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嘛,有进步了,看来明天可以加大训练强度了。”萍姨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一身汗毛立刻紧张地竖了起来,哀嚎着:“不要啊!”
但她并没有理睬我的诉求,“来,看好了我是怎么做的,你待会模仿一遍给我看就行了。”说完后萍姨对着不远处一个沙袋接连手脚并用、又是拳击又是脚踹,看得我心惊肉跳,连沙袋都摇摇欲坠,这力道要是打在我这细胳膊细腿儿上,那还有救吗?
我心里碎碎念着:惹不得、惹不得……
“看清楚了吗?你待会也去试一遍,不要只有花架子,要有力道,狠狠地打过去,不需要手下留情。”萍姨突然在我耳边叮嘱道,可我还沉浸在刚刚她“凶狠”的招式里头。
我麻木地点了点头,“我尽尽尽力……”
我对着眼前的沙袋深呼吸一口气,然后一拳怼了过去,沙袋轻轻晃了晃,就散去了我的全部力道,接着我又宛如疯狗一般又挠又抓,但是沙袋也只是左右摇摆了几下,仿佛我在给他挠痒痒。
“喂,你在干什么呢?和它进行肢体语言的交流?”萍姨在一旁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出声“提醒”我,“出力要快,力道要集中,注意力也要集中。”
我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但是仍然咬牙按照萍姨说的去做,终于,沙袋波动的幅度大了一些,甚至上面还留下隐约可见的拳头印痕。
“嗯,继续,不要停,就这样,保持住!”萍姨继续给我鼓励,可是我的胳膊出拳的频率越来越慢,直到再也挥舞不动。
“韩小姐今天真是让我刮目相看,果真人的潜力都是要激发才会有的,回去休息吧,记得晚上回去拿热毛巾敷一敷。”萍姨说完就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对着沙袋发愣。
我拖沓着步伐,两只手臂极其不自然地僵硬在身体两侧,有些郁闷地向厨房走去,看来今天的晚饭,是个问题……
“来啦?快吃吧?我顿了鸡汤,你多喝点。”韩妈妈笑着端了满满一碗热鸡汤放到我跟前,我眼睛亮了亮,随后又黯淡下去。
但是对于食物的渴望最终还是战胜了我手臂的疼痛,我小心翼翼地抬起胳膊,用肿了的手指夹住汤匙,费力地舀了起来,颤颤巍巍地往嘴里送去。
“你这是怎么了?胳膊受伤了?”韩妈妈一脸惊讶地看着我。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不是的,今天训练臂力来着,没啥大问题,只不过可能会浪费一两滴好鸡汤了。”我看着桌子上洒落的汤点子,觉得十分可惜。
“那就好,晚上回去好好歇着,阿萍是个负责的实在人。”韩妈妈松了口气,笑着安慰我道。
我点了点头,在不停地抖动中吃完了整顿饭,
晚上我仔细地用毛巾给胳膊敷了敷,也不知什么时候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我睡到了自然醒,萍姨说今天上午不用训练,我自然乐得睡个懒觉。
当我慢吞吞举着手臂洗漱时,外头响起了敲门声,“谁啊?”我嘴里含着泡泡含糊不清地问道。
“我,你没事吧?”韩妈妈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我给她打开了门。
她提着一份汤煲走了进来,笑着打了开来,一阵清甜的味道飘散开来,“我看你没去吃早饭,有些担心你,来看看你有没有事,这是我早晨煮的绿豆粥,现在温度刚好。”
我三下五下解决完清洁工作,“谢谢韩妈妈,您照顾我辛苦了,其实咱们一直在这住着倒也挺好的。”我喝了两口粥,口感细腻,禁不住感慨。
“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给你配备保姆伺候,而你什么什么都不用干。”门外传来了让我毛骨悚然的声音,哦不,客观来说,这声音非常好听,只不过对我而言正是灾难的源头。
我抬头向外面看去,果真是司皓晨,他今天穿了一身黑衬衫,从头到脚都是黑色系,但唯有皮肤白的发光,让身为女人的我都忍不住嫉妒这副好皮囊。
“你怎么来了?”我闷声问道,一时间食欲全无。
他毫不客气地走了进来,扫视了一圈,随后在我对面坐了下来,“我的地盘我还不能来?只是可惜有人将这里收拾成了猪窝。”
那张帅气得人神共愤的脸此刻却说着十分欠揍的话语,偏偏我又不能把他怎么样,只好视而不见了。
“你们慢慢聊,我先去跑步了。”与其这样尴尬地坐着,还不如给自己找点事干。
说完我就一溜烟地向外面跑去,太可怕了,屋子里有老虎,会咬人的。
第一次觉得绕着操场跑步是一件放松享受的事儿,我觉得就算让我跑到天荒地老,我也愿意,可是不久之后,我便又感受到了那股刺人的目光,还真是没完没了了。
我偷偷瞄了司皓晨一眼,他就这样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大有“看谁耗的过谁”的架势,我大感不妙,总不能一直跑下去吧……
咬咬牙,我索性在他面前停了下来。
“怎么不跑了?我看你力气还有很多呢。”司皓晨一开口就很欠扁。
我轻轻一跃、直接坐在了旁边的双杠上,“我只是觉得早晚都要朝夕相处,那倒不如提前适应一下,反正我也只是个小小秘书。”
“你说得有道理,那不如跟我回家住一段时间吧,说不定能帮助你想起点什么。”司皓晨风轻云淡地开口,仿佛只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我一瞬间睁大了眼睛,“大哥,你开玩笑的吧?据说你已经有老婆了,可别拖我下这泥潭,我可不干,她上次就差点把我弄死。”
“她手伸得太长了,不过她不是我老婆,我老婆两年前死了。”司皓晨不悲不喜地开口,仿佛只是在说别人的事儿。
但是我总觉得他没安好心,“我以前在你家住过?真能帮我恢复记忆?”我十分怀疑这厮是不是在骗我。