩着手里的茶盏,他抬头瞅了我一眼,嘴角微微上扬,“你来得倒是快,让我这个客人在这等了这么久。”
“是你来得太早了,现在才十一点,可不能怪我。”我坐在他对面,桌子的设计是长方形的条状,对两个人用餐来说,显得有些空旷,不过正好能缓解距离太近的尴尬。
聂晓一噎,微微哼了一声,没说话。
我看着他笑了笑,把菜单推给他,“想吃什么,不用客气!”
“当然不会客气,就算我想把这儿吃破产,也不可能啊,你是这儿的女主人,自己看着办吧。”聂晓摇了摇头,又推了回来。
我没想到他也会开玩笑,不得不说,这人笑起来的样子还真不赖,有种阳光大男孩的感觉,不过我还是喜欢司皓晨那傲娇的模样,我暗自对比一番,忍不住唾弃自己中毒太深。
“好吧,那就所有特色招牌都来一份,省得亏待聂总。”我看了一眼旁边的侍者说道。
没一会,第一盘开胃菜煎鹅肝就上来了,因为我不喜动物内脏,所以没动筷子。聂晓也微微皱了皱眉,“看来还是不应该偷懒的。”
“怎么?你不喜欢?”我好奇地问道。
聂晓点点头,“不爱内脏,从小就这样,没办法。”
“没想到还有人跟我一样,也是怪胎了。”我无奈地笑了笑。
他眼睛一亮,盯着我,“怎么?你也是?”
“嗯。”
第二道野菌浓汤口感倒是很棒,后面的各色菜肴也都符合我的口味,聂晓显然也挺满意,没有出现嫌弃或者犹豫不满地神情。
最后我捧着一杯红茶,看着似笑非笑的聂晓,“不知道聂总有没有兴趣跟我讲讲,为什么要假扮成你哥哥来救我?”
他眸光闪了闪,最后定格在我手上,“如果我说,我是请他来接管聂氏的,你信吗?”
“聂总真会说笑,聂氏重创后,好不容易才有起色,你怎么甘心将它拱手相让给一个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我有些嘲讽地笑了笑。
聂晓并没有反驳,“你看,你也不信,不是吗?以后喊我名字。”
我被他最后一句说得愣了一下,但是看他的神情不像是撒谎,甚至有一丝悲凉的感觉。
“那,你之前做了那么多事,比如林子里的埋伏、司皓晨中枪,这些,又是为了什么?”我语气隐隐带着一丝愤怒。
聂晓摇摇头,“不是我,是他。直到那次开会,我才见到你,也知道了你的身份,可还是晚了。”
我想到那次合作会议上,聂晓初看我的时候,是带着一脸不可置信和惊讶,我当时还以为他看不起我作为女人出面解决。
但是仅凭他的一面之词,我还是不能肯定他说的是真是假,毕竟虚虚实实,这里头的真相只有他们兄弟二人知道。
见我没继续问,聂晓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不相信我,毕竟他顶着我的名义做了那么多事,没有人看出破绽,都只以为是我而已。毕竟,聂家只有一个独子,不是吗?”
听着他自嘲的话语,我的心微微恻隐,无论如何,他现在还没有真正伤害过我,或许……或许还是有可能的,毕竟,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仇敌要好的多,不是吗?
“嗯,但是如果这一切……”我刚说了几个字,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我不禁感觉有些奇怪,按照道理,菜都上完了,该不会再有人才对。但是想到旁边有一堆人盯着,我心里的疑虑也消逝不少。
——“进来。”
门被轻轻推开,是原来上菜的那个侍者,这次又端了个托盘,向桌子走来。
看着那两个疑似冰淇淋的东西,我微不可闻地皱了皱眉,毕竟我已经很撑了。等到他走过来的时候,我正准备说“不用了”。
但是我才说了个“不”字,一把泛着寒光的利刃已经架在了我的脖子上,对面坐的聂晓陡然站了起来,大喝一声:“你干什么?”
那侍者缓缓抬起脸,一张于聂晓相似度惊人的面孔挂着森冷的笑容,“弟弟,如果你不想我现在就割破她的喉管,那就不要大呼小叫。”
“是……你?”聂晓艰难地吐出两个字。
那侍者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这不是得感谢我的好弟弟吗?不然我哪有机会抓住司皓晨的夫人呢?咱们兄弟不是商量好了吗?你现在又何必装作毫不知情呢?”
我看了一眼聂晓,他原本重伤还没好得完全,此刻双眸睁大,脸上更是几乎看不到一点血色,那神情并不像作伪。
“聂晓,没想到,你居然设圈套等着我,亏我还相信你,一个人过来了。”我咬牙切齿地瞪着他。
这时,外面又传来敲门声,原本带我来的那个大叔的声音在外面传来:“夫人,怎么了?是有什么需要吗?我刚刚似乎听到……”
我脖子上的利刃顿时逼近几分,死死地抵着我脆弱的脖颈,我毫不怀疑,如果他再多用一分力气,我会血洒当场。
“没事儿,只是聂总讲故事呢,我很好,你下去吧。”我镇定地说道。
门外的大叔似乎犹疑了一会,答应了一声,脚步声传远了。
“说吧?挟持我有什么目的?”我冷冷地看着聂宣。
他笑了一声,刀子松了一丝,“韩小姐果真是聪明人,我就喜欢你这样识时务的,这样吧,你将司皓晨喊过来,我就放了你,怎么样?”
“你休想!”我闭上眼睛,准备不再理睬他。
突然传来一阵细痛,脖子上有细流缓缓流下,但是我仍旧闭着眼睛,坐等他进一步动作。
“不要!”聂晓哀痛地低吼一声。
聂宣冰凉的声音淬着透骨的阴冷,“怎么?这就舍不得了?别以为我不知道,刚刚门外那个老东西想必已经听出不对劲了,没多久司皓晨就会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